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鲜血飞上高空,像是火红的玫瑰花瓣飞舞,空气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空气仿佛都被这声音震得颤动。
郁清惊讶的看着倒在身后生死不知的男人,再看那面容正是二师兄青晨,平常看他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没想到今日却在郁清受难之时出手相助,郁清内心此时很是震动。
当冯静初发现喜欢的人竟然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的剑下之时,想要收手已是不可能,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她面前倒下,却带着笑容。那笑容就像魔鬼一样刺激着此时的冯静初,她不断拍着男人渐渐僵硬的身体,“你给我起来,你怎么那么贱?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死命的贴上去。”
郁清走上前去一把扯起冯静初,甩到远处,看着青晨胸前的伤口汩汩留着鲜血,但所幸不是要害。赶紧将他胸前的衣服扯破,撒上止血粉,再将他袖子上的干净的布扯下,轻柔的包在伤口上,血慢慢的渗出,将白布染得通红。
“还愣着干什么?干紧过来将二师兄送到屋子里。”郁清对着远处呆愣的冯静初道。
冯静初如梦初醒,此时被冷风一吹,已然知道她做了什么糊涂事,怯懦的过来帮助郁清将青晨送到屋里。
“我还处于禁闭期,你去告诉师傅这件事,再找个医师过来。”郁清愤愤的对着冯静初说道。
“师妹,对不住,以后不会再这样。”冯静初近乎乞求的声音,也丝毫没有打动郁清。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还是快点去吧,二师兄需要系统的治疗。”
“师傅叫你去见他,不若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有点害怕。”这还哪像趾高气昂的三师姐,郁清一阵感慨。
“我可真是服气你的智商,咱们走吧。”
一路上冯静初对郁清软磨硬泡,想让她放过她一马,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郁清特意一句话也不说,急的冯静初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很快就来到这金祥殿门口,郁清对着冯静初笑道:你先去找医师,我去和师傅说明。”
冯静初愣了片刻,只能唉声叹气的走远。
郁清闭上眼睛静默三十息才走进去,殿内高台上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脸庞俊朗,线条硬朗,眼神凌厉,极薄的唇带着些薄情的感觉。这就是主峰峰主京云生,此时他凌厉的目光扫过郁清,渐渐的眉头皱起,眼睛一挑说道:“
“怎么身上有一股血腥气?”
郁清登时内心大惊,对师傅的能力又有了新的了解,但是面色却是毫无表情。“回师傅的话,方才与冯师姐有些矛盾,与冯师姐打斗过程中,恰巧被路过的二师兄所救,此时二师兄性命垂危躺在我的墨玉殿。徒儿胆大妄为,请师父责罚。”郁清说完猛地跪下,竟然小声的抽泣起来。
“不必自责,我知你三师姐经常欺你,你能反抗,我很开心,你要记住,你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师傅的衣钵以后定是你来继承,师傅怎会怪你,眼下还是先看看你二师兄。”京云生脸色舒缓,当先向外走去,郁清在后面紧紧跟随,很快就来到墨玉殿门口。
可是进去之后,看着里边只有床上躺着的二师兄,根本就没有医师和冯静初的身影。
“我明明叫冯师姐叫医师的。”郁清小声的嘀咕。
“也许是她还没回转,耐心等待。”金云生将手探向二师兄的手腕处,眉头渐渐皱起,不觉哀叹一声。在内心已是将所有利弊想了个明白,原来二师兄身体大脉断裂,如果不能愈,修行之路也就到此为止,可是金云生不愿让郁清知晓。
“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我给他吃些药,几日便可痊愈,”金云生说的轻描淡写,内心变得古井无波。
郁清的一颗心着了地,紧绷的小脸上终于舒缓。
“我派别人照顾你二师兄,你和我来一下。“金云生朗声对着郁清道。
