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你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真的变成傻子?”仇铭小声嘀咕,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寂静的山林中飞鸟成群结队的飞上高空,野兽呜咽、伏洞不出、听见许多的破空之声,抬头一看,许多长虹在空中划过,仔细看去竟是人类,仇铭赶紧推着庄怀瑾躲到树丛里。
庄怀瑾此时竟是异常的乖巧,对仇铭的触碰和推搡都无动于衷,像是一个没有思想和行动的稻草人。风声鹤唳,狂风大作,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仇铭侧耳细听周围的风吹草动,他不能让别人发现庄怀瑾的异样。
夜间的山林有些寒冷,仇铭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将负鼠抱在怀里,和庄怀瑾依偎着睡去。
天刚破晓,仇铭感受到一股冷风吹来,睁眼一看,哪里还有庄怀瑾的身影,此地只有他和负鼠相依为伴。
心想冷风突现,庄怀瑾应该刚离开不久,举目四望,果不其然看到了庄怀瑾的身影。他的背影有些僵硬,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仇铭赶紧追过去,恰好听见远处的破空之声。仇铭一脸焦急,使出吃奶的劲,一把将庄怀瑾撞倒在地。狠狠的将他拽进了隐蔽的树丛里。
仇铭的俊脸涨得通红,双手齐上,才勉强制住发狂的庄怀瑾,庄怀瑾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认定那个方向,所以他才离开仇铭,独自上路。
这是他的奢望、是他的妄想、也是他现在唯一仅存的想法。
等到最后一波长虹过去,这群前来探宝的人才算走干净。鸟儿也回归树上,动物也出来觅食,这个山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仇铭解脱的放开庄怀瑾,负鼠从地底伸出小脑袋,懵懂的眼睛看着仇铭,内心则是一直咒骂着庄怀瑾。要是换做平时,她定不敢这样做?可是现在就另当别论了,她要发泄心中的苦痛和郁闷。
“你不要命了吗?还是你现在有点冷,需要烤烤火,想要被我吃掉你就继续说。”凶巴巴的声音传来。
负鼠一个颤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神渐渐清明的庄怀瑾,内心只埋怨她倒霉透顶,什么时候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哪敢啊,这是在呼唤你呢?我想的方法好像很有用呢?”负鼠巧舌如簧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庄怀瑾继续问道,他知在他神游期间一定会发生许多事情。
刚开始的庄怀瑾不能接受身体里存在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所以他一直在思考,害怕它像是洪水般将他吞噬,只有他的灵魂得以逃脱,他的灵魂冲破天际,进入九霄。他看到了许多,渐渐地让他接受、甚至有点兴奋。他看到无数的大陆上的人和事,那些光怪陆离的情况他见到了、丰神俊朗的大神他也见到、他还看到过更大的蘑菇云。
那朵蘑菇云升起的地方竟是在地球,仔细回想的庄怀瑾忽然心头一震,能炸毁十个国家的蘑菇云到底是为什么出现,地球现在是何种光景。
“系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地球。”
”不知道,随缘吧,还是说说你身上的蓝莲花焰火吧?我知道你要问我,我是不是很聪明。”系统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庄怀瑾的脸上满是失望,仇铭看着有了表情的庄怀瑾,欣慰的一笑,继续拽着庄怀瑾的手往前走。刚走两步,身后巨大的拉扯力险些将他拽到。回头一看,却是庄怀瑾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在低头一看,负鼠的小爪子也抓在他的衣角上。
”你什么时候醒转的,也不告诉我一声。”仇铭埋怨道,但是那笑容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
