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娄菲乖乖就范、刘星瞠目结舌,胡芳就一脸得意,这是一种自我成就,虽说她在国内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催眠大师,但这样的身份,却不足以掩盖她还只是一位刚满20的小姑娘。能被人仰视和敬佩,是她给自己定位的价值存在。
胡芳将娄菲的躺椅调到一个舒适的程度,便开始对他进行催眠。
口中虽说没什么,但第一次接受催眠的娄菲还是有些紧张,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就是坦坦荡荡的吗?
“你放轻松点,我并不想知道你会将你穿过没洗的臭袜子藏在枕头下,隔天再拿来穿上,这类的事情。”胡芳一改之前的霸道,语气诙谐地说着,且打开音响放起了舒缓的钢琴曲。
“少来,我可没有你这种不良嗜好。”被胡芳这一说,娄菲倒也轻松了不少,躺在躺椅上,渐渐地沉睡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娄菲睁开眼,却已经不在胡芳的工作室,而是身处一个类似于蒙古包的穹顶帐篷里。起身,他定眼看了看周围,小到一个茶碗,几乎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再回过头来,自己刚刚竟躺在了一张虎皮床、錾花银枕上睡着了。
“我去,这不是在做梦吧?仿制品吗?”娄菲赶紧随手拿了一个茶碗瞧了瞧,还真不是仿制品。
这可是大发现啊,娄菲心想,可转念感觉又不对,这应该是在梦里吧?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痛痛痛......不是做梦,那自己现在在哪儿?莫非现在拍戏下血本了?
“咦,你醒了?”从帐篷外走进一位姑娘,手中正端着一盘紫红葡萄,身着淡蓝色窄袖金线锦衣,眉中珠链相缀,头顶白狐毛球,长发过腰,织成千百麻花小辫,脚踏金泊履。
“是你!”仔细一看,娄菲认出了眼前这位,正是之前梦中马背上的姑娘。
“你如此惊讶为何?”姑娘放下手中的果盘,迎上娄菲。
“你要干嘛?”娄菲本能地退后一步,却没站稳,一个踉跄倒在了虎皮床上。
“郎君自归时,身体欠安,吾思郎君,特来探望,郎君为何如此疏离?”姑娘说完失落地看着娄菲。
“你没病吧?这是在拍戏呢?穿成这样?话说,这话说得......我还真以为自己穿越了。你该不会在说契丹话吧?”对于做考古研究工作的娄菲来说,女孩的话有些似曾相似。见娄菲对自己如此陌生,小姑娘掩面离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娄菲说完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是一身契丹族装扮,心想,这到底是哪儿呀?
走出蒙古包,娄菲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这是军营吗?不是说电视剧里战争场面,大多后期P上去的吗?这得投资多少啊?群演都这么多!
娄菲在军营走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场务和导演。完了,我这不是做梦,那就一定是穿越了。那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到底是谁?刚那位姑娘又是谁?对了,我是谁,可以去问刚那位姑娘。娄菲心急地想找回刚刚的女孩儿,却发现自己迷失在这个到处都看似一样的蒙古包群里。
“我到底是在哪儿啊?拜托别耍我好不好!”娄菲仰天大叫,引来了无数士卒投来注目礼,可没有几秒,又继续开始了巡逻,并没有人来为他提供帮忙。
好吧好吧,没有人告诉我,娄菲绝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尽可能地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回想自己是被催眠来到这里的,会不会再睡一觉又回去了?想着,娄菲开始寻找起自己刚刚出来的那个蒙古包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附马已经不认识你了吗?怎么可能?之前你们是如此相爱。”经过一个蒙古包,娄菲无意间听到一个女孩在心疼地说着。又是契丹话,好在自己对于这块还专门有去研究,娄菲心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的山盟海誓历历在目,他却忘得一干二净。似乎受宋人文化影响很深,自归起,终日浑浑噩噩,尽说些胡言乱语。”蒙古包里再次传出另一个女孩的声音,但听上去非常耳熟。对,是她,娄菲几乎兴奋起来,一把冲进了包内,也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附马......”见娄菲进来,其中一个女孩单手置于胸前,给他行了个礼。而他要找的那位姑娘却是梨花带雨般羞涩地低下头,轻轻拭去了脸上余留的泪滴。
“公主,既然附马主动来找你了,那金岚先告退。”说完,那位叫金岚的姑娘又在另一位姑娘耳边耳语了几句,方才离开。
公主?附马?她是公主?我是附马?那我岂不是她的老公?娄菲惊讶了。这姑娘怎么看,都只有十六七岁吧!而自己现在都已过而立之年了好么。
“呃......我说......要不咱俩谈谈如何?”见不得女人流泪的娄菲,有些慌乱地说着不走心的话。
“是该与夫君叙叙了。”公主抬起绯红的小脸,却失去了之前马背上的霸气,眼中充满了柔情。
“呃......好吧,话说,我们成亲了吗?”说起这个,娄菲却一脸尴尬。对于刚分手不久,却突然又冒出来的老婆,着实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嗯,丙辰年皋月戊子日戌时。”公主轻声细语地回答。
“呀!记得这么清楚?那现在是哪一年?”娄菲再次问道。虽然公主一脸诧异,却还是如实回答了。
“丙辰年辜月辛卯申时。”
“我去......契丹开泰五年?辽国?”
“附马竟连这些也忘记了?究竟在他国发生何故?”公主眼中包含泪水。
“你别问我,你回答我就好,你问我发生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反感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娄菲,见公主这样,却第一次反常地心疼起来,此刻特别想将她揽入怀中,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