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渃并不在意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不在意那张密报里说了什么。
第二日,南城天气晴朗,早已听闻要与北离决战的大业将士,在经过前几次与离军作战的失败后,整装待发,势不可挡。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一阵阵脚步声就如雷般响起,等到两军对峙,看得见对方的时候,雾气才慢慢散去。
“凤祁烨,你是领兵良将,若降于本王,待我攻破京都,定会留你一命。”
鲁方在北离已经是被封为异姓王爷,因此自称本王,他对凤祁烨也是真正惜才,所以才想要收为己用。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凤祁烨虽知自己武功不敌鲁方,但语气中自有的傲气却不曾散去。
鲁方驾着马走到两军正中央,三叉戟指着凤祁烨,在战场上,这代表着对对手的挑战,如果不敢接,就相当于认输,而这也是一种浓浓的蔑视。
凤祁烨轻笑一声,也将驾着马走到鲁方面前,微微点头示意。
两人看着对方,都没有动手,先动手的人虽然占了先机,却失了底气,可就在对视的时候,凤祁烨忽然晃了神。
要知道,高手对战,一个瞬间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鲁方显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挥着三叉戟张凤祁烨刺了过去。
凤祁烨也算反应快,抬起长枪挡住了鲁方的攻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挡得特别吃力,原以为鲁方会变招,没想到的是,他攻势不减,靠着一身神力,推了过来。
凤祁烨知道不能硬挡,向后弯着腰躲过了招式。
“凤祁烨,失神可不是什么好事!”
鲁方语气中有些愤气,凤祁烨出神明显的是看不起他,所以鲁方说着话,各种凛冽的招式往凤祁烨身上招呼。
要说平时,凤祁烨虽打的艰难,倒是还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但今天,他显然有些不在状态,缕缕出神,整个对战时命门都漏洞百出。
就在凤祁烨快被鲁方挑下马的时候,身体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拖了起来,紧接着,一阵琴音就响了起来。
刚开始只是拨弄琴弦清脆的几声,后来,铮铮琴音仿佛有目的性的传入凤祁烨的耳中,凤祁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这世上,能弹出这等气势宏大,犹如身临其境的琴音的,只有池渃了吧。
想必她是知道自己心不在焉,才故意以琴音相助的吧。
凤祁烨想的没错,池渃虽然不在乎京城的事,可池渃知道,慕长公主的事情,凤祁烨不可能不管,也不可能不在乎。
鲁方虽觉得这琴音出现的有些奇怪,但凤祁烨认真跟自己的打的态度他却高兴的紧,毕竟他好久都没有打的如此畅快淋漓了!
随着琴音越来越激昂,凤祁烨的攻势也越来越凛冽,鲁方刚开始还游刃有余,但现在已经是强撑着了。
随着最后一个调子的结束,凤祁烨的长枪已经指着鲁方的喉咙,而鲁方的三叉戟却只是指着凤祁烨的胸口。
“哈哈哈,痛快!”鲁方没有因为失败而萎靡,而是大笑两声,更让凤祁烨佩服,而他本长得俊俏,没有大业男子的温润如玉,如刀削的面容还带着北离男子的野性。
鲁方话音刚落,北离的大军就冲了过来,而大业的将士也毫不畏惧,依照先前的计划,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两军交战自然死伤无数,可就在鲁方以为自己快胜的时候,凤祁烨突然命大军呈包围型靠近离军,鲁方暗自算计,让一队人马从防守薄弱的地方杀出缺口。
却没想到这正中了凤祁烨下怀,等敌方将领冲过来的时候,大业军队势如破竹般杀入了敌军中心,扰乱了他们的阵型,让鲁方大失所乱。
“鲁方,你若退兵,我便放了你军的将领,否则……”凤祁烨对着几位敌方将领陷入的包围圈驽努嘴,示意如果他不降,虽然现在两军已经停止了厮杀,但下一刻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人仍然会变成自己的刀下亡魂。
“将军!我等死不足惜,您不能辜负王上的交代啊!”
“是啊将军。”
“……”
鲁方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虽有王上的嘱托在先,可那毕竟是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属下,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不顾他们的性命。
“鲁方,你考虑好了吗?”
凤祁烨收回长枪,从马上跳下来,欲走到鲁方面前,见郑陆想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没事,站到鲁方面前的时候,两人突然相视而笑。
“我鲁方一生征战,却没想到输在你手上。”
“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谁又能保证一生不尝一败呢?”
“哈哈,凤祁烨,这次是你赢了,我退兵十里,请示王上与大业议和。”鲁方举起手掌与凤祁烨击掌为誓“那我的属下?”
凤祁烨摇了摇头,那些人现在还不能交给鲁方,若他反悔,就是交战的筹码。
鲁方瞪了凤祁烨一眼,上马带着剩下的兵将如他所说的退了十里。而大业打了胜仗,自然一个个的欢呼。
晚间,军营里——
将士都是在边境的汉子,没有那么多的礼数,一个个围着火堆吃着烤肉,聊着天,说道兴奋之处,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一点勾心斗角。
而他们也没有虐待离军的俘虏,总的来说他们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诶!”
这不,一个大业的将领将羊腿递给敌军的俘虏。而他们也不含糊,接过来就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一堆人说起话来。
而这个时候,凤祁烨却在营帐内,同在里面的还有偷偷进来的池渃,因为毕竟是军营重地。
“你可知道,今日很危险。”池渃慵懒的坐在椅上,眼神却如刀子一样刺在凤祁烨身上。
“我知道。”凤祁烨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但一想到密报里的内容,就不由得担心“慕长公主怎么可能是通敌叛国的奸细!”
“是不是通敌叛国的罪人,不是她自己做了没有,而是皇上说她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