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你的老命来管吧!”马伯升抬手轰出一拳,青光泛滥,气势吞天,好似要打裂大地。
“红叶掌!”
白袍老者推出一掌,红光闪烁,状若红叶,如一叶扁舟,漂浮世间。
轰!
两者对撞,光华璀璨,爆裂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噔噔噔噔!
白袍老者被震退七八步远才停下身来,深深惊讶,他没想到这马伯升道法竟如此厉害,转头看向牛天尺,暗忖道:“这二人为师兄弟,同师学艺,料来道法相差不多,没想到一人就已如此厉害,还好牛天尺已中毒,否则吾命休矣!”
马伯升冷笑道:“就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多管闲事?”
白袍老者不答话,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这符纸呈淡蓝色,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他以双指夹住,灌注灵力激发。
“冰箭符!”
此符一出,周围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地上小草结成冰晶,远处的少年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白袍老者手指一指,一道冰箭凭空出现,这冰箭长约一尺,晶莹剔透,散发着白色的冷光。
“咻!”
冰箭朝着马伯升激射而去,带起片片冰花。
“哼!区区冰箭符也敢来献丑!”
马伯升一声冷哼,右手一挥,就将那冰箭击个粉碎。
“咻!咻!咻!”
又有三道冰箭破空而来。
马伯升一掌击出,青光将三个冰箭击碎。
白袍老者双手齐出,在其周边出现了上百个冰箭,漂浮虚空,冷冷冽冽,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了,地上结满了冰晶,随风一吹,化为碎晶,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不已。
“去!”
白袍老者一声大喝,上百个冰箭同时朝着马伯升激射而去,寒风凌冽,气势骇人。
马伯升双手掐诀,一个数丈长的青色大手出现在身前,迎上了上百冰箭。
“天澜圣手!”
“砰砰砰”之声响个不停,青光所过之处冰箭全都化为冰晶碎片,竟硬生生将冰箭挡了下来。
马伯升担心师兄伤势,不愿恋战,道:“臭道士,这招送你归西!”
只见他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其周身立马浮现出青光,黑发无风自舞,惊人的灵压散发出来,仿若一尊魔神,俯立世间。
“天澜圣拳,以一化百!”
马伯升身前浮现出数百个青色拳头,青光闪烁下,将这片天地都照成了青色。
“去死吧!”马伯升一声大喝,数百个拳头向白袍老者打来。
白袍老者大惊,急忙双手虚抓,身前浮现一堵气墙,挡在身前。
“轰!”
青色拳头如雨点般击在气墙上,将那气墙击得得闪烁不定,好像随时都要散去。而白袍老者也被这股大力震得不断倒退,他全身猛烈颤抖,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师父!”
一声呼叫传来,白袍老者心中一惊,暗忖:“我死不要紧,可我若死了,轩儿也难以活命!”想到此处,强打精神,不要命的向气墙中灌注灵力。
这白袍老者乃是涵州丰宜山红叶派的掌门,轩儿自是后面不远处的那个孩子,这孩子名为杨云轩,是其最小的徒弟,此番是带他下山历练一番,长长见识,没想到竟遇到这种事。
轰鸣声逐渐减弱,青色拳头消失不见,而气墙也慢慢消失,白袍老者虽挡下了这天澜圣拳,却也受了严重的伤。
马伯升见这白袍老者挡下了自己的神通,面露讶色,随即“嗤”的一笑,道:“臭道士,你到跟那个玄机子一样能挺嘛!”顿了顿,脸现凶戾之色,道:“不知这一招,你又接不接得住?”
他双手掐诀,口中振振有词,低沉晦涩的咒语声从其口中传出,身前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金色大手,这金色大手所蕴含的灵力远不是刚才的青色大手所能比拟的,金光照耀下,马伯升好似化为一尊天神,睥睨天下,无任何东西能与之争锋,连远处的少年都被这恐怖灵压压的趴在地上难以动弹,白袍老者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神色凝重,从怀中摸出一张白色的灵符来,这灵符表面印有一口仙剑,白光闪烁,道纹交织,天地法则暗蕴其中,阵阵灵力波动散发开来。
他向灵符中灌注灵力,这灵符竟然凭空漂浮起来,慢慢变成了一把白色道剑。此剑一成,散发出滔天灵压,与那金色大手对峙起来,二者分庭抗礼,将这片天地都照成了金白两色。
“天澜大手印!”
“太极道剑!”
二人大喝,同时出手。
“轰!”
在太极道剑与那天澜大手印撞在一起的时候,道剑直接穿透了大手印,向马伯升斩去。
“噗!”
