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看着天琦不断地捶打那把静止的古铜锁,手已经发紫带着淤青,心里发疼,劝道:“小姑娘,你别白费力气了。别说现在的你如同普通人,就算是拥有异能的你,也没办法打开这生死锁。”
“我不管,我要出去,我要救我妈妈,我感觉到她现在很痛苦,你快放我出去。”天琦敲打地更加强烈,蒲牢无奈地摇摇头,悄悄地离开。
另一边,谛听也被关在相类似的密室,正在担心着天琦,天琦怎么样?她的身份有没有被揭穿?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真是没用连主人唯一的心愿都没办法帮她达成。
他急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自责,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地去看看门外是否有人经过。
蒲牢来到他的面前:“怎么样?想清楚了?神女奂昀在哪?”
“我说过不知道。”谛听现在被蒲牢的炼狱之火焚烧着,只要十分钟,他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你看到了吗?”蒲牢说,“你不说,我就让她和你一同陪葬。”
谛听看到天琦的密室已经放进了无数只蟑螂,天琦被吓得站在那里发抖,卖力地敲打着那个铜锁,手里已经渗出紫色的液体,他知道天琦现在没有被吓晕,是因为她心系马小玲他们的安危,她必须努力地打开牢门,出去救他们。
谛听看了,毫不犹豫地现出真身,狠狠地撞在墙上,跑到天琦的身边,口吐一把火,把所有的蟑螂烧成灰烬。然后,变回人形,捡起刚才被他故意撞掉的在头上的独角。他抓起天琦的手,阻止她伤害自己,看着天琦变出来的真身,像极了先境异世时代的神女奂昀,流下几滴泪珠:“孩子,你怎么这么傻?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死的?”
说完,他把独角的血液滴在天琦的手上,帮她的伤口止血。天琦感觉手不疼了,意识也清醒了不少,才看到此时的谛听是满脸鲜血,吓得咬一了一下舌头,想哭却没有泪地哽咽着:“谛听爷爷,不可以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天琦知道,在这个零度空间,他们没有灵度的独门咒法护身,形同普通人,失去了不老不死的特质,更别说异能。
“孩子,你别这样,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主人。过去是她,如今,就是你。只要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谛听一边帮天琦止血,一边安慰她,天琦的伤口本来就较难愈合,伤口也大,脸色因为失去血,更加地苍白。
“哇——哇——哇”
几声洪亮的哭声传来,蒲牢停止哭喊,说:“我迷茫了亿亿万万年,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是错。谛听。你的忠诚让我明白了,忠诚于心就不会迷茫。好,我帮助你们。”
蒲牢最终不仅治好了他们的伤,还帮助天琦和谛听逃出灵度空间的密室。之后,他马上离开灵度空间,回归龙生九子的神位,继续完成他的使命。天琦和谛听离开密室不久,就被守卫们发现,天琦为了让谛听去找小玲他们,不顾谛听的反对,把自己的龙珠交给他后,就去引开守卫,最终,寡不敌众,被抓回灵度空间。谛听根据天琦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天佑和小玲,还和小虎他们汇合。
他们手上只有八颗龙珠,根本不知道回去的捷径,只差一颗龙珠也没办法打开异世之门,决定先回到灵度空间。天佑和小玲等人已经在狻猊的帮助下恢复失去的所有记忆,包括天琦曾经说过的1997年的葬月事件,尤其是谛听说的2004年天涯来过这个世界的事情,这段记忆让他们更刻骨铭心。
只要相信,我们一家人就一定还会在一起。
此时,他们是真正的心连心,人生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阶段,有着更明确的目标去走接下来的路。
回去的路,已经被第一子囚牛改变了,他们进入了一个新的地方,那里如一个世外桃源,景色怡人,鸟语走兽,花香飘逸,还有着可以让人如痴如醉的琴声。
“这是第一子囚牛,爱好音律,擅长抚琴,琴声可救人,亦可杀人。”谛听想起天琦对他交代的话,“天琦说过,找到囚牛,想办法赢了他,就马上让他带我们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救天琦,不能把她留在这个鬼地方。”小玲坚定地说,现在的他们在受到创伤之后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小玲是决不肯轻言放弃的。
“哈哈。”一声阴柔的声音从眼前的这个英俊中带有阴柔的男子的身上发出,“从古至今,只有人为我的琴声而痴,而狂,而死,还没人能够赢我,想要赢我,先与我比琴。”
坐在草地上的囚牛一挥白色的衣袖,前面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小长方桌,上面放着一把精美的古琴,要论音律,他们当中属天琦最佳,可是,远水不可解眼前之火。其他人向来不爱音乐,唯有马叮当在上大学时,一时兴起,课外学了一些古音乐,还参加了一次舞台剧演出。小玲此刻真想回到个三岁时代,一边学音乐,一边学马家的收妖心法。
“我和你比。”叮当坐在白色的垫子上,微微一笑,道:“三局两胜,我赢,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输,任你处置。”
“哎呦,你是凡人呐,游戏规矩你定了啦。”囚牛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抿一下嘴角的细汗,轻柔地说,这些阴柔的女声,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叮当看了一下旁边的常青松树,佛说:“世间万物皆通灵。若是,谁的琴声先能让这树上的鸟儿发出三声哀鸣,就算是谁赢?”
