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叶洗完脸,又换了身干净衣裳,才跟着仆人来到前院秦老爷的书房。
“老爷,青叶姑娘到了。”仆人领着霍青叶站在书房门口,回禀道。
“让她进来吧。”屋内传来一疲惫而沙哑的男声。
“是,老爷。”仆人躬身,将霍青叶往前推了一把。
霍青叶转身瞪了那仆人一眼,才推开了书房的门。
是沉香的味道,丝丝袅袅,却又好像夹杂着其他什么东西,闻得叫人昏昏欲睡。
“跪下!”如洪钟巨响。
霍青叶只觉耳膜一震,身体自动发软,双膝跪地,双手还在颤抖。
天哪。霍青葉惊呆了,她这具身体的反应也太迅速了,已经超过了她脑袋的反应,这是得经过多少次同样的怒喝,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这边心里想着,霍青葉更加厌恶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爹爹,一定不是亲生的,她不能再肯定了。
“骂她!一千遍。”
一卷画轴被重重丢到霍青叶的跟前,画轴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少女画像来,霍青叶好奇地捡过画像仔细地打量着,那少女穿着一袭蓝衣,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鲜花,她笑地很灿烂,圆圆的杏眼,两腮处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画她的人一定很用心,否则这少女的天真烂漫不会这样动人。
“不,一万遍!”
迟迟听不到熟悉的咒骂声,男人愤怒至极,他如一头发狂的狮子,随手抄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来。
“她是我的母亲。”霍青叶避开了那砸过来的砚台,看着那张画像右侧的题款:死生契阔,致爱妻霍小苒,夫秦松。
“她不是你的母亲,她是个贱货!是个X子!”秦松骂道。
听着这样污秽的骂语,霍青叶抬起头来,只见书桌之后坐了一个打扮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此时因过度愤怒,脖子上青筋突显,表情狰狞极了。
霍青叶挑了挑眉,这世上竟然有这样没有教养的人?君子怎能口出恶言,不对,他本来就是个人渣,自己怎么能对他有什么高要求呢?只是他也未免太变态了些。就算娘亲红杏出墙,也不能让孩子去辱骂自己的母亲啊,何况还是对一个已经过世了的人。
大概是霍青叶的表情太过不屑,秦松离开位置走到她的跟前,猛地掐住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道:“你跟你娘一样是个X货,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我真恨不得把你的脸皮剥下来!”
霍青叶背后一凉,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遇到了一个疯子,顿时收起她的那些情绪,装作弱弱地女子状。
就在秦松掐着霍青叶的下巴的力道越来越猛,她都感觉自己的下颚骨要碎掉的时候,突然屋外传来一个急迫的声音:“老爷,卫侯爷来了。”
“卫峥?他来做什么?”秦松放开霍青叶,转过身朝着门外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但是卫侯爷带着卫世子一起来的,夫人叫奴才赶紧来请老爷。”仆人恭声答道。
“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秦松回道。
说完他整理了下衣衫,又对着铜镜理了下两鬓的碎发,才朝霍青叶道:“滚!”
霍青叶站起身来,心中犹惊,揉了揉跪地发麻的腿,又朝着秦松行了一礼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