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漠脸上瞬间多了一丝愁意,夹着寒冷的狂风,更加明显,接着便进入了默默的沉思。尽管今时不同往日,地位也高了好几等,但毕竟身在黑魔宫,许多事情仍然身不由己。
人群轰轰烈烈,许多人四处张望,眺望着这位年轻又飘逸潇洒的少年。寒风扬起了我的长袍,显得更洒脱,充满了清高的气质。
不过对于这种轰轰烈烈的场面我却不太乐意,太多的庸脂俗粉,发出浓香的气味,完全淹没了自然的气息,仅剩下的是虚伪的面目,那张不见得光的丑恶嘴脸。
魔宫浩渺令我几番咒,忆记共处清溪山涧上。这种清幽的自然环境才真正是我的向往,心无杂念,心神合一,不然浊世尘嚣,闲静抒怀。
这般好光景,此生我也不敢再有任何奢望。现在我担负的是重要的使命,唯有顺从。此刻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黑魔宫的吵闹声渐渐平静,天空中只剩下一片残阳。真是感慨烟雨夕阳之天,暮霭沉沉之境。不见素衣人,罹山冬色成惨淡,伤心旧地重来。
正在此刻天际阴沉,门外传来了一阵熙攘声。
“伟大的宫主殿下,你回来了。”守护门口的狂暴雷兽说到。
“回来了。”风屏淡淡地说。
“星巫师也回来了。”狂暴雷兽继续说。
“嗯!”星空魄微微点了一下头。
“两人请啊!”众狂暴雷兽彬彬有礼。
两人缓缓地踏进了黑魔宫的大门,眼前仿佛是一条走不尽的大道,天空中散落着寒酷的冰雪,飘落在两人乌黑的长发上。
两人的归来再次打破了黑魔宫的平静,光是风屏的话就不算是什么,但是星空魄的话,论理也要好好地设宴。风屏以前曾经是一个一无所能的宫主,即便拥有显赫的地位,但是没有真正的实力,地位也显得不重要,所以对于许多人来讲,这个宫主形同虚设。
而星空魄巫师则不同,他的实力不仅比斜灵薚要强上许多,而且地位也要高之一等,所以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他值得让人举世瞩目,也值得盛情设宴。即便是王孙公子,也要对之为敬。可见,星空魄可不是省油的灯。
晚上,在观察色空,沉醉月色的女人都会深深自叹,无比感慨。虽然她们许多都是有着一定地位的人物,但由于实力的原因,都会变得毫不起眼。除了修炼者以外,她们也算是低层的人物。
这群风月女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攀上高层,也就是拥有实力较强,地位较高的邪派人物,哪管是做小妾,做下人,也是非常值得的。所谓相府丫鬟七品官,可见攀得上高层人物的重要性。
但与此同时,黑魔宫的高层人物无比挑剔,女人的美艳根本无法打动他们的渴望。有些如同冷血动物,心如寒冰,任何女人都看不起一眼。有些喜爱拈花宿柳,爱挑逗女人,不过戏弄一番后,就置之门外,导致一无所有。所以说,要打动这些人物,可难于上青天啊!
唯一有机会接触高层人物的,不能仅靠美色,还需要有一定的实力,并且知书识礼,晓通文翰,能帮助他们排忧解难。综合来讲,就是要智勇双全,无所不能。但是达到这种境界的女人,又会有几个呢?倘若真有这般本事,又何会看得起这群邪派的高层人物呢?
