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光悄悄过去,站在顶楼的天琦望着窗外纷腾的万家灯火,较好的面容依旧美丽,只是褪去了那份活力。离家一年多,她对离去的那刻的情形依旧记忆犹新,恍如昨日,曾有多少次期盼着早日回家,可是她不能,一年之约越来越近了,可是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这么快就是除夕了?”天琦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欢乐气氛,心里无尽的惆怅,“第一次,不在爸爸妈妈的身边过除夕,他们也是会开心的吧?因为,已经没有人记得况天琦的存在。”
还有十二天,便是她与在劫的一年之约的期限。
想起当天晚上,她用忘情咒和净世灵珠洗去那些关于她的记忆之后,把有关她的照片在送天涯回来的时候,也全部带走,把一切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过她的存在。
当时,在灵度空间里,天涯被关在一间密室,在劫逼着她吸人血,因为天涯是打开永恒国度的钥匙,命运想要报复人世间,第一步就是让这一世人的坟墓降临,即永恒国度。那里收集着所有有缘人的躯体,只是他们没有感情,形同行尸走***体是什么,天琦也不清楚,因为,这是听来的传说。
天涯用自己的意念制止自己去吸人血,直到天琦的出现。天琦在八子负屃的帮助下,轻易地来到这里,当她救出天涯的时候,在劫带着莫离和金小四堵住他们。
“况天琦,你以为凭你们就可以与命运抗争?”在劫看着她。
天琦把虚弱的天涯放在一旁,瞪着他:“命运残酷,从不允许任何一个不受他控制的生灵生存在。可是,你也别忘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根本不受命运的摆布,难道你连我也要消灭?”
天琦能够听到在劫的心声,这话,显然有效果。在劫看着她,过会才说:“你们带她出去。”
天琦想上前阻止他们把天涯带走,在劫伸出一手臂,拦下她:“给我十分钟。”
在他们都出去后,两人对视着,相看无言。天琦站着有些累,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劫转身,不敢看着她,怕被她拒绝:“在我身边一年,一年后,你向我证明人间有真情在,这个世界还有希望。我就向你承诺,只要有你的一天,我绝不会毁天灭地,让大地重生。”
天琦震惊,自知自身不平凡,可不曾想过终有一天自己的生死会与人世相关联,想了一会:“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初的约定,就像在昨天发生似的,她也许真的没办法让命运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因为,那些感人的生离死别,自我牺牲,在他的眼里,都是他施舍予世人的怜悯,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亲身体会,可是,如果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一年,自己的妈妈怎么办?亲人怎么办?他不可能放过他们,可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天琦,决定一搏。
在劫说:“你用马家的忘情咒和净世灵珠的能力,洗去这世间所有与你有关的记忆,若是,一年之后,你们的亲人在我爱上你之前,先想起你,就算你赢。若是,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天琦看到他的犀利的眼神,不敢再问,就说:“不管你的是什么条件,绝不可以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还有在这一年期间,你不许违约,在背后做小动作。”
“好,但在未满一年之前,你也不许见他们。”在劫提出。
天琦从不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净化能力,是最吸引命运的,也对命运最有利用价值。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两人就这样达成一个协约,天琦送天涯回家的时候,运用净世灵珠和忘情咒洗去了所有有关她的记忆,现在,包括他和她也变身成为普通人,于是,搬到了与家里同一地区的别墅里。
一年来,他们如同普通的情侣,安静的生活着,可是,天琦总会觉得心里不安,但是因为在劫带着她各处周游,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答案。
直到一个星期前,她被净世灵珠的力量提前唤醒,恢复了部分的记忆,才会寄去那些相片给小玲。只是,她不知道,按照她的计划,小玲他们会赶在除夕前,恢复关于她的记忆。
但是,她唯一疏漏的是,经过一年的相处,在劫不仅被她自身的净世的灵气吸引,更被她那纯净的灵魂所累,已经达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在她之前,恢复部分记忆,还改变了游戏规则,也是说,没有意外,那么她将会永远地消失在小玲他们的记忆里。
门口响起熟悉的开门声,一席白衣的在劫进来,留着时尚的发型,俊美的面孔,本来是可以赏心悦目的,但那衍生总会让人不寒而栗,难以让天琦完全地信赖,因为,她看不透他,他是她第二个无法听到心声的人。但他又与天涯不同,一开始,天琦是可以听到的,与他在一起之后,就没法听到。
“好点了吗?除夕夜,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在劫温柔地说,今早,天琦说不舒服,才没有与他一起出去准备年夜饭,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
天琦看着他,微笑的点头:“好,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补一下妆。”
在劫把她拉回来,看着带着一顶粉色帽子,粉色的短裙,粉白色改良唐装的她,欣赏了一会之后,说:“你这样够美了。”
天琦羞涩地低头一笑,细声回道:“那我们走吧。”
在劫想起了什么,打开衣柜,拿起一件大风衣,给她穿上,长度比裙子长一点,帮她穿好后说:“你的身体不太好,外面风大。”
“谢谢。”天琦接过他手里的粉紫色的绒毛小挎包,由他带着出门。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她沉默了许多。只是,这几天,更带有一股淡淡的哀伤。话也变得少了许多,看着身边看似欣赏沿途风景,其实心不在焉的她,问:“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许久,没有回音,他又说:“那我决定。”
当WAITINGBAR几个字出现在天琦的眼前,放在腿上的手紧张地相互握着,在劫看了一下,把她的双手分开,帮她揉着被抓得发紫的部位:“也不知道疼?”
