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好友简因为房东毁约,被限时搬出出租公寓。简为此差点和那个包租婆大打出手,结果当然更加于事无补。造成这个后果的最大原因是简经常带男友回出租小屋过夜,房东夫妇之前以为是我们两个女孩居住,一下子多了个男人整日整夜待着,对我们三人的关系很怀疑,有次还当着我的面抱怨晚上很吵,我想了下才明白过来包租婆所指的事时只觉脸红耳燥。
离租期还有半个月,包租婆就很明确地赶我们了,并且因为我们违反租房条约扣留了抵押金。
这是几乎所有的钱了,没有这些钱,连下个月租哪都没有着落。简软硬兼施只差没直接动刀子了,她男友一直没什么态度,在我们晕头转向地找落脚处,那男人弹吉他编他的新曲去了。
简真是吃他这一套,所有现实的问题自己扛。她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高考之后家里替她安排好了去国外留学,只要她安分守己,4年后不仅有丰盛的嫁妆,还有令人羡慕的结婚对象。
虽说我并未见过她所说的父母之命的对象到底有多糟,但想到她宁可跟一个小阿飞样的男人厮混也不愿嫁给对方,我心里大约就清楚了。
简过了两天忽然很别扭地告诉我,她和男友暂时在一个朋友家住下,等有合适的再搬。我一下子心里就凉了,她闪烁其词地没有提到我,那就肯定不包括我了,我感到自己被背叛了,可看她一脸无奈欲言又止的神情,心想她还有什么更糟的事情要告诉我?
“是这样的,我家里让他来看我。可我不想告诉他我的事,尤其新租房的事,你能帮我挡一挡吗?”简充满期待地看着我,我只好叹息,“你想让我怎么说?”
简是认定我这样万年寒冰脸的人足以击退任何人,挡一两个难缠者根本不在话下,何况对方只是个和她见过几次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简和男友早就打包完走了,我一个人待在空洞毫无生气的房间里,零乱一地的琐碎之物更让人精神萎靡。
门被敲响了。我猜想一定是包租婆来查看情况了,简说的那人明天才会来。还没有找到住处的我今晚还得在这将就一个晚上,原本因为三个人挤得不可开交为此还埋怨简的过分,现在更恨她走得太干脆。
门开启时,我看到一袭白色,惊讶是哪个陌生人到访,不记得约了人来,这可不是房东,这陌生男人长得太高了,为此我不得不抬起着脑袋打量对方。他有双很漂亮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揩了下眉目旁的雨水,昏暗的过道里因为他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他看见我,嘴角的弧线扯动了下,这张嘴不说话时有种诱人的性感,绷紧时一定冰冷至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问:“简宁在吗?”
“她不住这。”
“你有她的住址吗?”他眼神中的笑意涌现,似乎只要他耐心足够好,总有办法从我口中得到答案。
“不,我没有。”昏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渐渐靠近的身影,在狭窄的过道里更有种暧昧的意味,我想用一贯的冷漠让他知难而退,却因为他好看的侧脸轮廓变得心神不宁。
“我知道她最后的住址是这里,简宁是我的未婚妻,我叫燕廷述,她有提过我吗?”他看着我的目光转向门缝内杂乱的房间很快瞥了眼,也不知他得出了什么结论,他不像是个轻易能被说服的人。
“我不记得有这件事了。”我想用更加模棱两可的话回答他,一时也想不出来。原以为他会失望作罢,谁知他进一步要求,“我可以进去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进水了。”
真是个难缠的人,他压根不相信我任何一句话,表面上装得那么像,“你是楚斯斯?”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