“你的手抓着我的手时,我感觉如遭雷击,所以就醒了。”庄怀瑾不咸不淡的说。
“你小子满血复活,还没见你那么失心的模样,如果不想说你的遭遇的话就不说,永远记得,兄弟我永远挺你。”仇铭沉声说道。
“咱们快点回去,要不然傅老该起疑心了。”庄怀瑾提议道,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山下赶去。
“你小子,故意无视我,给你个机会,再不理我,我永远不告诉你。”
“好小子,有种,别再来问我,老子要休息。”系统说的口干舌燥,最后干脆缄口不言,真的去睡觉了。
回到青山药田之时,恰巧下起瓢泼大雨,天空阴云遍布,变幻莫测的阴云时而像是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时而又又像巨树散落着落叶般的雨滴;时而又像绵羊一般安安静静的蛰伏。
青山之下,一道蜿蜒的水流湍急而下,积少成多,积聚成一条小的小溪,慢慢的从庄怀瑾身旁流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它的结局不能想象,也许是中道崩殂,变成水汽,也许是汇合入江河,谁也无法预料,连贼老天都不可以。
“这是要发洪水的架势啊?”庄怀瑾忍不住感慨道,就算那雨点密如身体里的细胞、大如珍珠,也难以撞破庄怀瑾此刻周身的真元护罩。自从学会催生药材之后,他对真元的掌控力日渐增强,愈加得心应手。
这对于像是落汤鸡一般的仇铭有如神迹,仇铭羡慕不已,奈何他还不能熟练的凝成灵力护罩,此时临阵磨枪,只见金色的护罩在他身上凝而聚散无常,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仇铭乐得所在,竟像孩子一般快乐。负鼠看着仇铭的模样,会心一笑,可这笑容印在鼠脸上多少有些诡异。
一路上看着仇铭表演,也甚是有趣,等回到房间之时,仇铭俨然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那傻笑的模样就像是脑袋里都灌了水。两人偷偷的到厨房,像是老鼠一样的翻箱倒柜,将所有能吃的都放进嘴里,两人还没吃完,就听见门吱呀一声,来运站在门口,嘴巴大张,俨然能放下一个拳头,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他仿佛见了鬼般的就回身狂呼。
片刻就看到积水的院子里满是人影,俱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庄怀瑾两人,神色各异、蔚为精彩、就像小丑的喜剧秀。
“你们是人是鬼?是人的话吱个声,是鬼的话赶紧离开,我们定会为你们献上足够的阴票。”所谓人多势众,来运的胆子大了起来,凝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怀瑾和仇铭也不说话,就好像听不到来运说话一般,只是边吃边笑。而且庄怀瑾的袖子上竟然血红的一片,宽大的袖子不停的在空中荡来荡去。
“啊啊啊!鬼啊!”院子里霎时间空无人影,只余雨声滴答,净化着世间的肮脏。
“怀瑾,你袖子上沾酱汁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像个孩子似得。”仇铭忍俊不禁。
“人家本来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庄怀瑾故意装着稚嫩的声音,殊不知他的声音已经稚嫩到极点,所谓稚上加稚,正是如此!
“那帮胆小鬼真是胆小。”仇铭吐槽道,竟是完全没有想过他二人也有过类似的场景,鬼神之说一直是玄而又玄的事情,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庄怀瑾心情舒畅、冲劲十足,酒足饭饱的他仿佛被插上电源,生龙活虎起来。心里不禁有耍练一下的豪情,恰逢天公作美,大雨突停,天色大明,金光万丈,定睛一看,七色彩虹横亘半空,其上无数的小眼睛闪着亮光。
庄怀瑾招呼仇铭一声,去到那小山坡上,周围的树木仍旧死气沉沉,只有那树干上新出的嫩芽预示着这棵树还有生机。遗憾的看着周围的树木,内心感叹树木的脆弱。
内心想起《千拳》内简洁的招式,身形变幻莫测,重拳虚幻无形,时而慢如蚂蚁搬家,时而快如闪电划过。一静一动之势、正乃是此拳法精妙绝伦之处。
练至烈阳高悬,收手慢吸,一身大汗,被风卷走,心中畅快、举目向着就像金溪山望去,虽是庞然大物,在庄怀瑾眼中却如袖珍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