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处院落。
“啪!”坐在主位的老者满脸怒容,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天。基本是咆哮着对着下面单膝跪地戴着银质鸢尾花面具的男子道:“你知不知道,月圆之夜你的异瞳会完全显现出来,要是被人看到,将会引来滔天大祸!”
下面的男子低下头,复又抬起头看着老者“徒儿知错,但徒儿想问师父一件事……”
老者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哼一声,“如果是六年前关于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问了,她早就死了,尸骨无存!”
“但是……”
“没有但是,怎么,你质疑为师的话吗?为了她,你多次忤逆为师,难道你忘了你肩上的重担,忘了我们的复仇大计吗!”老者的胸膛起起伏伏,显然是非常生气。
莫寒垂眸,“血海深仇,徒儿莫不敢忘!”
“接着!”老者把一个小瓷瓶飞掷过去,显然是用了内力。莫寒运起十成内力,将小瓷瓶接下,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一缕殷红的血丝。
君晟看到这一幕,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武功又有精进了,竟然能接下我使出八成内力的招。快把这瓶子里的药丸吃了,吃完赶紧回宫。”
莫寒打开瓷瓶,里面有一粒白色的药丸,散发着草药的清香,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很快,莫寒的眸色又变成了深黑色。对着君晟抱拳,“徒儿告退。”转身离去,清隽的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里。
清晨,碎金般的阳光洒入迎月居。
“小姐,您起了吗?我进来给您洗漱了。”素箩轻扣房门。
“嗯,进来吧。”
素箩端着铜盆,推门进去。扶着欧阳月起身。欧阳月洗漱好之后,素箩为她绾发。摸着欧阳月一头柔顺的青丝,素箩朝着铜镜中的小姐笑到:“我今天一定要为小姐绾一个漂亮的发髻,保证亮眼。”
欧阳月听得出她话语间的兴奋,也笑道:“怎么,府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你如此高兴。”
素箩嗔了她一眼,“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太子和老爷今天就南巡回来了,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老爷就到京城了,晚上要在宫中要摆接风宴,邀请了京中一众五品以上官员的女眷赴宴,呐,这是大夫人今天早上遣人送来的请柬。”
欧阳月将这请柬接过,摩挲着这艳红请柬上的烫金大字。若是没错的话,今天晚上入宫赴宴,定会遇见他。前世因为受了家法,昏迷过去,被大夫人差人扔在郊外,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险些半条命就去了,故而没有参加宫宴。这一世,命运的齿轮转动着,已经偏移了原来的轨迹。
“素箩,不用打扮地太隆重,和平常一样就好。”若是在宫宴上太过扎眼,未必是好事。
素箩撇了撇嘴,“那好吧。”很快一个流云髻在她的妙手中成型,欧阳月选了一个点缀着红玛瑙的白玉海棠簪插入发间。
海棠花和鸢尾花是她的最爱。纵然前世叱云瑞送了她一盆海棠中的珍品血海棠,本来她是十分欢喜的,但是后来欧阳媚当着叱云瑞的面告诉她,这海棠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黄昏花,花语:死亡。他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曾经在冷宫那段时间,她无比厌恶海棠,但后来,她拨云见日也算是想通了,既然他负了心,为何自己要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影响,黄昏花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
“小姐,那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去好呢?”素箩的声音打破了欧阳月的思绪。抬眸看着衣柜中的衣服,脑后掉下几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