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佑在快拦不住她的时候,故意亲一下她,专门抓她的弱处,小玲虽为人母多年,但还是保持着青涩,这种亲密的动作,他们私底下都比较少,更别说在人前。有一种感情叫做神交,天佑和小玲就是这样,相视不言一语,便可知晓对方的心思。
为了避免尴尬,小玲只好推开他,小声地说:“你干嘛?没看到,”
天佑把一个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上次的画册事件之后,他已经观察两个女儿很久了,更摸清楚了女儿们的心思。复生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对他,他是一百个放心。当年,他们一同被将臣咬,复生只有八岁,他才二十多岁,两人相依为命六十多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为了保护复生,他还特意把“何复生”改姓为“况复生”,还在一段时间,以父子相称。虽然复生有时表现得有些花心,但对于复生的人品,他是绝对信任的。
看到天佑坚定的眼神,小玲这时只好静观其变,其实,她也担心被复生和天琦发现,这样,她的威严在他们的面前便是被削弱一分,这种万分之一的危险,小玲是绝对要杜绝的。
“复生叔叔,你抓疼我了,你干嘛呀?”天琦看到复生脸色通红,感到他的心跳加速,一种奇特的意识出现在她的脑海,即使她没亲身经历过,但在高科技,网络通讯发达的时代,这些狗血的剧情画面,她也从荧幕上看了不少,现今,她仅是觉得十分地别扭。
复生如梦初醒般,放开她的手,看到她被抓过的手腕微微发红,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琦把衣袖稍微卷一下,揉着发红的部位,没有抬头看着他,“天琦,其实,其实,我想对你说,其实,我”
天琦看着他的囧样,是有些惊慌失措,有些滑稽,完全不像往常那个可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她的妈妈堵得生闷气的况复生,微微一笑:“说话吞吞吐吐,可不是你况复生的作风哦?说,是不是你又惹我妈妈生气了?要我去救场?”
天呐,我在她的心里的形象就在就这样?仅此而已?我况复生英明一世,也仅留下这样的印象?
复生不甘心,他已经豁出去了,今晚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先下手为强,他是这样为自己壮胆的,重新鼓起勇气,一脸严肃地说:“不是,你听我说。其实,我很喜欢你,真的,非常地喜欢。”
天琦停止揉手腕,愣一下,突然,差点笑出声:“嘻嘻。啊?我知道啊。我也喜欢你啊,你是复生叔叔,我们是一家人嘛?怎么会不喜欢呢?”
脸是笑着的,但笑容因为不自然,而有些难看。
复生曾幻想过多种表白后收到的回应,但眼前的情形,是他从未预想过的。因为,他忽略了,天琦有着感情障碍,根本不会领会这些深层的意义。
“不是这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复生又抓住天琦要端起牛奶的手,有些急切地说:“我的意思说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在一起?”天琦有些疑惑,“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
天佑和小玲看着复生那个囧样,以及他们的表现,感觉有一种过家家的小孩子气。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我的女儿才多大?”小玲自言自语着。
复生被天琦惊奇了,有些失语:“天琦,你名叫天琦,不会真的把人也惊奇到吧?”
“什么?”天琦把手里的那一杯牛奶递给他,故意装出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说:“哎呀,别闹了,乖,喝完牛奶早点休息。”
天琦迅速转身,端起剩下的两杯牛奶,快步走上楼。天佑和小玲已经比她先一步离开,跑回房里。天琦转身的那一刻,脸有些发烫,紧张得手有些发抖。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回头看一眼,那个端着牛奶,还在发呆的复生。抿一下嘴,悄然转身离去。
她先来到天佑的房间,敲门进去前,揉揉脸,觉得放松不少,才推门进去。此时,天佑坐在床上看着小玲的时尚杂志,一脸的认真。
“爸爸,你的牛奶。”
天佑故意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拿着书,说:“放在这,谢谢。”
天琦放下牛奶,微笑:“爸爸,晚安。”关门前,还特意回头补充一句,“爸爸,你的书拿反了。”
天佑一看,果然,手里的书是颠倒的,心虚的样子,俨然像一个小偷。他也猜到,天琦应该知道他和小玲偷看的事情。
天琦回到自己的房间,小玲拿着她的小羊角梳子,正在梳着她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直发。那个侧颜,妩媚动人,扣人心弦,天琦看着有些发呆。
小玲这是故意装着梳头的,也不敢直视天琦,眼睛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脸,不留痕迹地让表情更自然一些。天琦关上门后,等了一会,没有其他的动静,她才回头看着她,问:“怎么这样看着妈妈?”