“我在此抚琴不知多少年呐,这只知更鸟,它一刻未曾离开耶,更从未叫过一声哟。如今呐,我再抚琴也无意义的啦。这样哦,给你三次机会咧,三首曲子之内哦,能让它鸣叫一声呐,就算你赢咯。”
小玲他们看着这个男女声音交替的阴美男子,有人厌恶,有人惊讶,有人哀愁,但谁也不敢轻易地动手,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叮当能赢。
叮当已经从谛听那里知道囚牛和树上的知更鸟的故事,知更鸟曾因为囚牛的琴声过于优美,在此不眠不休地听他抚琴三天,最终,因为兴奋过度,疲劳过度,麻痹了各个神经,成为一个毫无知觉的鸟儿,却决定长休于此,因而,囚牛因内心感动,还有愧疚,就一直与它为伴,为它抚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通过琴声治愈它。
叮当想着回来之后与亲人团聚的快乐时光,弹出愉快的旋律,可是失败了。直到,第三次,想起过去的种种,尤其是关于那夭折的感情,叮当的心渐渐地开始疼痛,伤心的往事开始一幕幕地重现。想着,想着,叮当眼睛渐渐地湿润,知更鸟仿佛听到了她的伤悲,跟着她的哀伤的旋律鸣叫起来。
一旁的囚牛,居然是泪流满面的,一曲终,他站起来,看着马叮当说:“音律就是人心,可以通过音律知道人的喜怒哀乐,真心可贵。”突然换了女声,拿了手帕擦眼睛,“你讨厌啦,把人家弄哭了耶,讨厌死你了啦。”
叮当看着他,一脸的不理解,身上一阵酥麻,只想着快点摆脱这个怪人。
囚牛拿出蓝色的龙珠,交给叮当,里面闪烁着“和平”两个字,他说:“你的三个条件是什么?”
终于有了一个正常的声音,叮当赶忙接过他的龙珠,说:“第一,告诉我们灵度空间的护身咒法;第二让我的亲人和朋友都平安地离开这里;第三帮助我从灵度空间救出我的侄孙女况天琦。”
囚牛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叮当内心深处有着一个更想知道的答案,但是,她却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心里对叮当有着一分更深的敬意,说:“好了啦,我都答应你了啦,别这样看着人家咧,怪羞人的呐。”
“天佑,小玲,你们带着其他人先回去,我去救天琦回来。”叮当强忍着心里的抗拒,不去看他,她知道此去凶多吉少,此时更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也更了解天琦是不希望大家为了救她去冒险的。
小玲一心想着把天琦救回来,那里肯先回去:“我要去救天琦。”
“要走一起走。”毛忧也说。
叮当看到其他人也如此,只好说:“流星,你先送天涯回去。”
天涯虽然受了一些伤,但也没伤及要害,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没办法,所有的长辈的眼神都是没得商量,都赞同叮当的提议。
天佑和小玲更是如此,天佑看到天涯有一些不开心,哄着她说:“天涯,你听话,先回去等着爸爸妈妈。”
天涯看到他们的决心,只好妥协,说了一句:“爸爸妈妈小心。”
囚牛用九颗龙珠的力量打开异世之门,把流星和天涯先送回地府,之后,他便把零度空间的护身咒传授给他们。在大家练习咒法的同时,天琦被冷也一阵拷问,毫无进展,冷也却意外地对她恨不起来,更不忍心去伤害她,还把她关到灵度空间的环境最好的一个密室。那个密室的外观是一个洞穴,里面是现代化的装饰。这个阴冷的地方,还有一个如此温馨的小空间,现代化的装潢简陋而舒适,全是冷色系的,床帘和床上的用品都是灰色的,黑色的沙发。
冷也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冷漠的人,这样的装饰,正是符合他的人物性格。
天琦想着,好奇地去观察四周的环境。因为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的确切身份,她也不再那么地惧怕冷也,倒是希望天佑和小玲他们可以离开这里,不要来救自己。
天琦把白色的大衣柜的门打开,刚想推开衣服,看到了冷也平时从这里进入另一个密室的画面,于是她也学着冷也的样子,把旁边的墙上的大时钟打开,顺时针扭转一圈针轴。衣柜里面的衣服后的木板像两扇门一样自动向两边分开。天琦进去后,关上门,顺着那狭窄的楼梯走下去,发现那又是一个密室,却摆放着各种刑具。
天琦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伤痕,披头散发,头发上还有残留的血液,瞪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子,强烈的难闻的异味袭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干呕,走近他,感觉到他不是灵体,皱一下眉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还好吗?”
