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润在浅青色的剑柄上,朴实无华,恬静中涵盖了几分伤情。
“父神若知道紫樰琏芯盏碎在我俩手里,一定会责罚四哥的,我受苦没关系,但若是四哥因我而被父神冷落,我必定会愧疚终身的。
如果这是上天安排给我的话,那么,这一副烂牌,我就必须下到最后。
如若再糟的话,会不会更好玩些,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往我身上推就好了。”祝离极视远方,那一段天涯路,也不知谁人会与共。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离玖宫慢慢流传着一则传闻,“只要有谁能拔开小主的紫青宝剑,谁就能得到小主的青睐,而那人便是其命中注定之人,小主更会下嫁于他。”
这一则传闻,使离玖宫瞬间沸腾起来,桃花苒苒处,一大堆人在跃跃欲试着,可竟没一个人可拔出那把轻盈之剑,这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一条火龙自远处飞来,一叶扁舟渡着**也赶至于此,少女看到火龙之上魁梧的身影,顿感不妙,但还是手捂着紫青宝剑,不肯离之半步。
“大哥”祝离声中带着颤然,不敢直视彤弓。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彤弓大声训呵着祝离,不留给她半点情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父神的脸面往哪搁,你难道不懂你与昆仑帝江之子混沌之事,已是人尽皆知,你这样胡闹下去,可知帝江是十二祖巫之一,他会作何感想。”
祝离的眼眸里盛满了泪,“我知道,我都知道,正因为我是他祝融的女儿,我的情缘便不再是情缘,只能听任其摆布。若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我没有长在这个家,生在这个殿里。”
那一字字话里,带着的情,是殇是泪,落景顿感原来她那时与自己所言的话是为何了。
“住口。”彤弓将自己的手掌挥向了祝离,祝离亦不闪不避,眼里尽是黯然。
落景正正的撞向了彤弓的手掌,沉默中,是一口鲜血随之流出。祝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落景,巫王之力,果真不可小觑。
彤弓只瞥了一眼,便施以风,把落景推到了另一处,看着目中呆滞的祝离,“你知错了吗?”
那一声过后,是冰冷,自祝离口中一字一句顿出,”阿离,不知也不懂。”
眼见如此,彤弓便欲夺下那柄紫青宝剑,使之毁于面前,正在此时,一阵风刮起,长琴正巧不巧终于赶到,牢牢拉住了彤弓的手,“大哥,不可。这把剑,是由紫樰琏芯盏转化而来的信物,是阿离的命根呀。她的因缘,已经禁锢在这一世里了。”
彤弓面露惊色,紫青宝剑自其掌中脱出,长琴将之捧拾于手。
“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彤弓对之长琴言。
“嗯。”长琴看着祝离呆滞的目光,不经意间心生寒意。
“那你又为何不阻她行这一极端。”
长琴痴笑了几声,“大哥,你可曾想过若我真阻挡她,依她性子,到最后你还有没有这小妹了,她必以死不赴之。”
“可若这样做,她铁定会被父神流放罗刹地的。”彤弓不忍的看着祝离。
“我愿意,我愿意这样做,就算葬身罗刹,也是我祝离的命数。”哀嚎的声音,已至沙哑。
彤弓看着祝离这般模样,心中不忍,乘火龙离此地而去。
长琴扶起了祝离,也不复言语,向落景抛了一枚丹药,目中不舍,走之言,“你这又是何苦呢?”一句话过后,其身影也随一叶扁舟消失在远方。
落景赶忙到祝离的身旁,却已发觉,她双目无光,竟是昏迷在风中了,而其手里,正牢牢的捧着一把紫青宝剑。
花开不见叶儿,叶儿抬头不见花,只怕此恨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