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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富贵,不相忘。

那年的七月七日,清晨,阳光初放,清风徐徐,路上行人来往不停。乌鱼村有三个年轻人名叫何答,何成功,何有之相邀去街市溜达,路上一路说笑花费了十五分钟。

何答说:“今天的牛郎与织女好不快活。”

何成功说:“那当然,两人一年只一聚,能不兴奋?”

何有之说:“牛郎有牛不耕田,织女有衣送不得。”

到时,街市早已开了,马路两边摆了一路的摊子,农贸市场反倒空荡荡;闲逛了一会儿,何答提议吃碗炒粉填肚子。于是三人找了小吃馆坐下,吩咐老板炒三个炒粉。三人同时吃完,粉八元一份,一共二十四元;

其中何答最富有,其次何成功,何有之勉强过日子。买单时何答说他买单,他在掏钱包找钱,里面全是百元,何成功拿出一百元,老板站在旁边说:“粉钱二十四元,没有零钱找。”

而何有之拿出三十元。老板直接接了何有之的三十元钱找了他六元。

而后,三个年轻人欢欢喜喜地在街市又逛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就尽兴回家了,但相邀晚上在古樟树下看星星。晚上晚饭之后,三人不用去相互叫,就自动来了。

三人就坐在樟树根上聊天,樟树根已经磨得油光发亮,一尘不染,这棵大樟树据说是棵百年古树,枝繁叶茂,两大人牵手合围还有三四尺多,是七里八村不多见的古樟树,是村里人休闲聊天的地方。有年有人来收购古樟树,电锯都准备好了,已经把电锯放在了树身边,就差一锯了。

村里老人何德仁走过来把电锯抓住,说:“想把树锯掉,那就先把我锯掉。”

买树的人就推他走开,说:‘’钱都交了,酒也喝了,你管什么鸟闲事。’’

何德仁老人说:“你交你的钱,你喝你的酒,今天要是你锯树走了,你先把我锯死,否则你们休想走出乌鱼村。不是我说大话,不信你就试试;这是棵有灵性的樟树,它会保佑我们村子,锯掉了,村子必遭祸害,以前的老人说过,记住老樟树会保佑乌鱼村的子孙,不要去毁掉它,村里人平时烧香烧纸,谁不在树下烧。你们为了几个臭钱,竟干伤天害理的事,我决不答应。”

老人抓住锯齿不放,说:“把锯放下。”那声音洪亮正气,让有邪心的胆寒。

买树的人也不敢乱来,怕锋利的锯齿伤到老人。这是村里人就围了过来说:“你伤到老人,那你们就不要走出村子。”

买树的人就把锯放下了,领头的人就慌张的去找村长和村委主任,其实官职是一人。

那时的村长何金到来了,他对老人说:“叔公,你就高抬贵手,让他们把树弄走,你现在搞成这样,让村委好难作。”口气好大,先就抬出村委的名号。

何德仁老人说:“你这个败子,你是乌鱼村的不孝子孙,你还有脸说村委,你不配做乌鱼村子孙。”

老人边说边拿拐棍打他,何金就退,老人就追,还大声说:“今天你要卖树,我不打死你,我不叫何德仁。”

何金一溜烟跑了,老人又来赶买树的人,说:“你们不走,我也打死你们,我活到八十多岁够本了。”

买树的人见风色不对,也跑了。村里人看着气喘吁吁的老人,哈哈大笑。古樟树保卫战也宣告成功了。夏天村民在树下乘凉,七月十五和平时就在树下烧香烧纸祭拜祖先。

今夜,漫天星星,夜凉如水,村子静悄悄的。三人坐在露出地面的树根上看了一会儿星星。何成功说:“今天吃晚饭时,我老爸打电话给我,叫我去他那里,奶奶说我小,又不让我去,等我考虑一下,想去就去。”

何答说:“去了好啊,可以去大城市看世界。”

何成功说:“不想去,不好玩,去过,住的地方太小,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子住了几家人。”

何有之说:“你还知道你父母在哪里,我都几年都不知父母的消息,只是姐姐偶尔寄些钱,写封信。”

何答说:“我们今天不说这些,我说以后我们三人谁发达了,都不要忘记对方。”

何成功说:“先发达的肯定是你,你父母在家,又是村委书记,我们的父母远在他乡,谁比得过你,那以后你要带起我们两个。”

何答说:“不一定是谁,但要记住若富贵,不相忘。三人同时说:若富贵,不相忘。若富贵,不相忘。”

三人站起来,手牵手高唱:若富贵,不相忘。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三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在树下畅谈着理想,思想着未来。意气风发,精神抖擞,欲上青天揽日月。

可是,何有之问:“远方有多远,看不见父母,看不见亲人,唯有思念,父母在远方,而我在家乡。”

何成功说:“我知道父母在哪里有什么用?从我懂事起,他们就离开了我,或许说是抛弃了我,每次通电话,他们第一句就是,在家要好好听话,不要去犯祸。我会犯什么祸?偷只鸡,人家会打我,偷只狗,狗会咬我;说些无用的话。”

何答说:“你父母在远的地方外面赚了那么多的钱,你不能怨他们。”

何成功说:“我没怨他们,只是有时来气,回家,看不见他们,说白了,我是个无人管无人疼的人。”

何有之说:“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的父母在远方还每月有电话给你,而我远方有多远,我不知道,你们看,今天满天星星,今天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他们都一年一次聚会,我是几年没有父母的音讯。”

何答何成功异口同声问:“为什么会这样?”