此时天色已晚,天空只余稀疏的残星,黑暗像是黑洞般神秘。那么久都不见冯静初回返,郁清心中有数,难免为二师兄辛酸。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喜欢他的人现在又弃他于不顾。
“你在想什么?”严肃的声音钻进郁清的耳朵。
郁清没有一丝隐瞒,将心中所想如实说来:“我在想冯师姐为什么还没会来。”
金云山呵呵一笑,竟然比冷风还要刺骨。“她怕了,所以她逃了。”
“也许吧.”郁清在心里想到。
“你认识的那位庄怀瑾,可是做了一件大事情?”金云山接着说道。
“不知是何事?”郁清明知故问。
“他竟然在短短七天就学会催化褪凡草。你可知道金溪宗上能够催化褪凡草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这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激发了他的潜力。”郁清淡淡说道。
“此言差矣,这是互赢的事情,可是他不是金溪宗的人多少有些难办。”金云山反驳道。
“怎么你也是和他同甘共苦,师傅想你去说服庄怀瑾,让他甘心留在金溪宗。”没等郁清说话,金云山接着说道。
“师傅恐怕要失望了,徒儿和他没有那么硬的交情,我也只能尽力一试,如果不成的话,还请师傅不要怪罪。”郁清诚惶诚恐的说道。
“怎么会,你是我最宠爱的弟子。”金云山呵呵一笑。
“徒儿自当尽力。”郁清保证道。
“明日你便动身,我会吩咐下去,让你和丹峰的代表一同前往,到时你就在山脚下等他们就行。”金云山交代完之后就如鸿雁一样飞上高空,一会就消失不见。
郁清凝视远空久久不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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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瑾吃饱喝足之后,一股脑将所有的褪凡草催化完成,看着一株株成熟药草,庄怀瑾偷偷塞进储物袋里一把,然后就给傅老送去。傅老显然没有想到他的效率这么高,像是看着珍宝的看着他。
庄怀瑾无视这侵略性的目光,等着傅老的指示。
“是个聪明的孩子,明日便会有人将奖励给你带过来,很期待吧?”傅老调皮的说道,只是那神色却是看着不伦不类。
“当然期待,如果没什么事情?小生我就先告退。”庄怀瑾急着说道。
“不急,我实在是对你的催化之法很是感兴趣,不知可否展示一番,让我为你加以指点。”傅老笑着说道,虽然是在笑,但却给人僵硬之感。
“恭敬不如从命,能够得到傅老的指点是小生的荣幸,只是现今我这里没有一粒适合的种子。”庄怀瑾尴尬的说道。
“好说,好说,这枚种子你拿去试试?”傅老将手中的黑色种子放在庄怀瑾的手心里。
庄怀瑾惊奇的看着这枚种子,疑惑的问道:“傅老,这是什么种子,好像有生命一般?”
“这不是一般的种子,现今我也只有一颗,我已经失败过很多回,不防让你试试,也好让我找找灵感。”傅老轻松的说道。
庄怀瑾登时一惊,只有一颗竟然叫他来试,他可不趟这浑水,随即婉拒道:“如此珍贵的种子,小生不敢尝试,还是换个别的种子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与你,再给你一粒种子罢了。”
拿到种子,庄怀瑾将之放在手心,就像平常所做一样,那纯白的真元在手中形成一个流动性的能量球。那枚种子在能量球中急速转动,不一会就生根发芽,片刻就变成手掌大小,眼看就要成熟,却在最后的时刻变成灰烬,亮晶晶的晶体落向四方。庄怀瑾恼怒的捶胸顿足,抱歉的看着傅老。
“让傅老见笑,火候没掌握好,浪费了一枚种子。”
“无碍,这不是你的错。这种子极难催化,在这金溪宗上还没有一人能催化,所以你不必自责。你是我生平所见修武等级最高之人,观你真元凝练,不知你是何种境界?”
“小生不才,才刚刚涉足先天初期,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至今谦虚的道。
“才是初期就已如此,只要你坚持下去,未来不可限量。”傅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承您吉言!小生告退。”
刚刚走出房间的庄怀瑾,大口喘着粗气,不知为何与傅老相处,总有几分压抑之感。举目看到这些光秃秃、孤零零的枯树,摇摇头的走出这个院子。
“庄怀瑾,快点给姑奶奶出来,玩什么躲猫猫?“女子豪放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