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林中府邸,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君长卿坐落在软塌上,正捉弄着一只小狐狸,似心情不错,但总无意有意的瞟一眼窗口,好像在等着什么。
突然间,一个黑影在窗外闪过,引起树丛发出响声,掉落了几片叶子。
外面有人。
“说吧,找到教主没?”
君长卿方才还在愉悦的心情瞬时变脸,低头继续抚摸着小狐狸的毛发,朝着空气冷声问道。
树头上的人背后一凉,却不敢有所隐瞒,抱拳如实道:“禀报右护法,属下无能,教主…尚未找到”
呵呵…
“废物!”
君长卿青筋暴起,一把捏住小狐狸的脖颈,狠狠地往繁密的树枝里头砸去,动作用力至极,毫不留情。
小狐狸凄冽的喊声在深夜中显得何其悲凉,小小的肉体从隐卫身旁擦肩而过,那隐卫额头落下冷汗,背后发凉。
君长卿凉凉地声音从窗台响起,他笑答:“再找不到教主,那狐狸便是你的下场,可明白?”
隐卫吞一口气,他侧头瞄了眼那粉碎的狐狸尸体,仿佛看到了不久后的将来。
顾不得什么了,扑通一下,隐卫直接从树枝头上半跪了下来,朝着君长卿哭诉道:“右护法,您这不是为难属下吗?仅凭一副教主年少时的画像,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找到呢?”
教主闭关多年,模样再怎样也会有所变动,更何况如今教主尚在发育,变化肯定更大了。
“呵!眼眸双色,一蓝一金,如此标志性的特征,你们居然还会找不到,本护法要你们何用?!”君长卿怒不可遏。
“可…如今放眼整个人界,只有凤凰国凤家的少主是此特征了,偏生右护法你又非说他不是教主…”隐卫大胆进言。
君长卿舒气,压下怒火,尽量用语平心长的语气道:“既然如此,那本护法只好亲自去找了!”
我没听错吧?右护法居然亲自去找教主?
“是,属下无能,属下自愿去赤狱堂领罚!”隐卫道。
“哼!”君长卿一转身,推门而出。
这只是几个时辰前所发生的小插曲。
黑袍人不紧不慢的将空置了的酒杯装上参酒,浓醇的酒香四处飘荡,众人沉醉之时,黑袍人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手指轻点酒杯,微沾酒水,不出两秒,一道细至不见的冰针悄然凝成。
对着那蝼啰轻易一甩,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众人惊呼,只见那蝼啰几步上前,欲要一掌拍向那黑袍人的门面,还尚未落掌,只听木桌碎裂一声,如惊雷般炸响,鲜血横溅,喷射墙面。
赤红染红了梨木,那蝼啰奄奄一息,摔在了地底,尚且还剩下一口气,不过也命不久矣了。
满堂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众人吃惊的望向角落里头,那依旧不动声色地在饮酒的黑袍人,半响,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几乎人人都在猜测此人是谁。
朱泰尤首当反应过来,双腿不禁一软,往后跌去,也幸亏有人搀扶,不过也是失了面子。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弄伤我的人,看我回去找来虎龍帮的帮主来教训你!你给我等着!”朱泰尤死也要硬撑着脸皮,赶紧站好,指着黑袍人的脸不断地咒骂。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明明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怎就这么轻松就伤了人了呢?!
“我不想杀人,这次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黑袍人终于出声了,不平不淡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也听不出情绪高低,却极其悦耳。
“你…等着瞧!”朱泰尤撂下狠话,连滚带爬的跑出温别庄,连他带来的小弟也顾不上了。
“老大,等等我们啊!”
“朱老大,别丢下我们啊!”
…………
朱泰尤和他的小弟很快就离开了庄堂,中间像是个小插曲,众人只觉好笑,这朱泰尤就是个跳梁小丑。
四周的众人也无心饮酒了,皆都看着黑袍人,似能看穿个洞来,可黑袍人继续饮酒,不作理会。
面具美男似来了兴致,有意无意的看上黑袍人一眼,而后又继续饮茶了。
真麻烦,结账走人吧。
黑袍人被全场人盯着看,怎么着也会不痛快,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银币放置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小兄弟等等!”
就在黑袍人准备离开之时,大老粗突生叫停。
黑袍人疑惑,转头望向大老粗,虽然黑帽遮住了他的脸,可并不难猜他是在看着自己。
大老粗一口饮尽手中的烧刀子,打了个饱嗝,老脸泛红,此时像个长辈一样对着黑袍人语重心长道:“你小子是个好种!老子我看好你,他日定非等闲之辈,所以啊…呃!可别…死在了虎龍帮那些狗的手里啊!”
黑袍人心中一触,不语,冲着大老粗微微点过头,算是敬意,然后便转身走了。
冰系吗?着实有趣。
别人可能看不到,但坐在黑袍人身旁的面具美男比谁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确实是人界万里挑一都不一定会有的冰系。
能将水凝化成冰,这个对于冰系者并不难,但能把冰作为如此强大的武器就难上加难了,方才黑袍人那一击,一招毙命是不在话下,是不过是运用了醇厚的控制力罢了。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面具美男勾唇微笑,在桌子上放下钱币,起身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