哪怕在外界引起再大的动荡,王宇还是那个晕倒在地的王宇,桃源还是那个世外桃源。
漠河西部都收不到消息,更何况位于漠河东部又东部的漠泽呢?
李珂束手无策的呆立在一旁,没有原本的从容,刚才眼角的笑容也像是泡沫一样被眼前发生的景象戳破,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知道王宇是在开慧,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但王宇的开慧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王宇沟通了亘古长存的文气长河,甚至分下支流供王宇修炼,这原本是入文才会出现的景象。
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现实却不容许他做更多的思考,下一个瞬间王宇身躯再也无法容纳过多的文气。
文气依旧向王宇体内涌入,又从各个穴道喷涌而出,构成一朵朵文气白莲,又消散,而那消散瞬间又会给李珂带来不同的感悟。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发生了什么?”千篇一律的问话,第一个到达的是李贤,也在看向王宇后也便像李珂一样,再也移不开视线。
接下来到来的众人也和李贤一样目不转睛看着王宇,生怕错过什么,书斋静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起,所有人都盘膝静坐,沉浸在文气白莲的生灭中。
文气在王宇身旁生灭却没有一个人去分一杯羹,明知是浪费,眼睁睁看着文气消散。
固然有文气幻化,演化出朵朵白莲,花中孕育着哲理,令人人明悟的原因。
更是因为儒道更多的是一种明悟,没达到一定的认知根本无法突破。如果靠近王宇,吸收到文气,会搅乱文气演化,或许收获更小。
也是修炼层次不够高,否则即便只是大儒师境界也能截取下这种无根的文气,不至于让它白白消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王宇身上消散的文气,缓缓飘向李穆,被李穆吸收。
李穆突破了,原本就是临门一脚,只是年轻时脾气过于暴躁,心性有所瑕疵才拖到可现在。
借着王宇的这次机缘有所感悟,突破到了有教境是自然而然的事,就连道基也因为充盈的文气,被冲去了几分斑驳。
一个昼夜,当最后一丝文气幻化出白莲又消散,王宇醒来了。
看向四周,有八人闭眼盘坐着,一人站立。王宇就认出了五人李贤、李显道、李珂以及谢文俊,还有站着的李穆。
余下的有两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老人,两个中年男子就面像看来和王宇外公是一个岁数的,而老人也是和李穆相差仿佛。
环视一周,王宇望向墙上的的画像:“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张图,却能令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是王宇现在苦求却无力得知的。
看到这张图的刹那,一个身影出现在王宇眼前,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长袖锦绣是素白的,枯坐在团扇上。
动了,伸手间泼墨成了一个“道”字,王宇沉浸在那一挥洒间,似有所悟,又确实什么都没有。
笔罢,垂下手,很自然的转身,平静地望着王宇,“道”,只有嘴角在动,没声音。
下一刻,王宇有听到天地之音在耳边回响着那个字,那个白衫青年没说出的字,“道”。
待到天地沉寂,“你悟了?”这是他的问询,是他在王宇耳边细语,也是这片天地在喝问王宇。
“忘了吧,”王宇精神在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呢喃什么,只是有感受到自己的嘴在动,这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惶恐感,真的不想再体验了啊。
恍然如梦,梦醒王宇抬头,仿若隔了一层迷雾,只有那双眼浩瀚如宇宙,眉角……
眉角?王宇隐隐感觉有点眼熟。
“那张画像!”惊觉,”那张挂在母亲床头的画像,我便宜老爸的画像!”
没人能回应王宇,唯一能肯定的只有这事没那么简单,这地方没那么简单,那张图,更是不简单!
周围的人逐渐从静坐中醒来,首先醒来的是李贤,他是在场唯二的青年。
来的早,却也是年纪最轻,修炼层次最低的,感悟自然也少。即便这次没有突破,经过这次感悟,以后的道路也会顺畅很多,入笔境不远,有教境可期。
另一个青年就是谢文杰,从来到这世界开始,谢文杰两点让王宇深深叨念。
他是王宇第一个看到的青年,曾在湖心岛,更是对着诺兰有非分之想的“情敌”,只能说第二点就足以王宇把他打入黑名单了。
到来书斋总有先后,谢文杰明显紧随李贤到的,就端坐在距离王宇最近的内圈。
王宇要做坏事,只见原本端坐在王宇站了起来,对着李穆和李贤微笑着,作势要跑向李穆,而谢文杰就挡在他和李穆之间。
李穆回以微笑,又是扬袖间一丝文气引动灵气要阻止王宇前行,出人意料的事情往往在这一刻发生。
那一丝文气穿透了王宇的身体,仿佛根本不存在王宇这个人。
李穆惊呆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的术法会失去作用;王宇惊呆了,他看到挥袖的动作时已经认定自己的失败;谢文杰也惊呆了,因为他被打断了修行。
其他还没醒转的也是惊呆了,不,是心头冒火了,因为他们被谢文杰吵醒了。
当王宇奔跑在投入谢文杰怀抱的路上,被李穆阻止的那一刻,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力作用在他身上。
奔跑时受到阻力,人会控制不住的向前倒去,当那阻力无法抵消向前冲击力时,就会出现一种叫做摔倒的动作。
王宇有一种预感,他感觉自己如果不愿意摔倒是能及时调整身体的,但为什么不呢?
王宇的头光荣的撞到了谢文杰的下巴,如暮鼓晨钟乍响,谢文杰被惊醒了,体悟生生被中断。
断人仙路如杀人父母,不共戴天!“竖子敢尔!”
说话间便要用手掐住王宇脖颈,下杀手。
“哼!”李穆以指代笔写出一个“禁”字,磅礴的灵压在压迫着谢文杰,让谢文杰无法动弹。
怒目圆睁,“我要杀了这个杂种!你凭什么拦我!”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昏了头脑,就这么对着李穆嘶吼着,宣泄着。
“这里是李家族地!”石破天惊,剩下六人都惊醒了过来。
“这只是一只杂种而已!”谢文杰怒吼。
“放肆!”
“你敢!”
“住口!”…
原本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谢文杰,现在王宇可以肯定一点自己赚大了,这杂种两字不是这么随便可以说出口的,这里是状元镇,是书斋。
杂种?好一个杂种!看看到底谁才是杂种。
李穆阴沉着脸,“够了!”对着谢家族老说着:“这人,今天必须留下!”
坚决,不容任何反驳。
三人中的老人站起,他是谢远,谢家这一辈的大长老:”这不合规矩。”
紧皱的眉头显然对目前这情形很不满意,又是看了眼谢文杰,是在责怪他。
又转头向其中一中年人看去,“谢清,你先带文杰和王家小儿出去。”
谢清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便伸出手要带王宇和谢文杰出去。
“不用了,我来吧。”李显道微笑着伸出了手拦住了谢清,嘴角透着一股是人都看的出的寒意。
这事,没法善了,这是王宇和谢家族老共同的想法。
而王宇不禁的是心里一暖,他们是我的长辈,是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