太极道剑透马伯升胸口而过,让他大口吐血。
而天澜大手印被太极道剑斩开,威势散开,在接触到白袍老者前慢慢变暗,最终消散于空中。
马伯升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擦去嘴角血迹,他只觉胸口疼痛不已,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暗忖道:“想不到这老杂毛还有如此厉害的灵符,此刻我已不能再战,师兄中毒未解,耽误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只有先退避一时,日后再伺机夺那东西!”
他本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想到此处,一个闪身奔到牛天尺身边,一把抓起他,光华闪烁,御空而起,其身上隐有一只鲲鹏浮现,羽翅一扇,已在十数丈外,过得十几息时间,已经消失在天边云雾中不见。
白袍老者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语,也不出手阻止。
“师父!”
远处的少年见敌人已走,急忙奔上前来。
“噗!”
白袍老者吐出一大口血,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那少年见状,急忙扶住他,惊道:“师父,你怎么了?”
“想不到扶摇圣术如此厉害!”白袍老者苦笑道,随后看了那少年一眼,柔声道:“轩儿,师父此次恐怕活不成了……”
杨云轩听师父说出这种话,吓得哭出来,道:“师父,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看大夫,看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白袍老者看着杨云轩,眼中充满了怜爱,道:“轩儿不哭,师父的内脏心脉全被震坏了,治不好了。”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
“轩儿,师父有事要嘱咐你!”白袍老者神色忽然严肃起来。
杨云轩见师父如此郑重,不敢多说,点头答道:“是!”
白袍老者顿了好久,悠然道:“我们红叶派自红叶祖师在丰宜山创派,一鸣惊人,与天下修仙大派平起平坐,而红叶祖师更是力压天下群雄,是何等的风光,只是后代子孙无一人能及的上红叶祖师的修为,本派便日渐衰落,时至今日,共历经五代,到了我这代,更是人丁稀薄、衰败不已,故而仙界有人笑称我红叶派应该叫昙花派,取其昙花一现之意,是弟子无能,有负祖师所托……”白袍老者这次停顿了更久,咳嗽了几声,才缓缓道:“如今我重伤不治,死于此处,倒是小事,只是我红叶派却不能断了传承!”
转头看向杨云轩,对他说道:“轩儿,跪下!”杨云轩不敢忤逆,跪下身来。
白袍老者道:“今日我将红叶派第六代掌门之位传于你,从现在起,咳……,你就是我红叶派第六代掌门!”
杨云轩吓了一跳,急道:“师父,弟子入门尚浅,怎能担此重任,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他们胜于弟子百倍,就算、就算师父要传掌门之位,也应该传给他们!”
白袍老者苦笑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几个师兄,咳……,他们若能担此大任,我也不会将掌门之位传于你了。只是……你小小年纪,入门最浅,却要担负这么大的担子,师父对不起你!”
杨云轩见师父频频咳血,心中大是疼痛,宁愿自己代他受罪,回想自己跟随师父的这段日子,心中一酸,流下泪来,双拳紧紧握住,攥的指根发白,道:“师父,你不要说话了,休息休息吧!”
白袍老者厉声道:“你答不答应我!”
杨云轩含泪道:“师父所命,不敢不从,我答应你!”
白袍老者见杨云轩答应,心中大石总算放下,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子,无比怜爱,道:“你回山任掌门之后,让师兄们指点技艺,自己……自己也要勤加练习,为光大红叶派而努力,我红叶派此时虽弱,却也不容别人小觑,你明白吗?”
杨云轩道:“弟子明白。”
白袍老者转头看了一眼玄机子,见其双腿断截,全身伤的不成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算还没死也不远了,叹了一口气,对杨云轩悄声道:“轩儿,你已是本派掌门,现在我告诉你一个秘……秘密,这秘密是本派红叶祖师的遗命……,言道:后代子孙,若有道法大成者,可去飞龙潭取回本派至宝,如若未成,切不可自丧性命!”
杨云轩听得一头雾水,瞧着师父,道:“师父,弟子不明白,飞龙潭不是本派诸多山峰之间的一座深潭吗?红叶祖师为什么要把秘宝放在飞龙潭?还要后代道法大成者去取?”
白袍老者道:“祖师遗命,我亦不知,这些话你务必……谨记在心,这遗命……只有掌门能知晓,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就连你的师兄他们也不行!”
杨云轩点头答应。
白袍老者交代完这些,眼神逐渐暗淡下来,轻声道:“好……好……好……”,就此与世长辞。
杨云轩大哭,想起师父对自己的种种好,只觉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