这样的语气明显是有些底气不足,天琦把牛奶放在她的面前:“妈妈,你的牛奶。”
小玲立刻拿起来,说声:“谢谢。”然后,慢慢地品尝着这温暖的味道。
小玲喝完牛奶,天琦收拾着桌面,等她从洗手间洗漱出来时,天琦已经铺好床,半躺在床上,等着她。
小玲刚在她的身边躺下,天琦就爬到她的怀里,用手轻轻地玩弄着她的头发,那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小玲抱着她,被她紧紧地抓住头发玩弄的样子:“妈妈的头发真美。”她看着小玲,仔细地看着,努力地记住这张不算十分惊艳,但却美得赏心悦目,耐人记住的脸,“妈妈,我们什么都长得这么像,可是,我的头发怎么是卷发呢?要是,我也有这样美的头发多好啊。”
小玲低头看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细嫩光滑的脸:“我的女儿这么美,无论是怎么样的头发,都是最美的。”
天琦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妈妈的味道真好闻,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多好啊。”
小玲以为天琦又向她撒娇,就这样任由她抱着,过了一会,听到天琦细弱的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躺下来,调一个舒服的位置,拥着天琦入眠。
当月亮升到最高,一缕月光,照进窗户。换好便衣的天琦,站在她的面前,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起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颤抖着举起双手向小玲施法,下了一道咒语,再亲一下小玲的脸颊,在她的耳旁说声:“妈妈,再见。”
随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安睡中的小玲。
她又来到天佑的房间,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当她,刚想上楼去看复生时,一转身,碰到楼梯口的他,复生手里提着小玲的红色化妆箱,手有些颤抖。看样子,他等了天琦很久。
“我阻止不了你,也帮不了你,那么,就让我送你走吧?”复生说完,还是没忍住眼泪。
天琦没说话,而是咬住下嘴唇,举起右手,放在眉间,闭眼,低头一会,抽泣一下,再抬头,看着他,点点头。客厅的门口,不远,但复生使多么地希望可以永远不用走到那扇门。
“我到了。”天琦转身。
复生把箱子给她,在她接过的那一刻,说:“我等你。”
天琦抱一下他,在他耳边说:“忘了我,你的那个她,很快就来了。”
说完,手出现一道符,在复生眨眼的瞬间,已经把符打在他的额前。天琦头也不回地转身,复生对天琦的记忆是停留在她转身,门关上前的那一刻,所看到的单薄的,孤寂的背影。之后,门关上,他倒地,关于那个情愫的萌芽,渐渐地消散,被扼杀在摇篮里。
第二天晚上,月食时分,天佑,小玲和复生刚醒来一会,小虎带着毛忧,叮当身后跟着人王和将臣,不约而同地同时出现在大门外。
在此的每一个人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笑有泪,醒来却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们怎么来了?”小玲走到楼下,看到满屋子的人。
复生和天佑已经放好茶点,陪着他们聊天。听到小玲这样说,大家也惊讶地说:“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
看到大家都是地异口同声地说着,眼神里透出一阵惊奇,小玲心里又是感到一阵酸楚,很不舒服,但是,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站在一旁的复生突然拍一下头:“我感觉,我怎么一觉睡醒,缺少了点什么。还有,我怎么会睡在大门口前的地板,额头还贴着这张符?”复生把符递给小玲,问:“小玲姐姐诶,是不是我做错事,你用这张符打晕?”
在小玲接过那张符,仔细地观察的时候。复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没道理啊,小玲姐姐虽然够凶,可是,也不会用道术打我啊?”
小玲盯着她,他立即改口:“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激动。”
叮当也走过去,看了看符:“这是马家的符。”
小玲看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别看我,这虽是出自马家的手法,但是符咒的画法明显不是出自我的手。奇怪,到底是谁用这么重的忘情咒?”
毛忧听了,也去看:“没错,不是小玲画的符。”
“忘情咒?”复生有些诧异,“我忘了什么?”
天佑听到这些对话,环视四周,少了一人:“天涯呢?这孩子去哪了?”
这时,门铃声响起,复生跑去开门。天涯和流星每人手上提着一些塑料袋子,复生自然地接过袋子,问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天涯回道:“不是妈妈说,今晚要打火锅,还把大家都请来了吗?”
小玲又是惊讶,但立即恢复正常:“是吗?好啊,我正好肚子也饿了,大家开始动手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