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驸马是被你所害?”胡芳惊叹道。
“是!”赵力军也没有否认。
“那么我帮娄菲催眠后,他的那些记忆碎片……”胡芳继续好奇地追问。
“驸马去世后,尸体是无法做蛊法易灵的,我只好将公主对驸马的情,帮她转移到陈峰元帅身上,之后一直是他替代了驸马,直到一年后,我体内的毒无法控制,扩散全身。”赵力军回答。
“难怪公主会在一年后毫无征兆的离世,是因为知道那一年都是假的,一时无法接受?而墓志铭不便记载公主与驸马真实的死因,所以都写他们是因病去世。”胡芳这么推理,也得到了赵力军的默认。
“那这么说来,刘星的前世才是真正的驸马,而娄菲的前世是陈峰元帅?”胡芳继续道,赵力军也再次点头默认。
刘星瞬间如梦初醒,难怪自己刚刚会心痛得特别厉害,一切属于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却物是人非。
“那现在怎么办?”亲眼目睹了整个诡异现象的方涛,也同样经历了一场思想浩劫,这才相信了尸体的离奇失踪并非人为。不过作为一名严谨的科研工作者来说,这样如实的报告要谁相信呢?
“不用报告,尸体现在应该归位了。”娄菲低落地说道。
其实娄菲和思雨是有过一段美好回忆的,当初说是为了有能力守护自己心爱的人,才去习武入营,只有他自己清楚,那都是自欺欺人。
娄菲与思雨的初遇是在一处荒野,当时年纪尚小的思雨随军狩猎,却不慎被遗落,找不到归途,看着天色渐暗,胆小怕黑的她找到一处大树,卷缩着身体背靠大树抽泣起来。而正在此砍柴经过的陈峰闻声而去,将思雨送回了公主府。从那以后,他们交往得频繁了起来,他会用心守护着思雨的一切,让情窦初开的公主心里有了这个使自己暖心的男人。
为了与自己的心上人私会,公主不顾家族反对,几乎每日都想尽一切办法甩开随从们,偷偷逃离府邸。而在后山,他们初遇的地方,陈峰也为她搭建了一个小木屋,他们可以一整天都呆在小木屋的屋顶看着日出,等着日落。
渐渐地,俩人的心越走越近,而矛盾却在此时产生了。陈峰经常会偷偷尾随思雨,一日,他看到思雨身边多出了一名陌生男子,虽然他们之间几乎零交流,陈峰还是醋意大发。然而于他们再次相见时,他依然没有忍住,怒气瞬间爆发,任凭思雨怎么解释,他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家族安排,也无济于事。于是思雨一气之下离开。
待思雨离开以后,陈峰强制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悔不当初,又去追回。思雨本也是性情中人,一时的生气,过一会儿便也烟消云散了,可她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恶梦的刚刚开始。
和陈峰相处的时间越长,思雨就越感觉自己在被限制,她的一切好像都在被陈峰掌控着,而这却是他口中的爱,失去了先前的温暖,让思雨喘不过气来。
思雨开始思索着自己的将来,她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忍受下去?他的猜忌、他的小心眼、他的坏脾气,于是,她去小木屋的次数越来越少。
陈峰也感受到了思雨的变化,而他并不知道原因出在自己身上。陈峰一直认为思雨想逃离的原因,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悬殊。于是那天,他一声不吭地离开小木屋,再也没有回去过。
待思雨静下心来,想清楚一切时,她仍然决定,就算是悬崖,也要义无反顾,因为,她知道,此时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宁她整日苦恼、心烦意乱的男人,再痛她也不舍放手。
连夜,思雨不顾面对黑夜的恐惧,独自一人来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小木屋,然而,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她一连等了三日也没有再见到陈峰,只好带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憔悴地离开。
自那以后,她每日都会独自上小木屋待会儿,无论是思念或是无法释怀,她都好怀念那种宁自己心痛却仍不舍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她从皇榜上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而通过打听后,得知这个男人身边已经有与他携手的女人,思雨的心彻底崩溃了。
“公主呢?”萧绍矩闻讯赶来。
“把自己锁在屋内哭了几日,一直未迈出过门槛了。”管家无奈回答道。
“待我去看看吧。”萧绍矩说着敲响了思雨的房门,然而里面并没有給任何回应。
“怎样?你是要自己开门,还是让我把门給撞开?”萧绍矩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了。
“看来你这个小妮子还挺了解我性格啊!”看着一脸还挂着泪痕的思雨,萧绍矩笑了。
“你若是特意来取笑我的,这也便够了,你可以离开了。”思雨赶紧擦拭掉自己的泪痕。
“说说吧,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尊为公主,也愿意卑躬屈膝地低头?”萧绍矩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悠闲地一屁股坐下,自己給自己倒起了茶水来。
“你这是来茶楼听说书的吗?”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思雨竟一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伤心事。
“你们是不是在后山相识的?”萧绍矩并没有回应思雨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思雨不可思议地反问。
“若想了解一些事情真相,甚至一个人,只要用心,都能做到。”萧绍矩眼睛悠闲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把玩着,看似不走心地回答道。
“对,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思雨开始打开记忆盒子,慢慢回忆着。
“那么说来,这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萧绍矩一本正经道。
“你?你有什么责任?”思雨有些不明白。
“当日的情况是这样的。那时你年幼,随军狩猎其实我当时也有在。或许是你在马车上呆太久,想出去走动走动,因为到了狩猎场,天子也默许了……”
“之后我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所以去追,而你们却离开了?”思雨接过萧绍矩的话说。
“嗯,其实,当时天子有让我清点人数,我根本没有想到你当时已经不在马车里,于是回禀后随军启程回宫。”萧绍矩有些自责地停顿了数秒后,继续说道:“若不是我的失职,也不会让你经历这段痛彻心扉的孽缘,既然一切因我而起,能不能給我一个机会来赎当日給你种下孽根的罪?”
“缘起缘灭,一切都不由你我,又何来赎罪一说。那本该我经历的情劫,就算没有发生在那日,也一定会在他日出现,国舅又何必自责?”思雨的善解人意,萧绍矩曾经只是听说,而今日一叙,方更宁人心生怜爱。
“那成,我既无缘来替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能对你的痛苦视若无睹,以我目前在朝中的地位,帮助一个小小的骑兵上位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你们的身份悬殊拉低了,自然近水楼台。”萧绍矩认真地等待思雨的答复。
得到了思雨的首肯后,萧绍矩也没有食言,陈峰眼看着从一名小小的骑兵到统领再到将军,看似那么轻而易举,可他并不知情,这其中的原由,只以为自己的运势已到,宁人欣慰的是,陈峰的心虽然已经膨胀,但并没有负将军之职,他辅佐元帅连连胜战,也得到了朝廷的重视和褒奖。
因为入朝为官的原因,陈峰和思雨的关系仿佛没有之前的遥不可及了,宫内虽然要求说话严谨,可口目众多,也就难免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于是,他得知了思雨的心思,原来思雨仍对自己念念不忘。
按理说,这样的消息对于俩人都应该算是好消息,而陈峰竟因此而痛恨起思雨来。在他看来,思雨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选择离开自己,而现在却对外放风仍念旧情,实有贪慕虚荣之嫌,于是,他决心狠狠地报复,要把自以为受过的委屈全数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