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石惊天冷哼一声道:“怎么,以你凡阶七段的修为,还想来杀我不成?”
真名平淡一笑,发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冷淡声音。“我既然找上门来了,就不可能让你活下去。”
“你……你是谁?”石惊天面露惊容。
真名的声音不但冰冷,而且其中还带着一些磁音,磁音中仿佛还夹杂着一层叠音,就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说话一样!
老者当即就是抽身一退,与真名拉开距离。
然而正当他想开口喝斥之时,却发现脑中传来一阵阵眩晕。
“暗杀者永远比暗杀目标多出一个优势,那就是先手控制局面。当初,这迷丹粉可是害得我不浅啊,现在也算是把欠我的债,还掉了吧。”
真名平静地看着眼前步伐凌乱的石惊天,又仿佛他眼中根本没有人存在一样。
“哈哈哈哈!”石惊天突然一阵狂笑。“小杂种,老夫就是站着让你打,你又能如何?哈哈哈哈!”
真名未语,将身体化作一道风刃,逐渐地接近老者。
时隔七年,他的烈风天罡刃已经修炼至小成,以身化刃。先知能力也延长到了零点八秒。殚殆湮灭虽然还是那样一点灰芒,但却不像以前那样一闪即逝。
这正是真名敢来这里的资格!
真名与石惊天越来越靠近,在这段时间里,石惊天已经开始催动御气,一层褐色的光芒将他的身躯覆盖住。
他虽然中了迷丹粉,但这也仅仅是能够让他的精神力,虚弱一些罢了,凡阶和地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地阶九段的强者。
“不需要你站着让我杀,那样我就无法品尝到猎杀的乐趣了。”
言语间,真名已经来到了石惊天的面前,重新化出本体。
面对真名的轻蔑,石惊天怒目切齿地道:“一会儿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真名那两只装不下任何东西的眼睛,却毫不为之动容。
“那枚硬币用在你身上浪费,就直接杀了吧。”
说罢,真名手臂徒然抬起,毫无征兆地向石惊天的眉心处刺去。
无声。
一抹灰芒让石家大院重新回复宁静,月光仍然皎洁,一条从老者眉心处延伸出来的灰线,将光芒消泯了一丝。
石惊天到最后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死在一个凡阶七段的手上,他死不瞑目!
“到了那边,不要觉得委屈。你这样的心性,迟早被人干掉的。”
真名已经恢复了平常那温和的声音,看向石惊天的目光中,却不带一丝怜悯。
……
烈焰家,修炼场。
“山丘,石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水月悄声问道。如今的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也算得上一个俊美少女了。
“听说了。”
山丘却没了平时的活跃,他和水月,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性格。
就在石惊天陨落的第二天早上,他收到了一条通讯器信息——好自为之!
……
就在烈焰城内议论纷纷之际,真名已经坐上了开往一区的列车。
原本,他大可不必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可既然选择了去杀石惊天,就不得不这样做。
和先知不同,殚殆湮灭是有冷却时间的。十五天冷却这个硬性规则,即便是他最强盛的时期,也不能改变分毫。否则他在凌府,面对那名战脉奸细的时候,也不会冒险使用灵诀。
“要是让石家知道,干掉他们家主的是一个凡阶小卒,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真名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车窗外的风景。
那一战,实际上,有很多看似运气成份的巧合。
如果石惊天不那么轻敌,真名不一定就能稳操胜券;要是石惊天在面对第一道风刃的时候,避其锋芒,也就不会中迷丹粉;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放出御气对敌,真名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石惊天自诩高傲,对的低境界的敌人不屑一顾。
这是真名收集了五年的资料,才得出的结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真名刻意用裁决者的声音,去激起他心中的那份桀骜。
这是真名写好的剧本,不是偶然,是必然!
真名安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享受着他生命中少有的放松时刻。
忽然间,他双目一敛,猛地将头转了回来。
“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真名一脸惊诧地问道。
“呀,台风哥哥。”炙火灵被吓得一抖。
过了七年,她还是像个小天使一样。那娇小可爱的身躯,瞬间引来车厢的无数目光。
炙火灵并不在意那些目光,小嘴一撇,一脸不满地道:“正想吓你一跳呢,怎么被发现了啊。”
怎么被发现的?真名当然不会无聊到每时每刻都去注视着先知画面,而且这样对他的反应力也有负面影响。
白羽雀却不同,魂奴这种东西,是要经常拉出来练的。
见到小丫头这副模样,真名有些忍俊不禁。
在烈焰家的几年,这小丫头就喜欢粘着真名。总说真名是她上辈子的亲人,有种让她感到亲切的味道。
而真名,也没有太过刻意地去躲避她。对于炙火灵,他只是觉得可爱,没有别的感觉,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力。况且有着烈焰寒冬的制衡,倒也不会发生什么过份事情。
“灵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真名眉目微颦,认真地问道。
“我不知道啊,对了台风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能?”炙火灵一蹦一跳地就坐在了真名旁边。
真名暗吁一口气,看来只是巧遇,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烈焰寒冬。
在没有殚殆湮灭的情况下,真名对烈焰寒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有殚殆湮灭,他也要比石惊天难对付得多。
至于炙火灵要去哪儿,真名没有过问。
在烈焰家,当属这个丫头最神秘了,隔三差五的就要消失一段时间。所以,她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奇怪。
“灵儿,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开?好多人看着呢。”真名浅笑着道,像在哄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