何有之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又说:“那你姐姐呢?”

何有之说:“她倒是有写信,有寄钱给我,可是,我几年没有见到他们,我想远方的他【她】们。”

千里之外,有思念;无尽的大远方,有一个人存在,那是你的牵挂,那是你心中的念想。无尽的大远方很远,又很近,在你心里在你绵绵不断的思绪里。远方有多远?你说呢?

何答说:“不要想这么多了,去抓蛇煮面吃。”

“好”。何有之说

三人走出村外,就看见田岗里有手电筒的光。就息了自己的手电筒的光。他们就知道有人也在夜晚找东西,找东西不外乎是青蛙,蛇还有菜园里的菜,树上的果,笼子里的鸡。

他们寻着亮光走去,中间似乎看见一个黑影匆匆走过,但没注意。走到亮处,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在照青蛙,收获不错,袋子鼓鼓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大家都乡里乡村,认识,两小孩不肯给看,何答就打了其中一个小孩,说:“叫花哩,又不要你的,看一下不行吗?”

抢过来一看,里面一个大南瓜;大家就笑了。而后就开走了,没有管他们。

何成功说:“里面有个小孩我认识,他读六年级,经常偷他奶奶的现大洋去店里当,我们现在回去,问他要几个,叫他明天送来,他不答应也要答应。”

何答说:“要得,问他拿几个。”

何有之说:“不好吧。”

看见他们走去了,也跟了过去,只见那两小孩正在把南瓜破开,掏出南瓜里面的东西,似乎要掏空南瓜。

何答说:“你们在干什么?”

两小孩吓了一跳,神色慌张,看着他们,有点结巴说:“没干啥?好玩呗。”

而他们看见身边有个袋子,何成功走过去,一抢,听见里面的声音哗哗的响,随手把东西倒出,只见十几个现大洋掉了出来。

只见其中一个大小孩,赶快趴在现洋上,大叫,说:“你们不能拿走,这是我婆婆家的。”

何答说:“你婆婆家的东西,你深更半夜要藏在南瓜里,谁相信?你肯定是偷的,现在是见者有份,不然,打断你的腿。”

那小孩趴在地上,被何答拎了起来,扔在了一边;两小孩拼命地冲过来,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就把两小孩扔开,怎么也不答应还给他们,怕闹到大人那里,没办法的办法,何答说:“你们不要闹,你们不是经常卖这个吗?我给钱,你们要多少钱?”

其中一个小孩说:“这是我婆婆家的,你还给我,不然我会被我婆婆打死。”

何答说:“你敢偷出来,还说你婆婆会打死你?要不然这样,我先给点钱你们两个零花钱,你们两个就跟着我混,缺钱就找我,我做你们的大哥,怎样?行也行,不行也要行。否则,天天去学校门口打你们,还要在全学校说你们俩偷东西。”

何答拿出三十块钱又说:“今天就这么多钱,明天去街上再请你们吃饭,记得来找我,我做你们大哥,天天有吃有喝,同意就把名字报上来。”

两个人同意了,反正偷这个东西也是在街上换东西和换几十块钱。何况这次不是偷的,是在渠道里挖出的。两人运气就是好,在渠道里也能找到金银财宝。

两人报上姓名,一个叫崔得有,一个叫崔得富,一个十二三岁一个十岁左右。

收了两个小弟后,回去的路上,何有之说:“这样不太好吧?要是他们回去跟家里人说了,他们家会来取回去的;”

何成功说:“那现在怎么办?”

何答说:“你们两人一人先分一个,要是你们怕,那就我先保管,以后卖了钱再平分;我相信他们也不会乱说,对付小孩就是要给他甜头和拳头。”

何成功说:“那你现在给我两个。”

何答说:“可以。”

何有之说:“我不要了,要了也没地方藏。”其实!他怕出事。

何答说:“那好,卖了钱,再分你点钱。”

此时已是后半夜,天气有点凉,突然搞到一点意外收获,三人心情各不同。何答兴奋,何成功后怕,何有有之忐忑。

后来这些东西不了了之,因为何答说“放在家里被人偷了”。何有之他们也没有去追问现洋的下落,反正是意外之财,不见了就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还省心,没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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