还是得不到回应,他又说:“你恢复记忆了?”
天琦吓得把手缩回来,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了车窗。在劫紧张地把她的手拿起,轻轻地揉着:“有没有撞疼?”
天琦还是没有说话,他继续说:“我也恢复记忆了,可是,不多。不幸的是,知道你毁约了。”自从他回复记忆之后,他心里就多了一层担忧,他很满足眼前的一切,可是,他也不敢保证能维持多久,他曾说过,可以有守住约定,但不能给出保证,因为恶念的侵蚀,他也只能压住一时。
看到天琦眼里的惊愕,他不忍心,解释着:“你放心,我很满足,这一年多来的生活,放下这些负累,我们不也是可以生活的吗?所以,我不会去毁约,因为,我也违约了,在你之前。”
“你,你打算怎样?”天琦听了他的话,心里的石头微微地放下,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承受太多的伤害,她决不允许,命运再次把她当做棋子,牵制着马家的传人。
在劫放下她的手,握住方向盘,“只要你愿意,我愿意这样陪着你,就我和你。”
天琦也看向前方,轻叹一声:“好,只要你不毁约,我自然做得到。”
在劫满意地笑一下,随后,亲一下她的侧脸:“一言为定。”
“我们走吧。”天琦担心再呆下去,自己会崩溃,忍不住冲进去。
在劫却不急:“再等一会,等下。”
“我说要回去。”天琦看着他,慢慢地说。
在劫没办法忍受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马上握紧方向盘,启动车子。他们的车子,刚开走,天佑载着小玲,天涯和复生,就停在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天琦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天涯抱着小玲的手下车,复生和天佑每人从后车厢拿出两个袋子,有说有笑地进去酒吧。天琦看着这和谐的画面,满意地一笑,但仅是一下,随后,就是失落。她的这些变化,在劫全看在眼里,只是,他不再言语,更不知该如何说,因为,这一切,是因他而起,即使不完全是现在的他所为。
“叮当姑婆,舅舅,干妈,真祖叔叔好。”天涯一进门就开心地喊起来,他们约定今晚在WAITINGBAR过除夕。
叮当看到天涯,抱一下她:“你这丫头。”说到“丫头”这两个字,她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闪过另一张美丽的笑脸,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开心地说:“来,这是姑婆的红包,拿了红包,就又大一岁了,要更加懂事。”
天涯接过,开心地说:“谢谢,姑婆,祝姑婆的酒吧明年的生意更加红红火火。”
叮当满意地说一句:“真乖。”再看着旁边的复生,“这是复生的。”
“谢谢,叮当阿姨,祝明年可以拿到叮当姑婆的双喜红包。”复生说完吐一下舌头,跑到正在做着汤圆和年糕的姜真祖的身后,他们现在已经是哥们相称,因为,复生在三天前,顺利地帮助他向叮当求婚成功。
“叮当姑婆,你怎么多出一个红包?”天涯看到在场的除了她同辈一人,姜真祖,晚辈中,包括已婚的天佑和小玲,还有地府来的小虎,毛忧,流星和嫦娥等人,都拿了红包,惊讶地问。
“对哦?怎么会多出一个?”叮当也笑着说,只是,心里有一丝苦。
“奇怪了,爸爸妈妈,今晚给我发红包也是多出一个,连复生叔叔也是。”天涯自言自语地说,但这个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好了,别想红包了。”复生把年糕和汤圆拿来,“吃点汤圆,团团圆圆,吃个年糕,年年高升。”复生一边把汤圆和年糕放在餐桌,一边说。
天涯对身边的流星说:“我们也去帮忙。”
流星笑着和她一起去把盛好的年糕端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当天涯把最后一碗送到真祖的手上的时候,她看着桌面还剩下的一碗:“要不是妈妈和叮当姑婆是女天师,而我们又不是普通人,我真怀疑,我们中邪了。每次,总会多出一份。”
小玲听了,拿出十二分敬业的精神,检查四周,什么异常也没有。这话吓得复生看看四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小玲:“小玲姐姐,真的没有脏东西。”
小玲故意说:“有,还很大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