“咳咳,水。”天琦听到他说,跑到旁边的大水缸,试了一口,确定可以喝,就用手棒了些水,看他还想喝,就又回去拿水,直到第五次,那人才说:“够了。”
天琦从他带着血迹的脸看到了一些冷也的影子,想起之前的事问:“你是在劫?”
那人盯着天琦,一时之间有些发呆,这女孩子好像在哪见过?怎么这么熟悉?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神了?她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劫?”天琦小心翼翼地碰一下他的手,他的四肢都是被铁链紧紧地锁着,奇怪的是刚才还是伤痕累累的他,伤口竟然开始慢慢地愈合起来。
“我是在劫,你怎么认识我?”在劫听到天琦的问话才回过神。
天琦淡淡地说:“我的爸爸妈妈是况天佑和马小玲,我的姐姐是况天涯,我叫况天琦,他们认识你。”
在劫仔细地看着她,回想一下,才发现眼前的女孩确实与马小玲很像,但细看,也不太像,总之,记忆模糊着。
况天涯?心里一阵惊讶,在永恒国度他遇到过一个叫况天涯的女孩子。
进入了永恒国度,不可能可以离开的,难道是同名同姓?
“况天涯?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天琦说:“我们现在都回来了,我来这里就是救妈妈和姐姐的,但是却被冷也魔尊困在这里。你呢?你怎么会这样?”
奇怪,我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万一他与冷也是一伙的怎么办?可是,看他的样子,他好像不是冷也的同伙?难道?他也是受害者?
在劫听到冷也的名字,眼神有一丝恐惧,随后是渐渐燃起的恨意,他紧紧地握起拳头:“他是我的师尊,不,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在很久以前,他救了我,还按照他的意愿塑造我,可是,后来为了,”
“我知道了,这是你痛苦的回忆,别说了。”天琦说完,跑出去,回到刚才的进来的房间。
“你知道?”恢复一些理智的在劫,越发感觉眼前的女孩有些不一样,“现在,他是我一切痛苦的恶源,我一定不会放过。”
天琦握着他的手时便知道他的遭遇,他在前秦的乱世中夭折,那会还是个未出生的婴儿,冷也感知到他那与生俱来的异能是可以帮助他,他是永恒国度的难得一遇的有缘人。甚至可以帮他找到奂昀,于是,冷也拿走了他的魂魄,按照自己的模样塑造他,之后,把他的肉体关在这里,灵体却放逐于永恒国度,让他去寻找永恒国度的有缘人。后来,在劫在宋朝的时候,发现永恒国度只是一个谎言,那里没有爱,人们在那是永无止境的寂寞,在那就像一个没有独立思想的躯体。于是,在劫就擅自主张把永恒国度的人放走,同时,他也逃走了。但在八百年前,他还是被抓回来在此,被冷也折磨,逼他屈服。
天琦拿着一把钥匙进来,试着把他的锁打开,这钥匙是冷也用法术封住的,天琦的通灵神听术,让她学会了破解的咒法,而护身法也是到了这个房间后感应到后学会的,现在她已经恢复自己的异能。
在劫被困了八百多年,身子瞬间被放下来,竟然不适应,一下子倒在地上,还差点压倒正在帮他打开最后一个脚链的天琦。
天琦把他扶起来,问:“你怎么样?可以走路吗?我们先出去,你现在的伤还没好,万一他回来就麻烦了。”
天琦说完,还没等在劫反应过来,就用柔弱的肩膀把他扶着慢慢地走出去。由于,天琦拿了冷也衣柜里藏着的一块紫色玉佩,她可以随时感知冷也的动静,冷也正在闭关。一路上,那些守卫因为闻到一股异常难闻的异味,不断地逃离,他们很顺利地离开了密室。
天琦凭着记忆来到了零度空间外的大草地,看到四周无人,在劫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天琦把手上的一个布袋递给他,“这是我刚才偷拿的一套衣服,前面有一条小溪,你去清洗一下,这样会舒服一些,你也会恢复地快一些。”
经过观察,天琦已经知道了,水是在劫的能源,正如,月光于她一样。
在劫听了,才发现,之前一直在密室,习惯了,没有什么感觉。但到了外面,有了干净的空气,连身上的恶臭自己都觉得恶心,尴尬地接过来,迅速地跑开。天琦看着那不断向前跑,还不时回到看的滑稽,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在他走远了,她才敢大口地呼吸一下。
天琦没有衣服换洗,只好忍耐一下,她自己也弄不明白,有轻度洁癖的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如此脏的人这么用心,不仅不嫌弃他,还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出来。现在的天琦,最担心的是自己的亲人们是否平安地离开了这里,也再不去追究这种感觉试什么,只是简单地认为,在劫实在太可怜了,她应该帮助他。
天琦在奂昀从她的意识界出来与冷也化解恩恩怨怨,但一直在永恒国度的在劫因为在那受尽无爱的煎熬,决定把天琦带到永恒国度,以此惩罚冷也对他的残酷。冷也和奂昀为解救天琦,牺牲了自己。在劫为了打开永恒国度,控制了命运,逼天涯喝活人血。
接下来,以马小玲和况天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