风屏已经离开黑魔宫有两年的时间了,环境依旧,是多么地凄凉,若不是盛宴过后,或许更荒凉。她四处张望着,感觉这里很陌生,似乎完全不相识。细看着这两旁幽深的树林,一种无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呵!又回来了,跟以前没什么变化。”风屏自己嘲讽到,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风屏,你没事吧!”星空魄充满关怀地问到。
“唉!两年了,解脱了两年,如今再入黑魔宫,都觉得此身是客了。”风屏叹息了一口气,仰望着长空轻轻地说。
“风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故地,怎么会变成客人呢?”星空魄大概猜测到女儿的心思,但不想直接说出口,唯有继续关切地问。
“是客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最可怕的是什么也不是。”风屏缓缓低下了头,沉思了一阵了,才缓缓地说到。
“这可不行,即便做不成黑魔宫的宫主,也要做星空魄的女儿!”星空魄突然很气愤,语气稍微沉重地说。
“呵!父亲,你可真不知道了,黑魔宫的宫主,连个屁都不值。如果是星空魄的女儿,还能在黑魔宫里任纵横。”风屏无比感慨地说,瞬间回忆起往昔的一幕幕忧伤之事。
“二十载泪眼看花,知否有云封雾障!”风屏低头,慨叹地吟弄了一句。
“傻女儿,从今往后你都不会再受到半点委屈。”星空魄信誓旦旦地说。
“父亲,你对我真好。”风屏略显苍白的秀脸泛起了一丝红润。
“你真傻!”星空魄牵紧了风屏的纤手。
百感交集之际,两人无端想起了死去的燕红霞。
魂兮渺渺,随波飘荡,剩有满腔哀伤。万顷碧波放眼望,似燕红霞情怀,愁叠拍千浪。一弯淡月,愁云傍,映照倩女淡素装。烟水浩渺,夜色迷茫,她浮沉绿波间,不知去向。不复嗟生死事,烈女丹心,早为报家仇献上。
沉吟了片刻,才逐渐回过神来。
星空魄和风屏归来的事情很快便惊动了全黑魔宫的人,果然任何事在此处都会变得非常巨大,简单来说,不就是宫主和星空魄归来而已吗?
对于毫不起眼的风屏,众人不觉得意外,但是至于巫师,就要赏上几分薄面。
黑魔帝后等一行人轰轰烈烈地走上前,场面尤为壮观。有地位,有实力的人物,果然享受的待遇真的完全不一样。
吴啼花完全没有看风屏一眼,而是直视星空魄,充满了敬意。
“巫师,请!”她十分客气地说,表现得毕恭毕敬。
“谢帝后。”星空魄同样致敬。
“至于风屏嘛!那就......”吴啼花深知风屏的地位,但又碍于星空魄的情面,唯有这样说。
“帝后,风屏怎么了?她是我的女儿,难道不欢迎吗?”星空魄直接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说到。因为他知道,凭借自己在黑魔宫中的地位,谁能拿他怎样。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竟然看不出这是位贵千金。”吴啼花立刻赔不是,显得很谦逊。
“罢了,帝后何必挂此。不就是小事一桩吗?”星空魄同样很谦逊地说。
“对了,我真想知道,风屏怎么会无端变成巫师的女儿呢?”吴啼花觉得莫名奇妙,却语气平稳地问到。
“哦!这是燕红霞当年为我生下的女儿,却不知道为何,燕红霞便成了帝妃,而我的女儿便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宫主。”星空魄故意这样说,意欲查看众人的神色,更是暗暗讽刺风天航的无能。
“唉!都是我管教不好,没能约束这个风流帝君,导致他抢走了巫师的妻子和女儿,也许因为这样的缘故,燕红霞便终日郁郁寡欢,最后饮恨黄泉。”吴啼花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神色无比淡定,充满了自责地说。
“哦!原来如此。不过自古以来,有哪位帝君不风流呢?”星空魄取笑到。心里却恨恨地骂了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害了人还能如此淡定。”
“巫师见笑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管教这风流帝君。害得贵千金受了那么多年的冷落,真是难为你了。”说罢,佯装好人地抚摸着风屏的脸。
正当欢乐之际,吴啼花的脸色突然变得恐慌。因为她深深地感受到风屏身上强大的灵力气息,这一别,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变得如此强大,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瞬间,吴啼花十分客气地说:“两位都是黑魔宫当中的上层人物,我这就命令众人设宴,欢迎两位的凯旋归来。”她淡定的面容变得微微一笑,似乎充满了关怀。
“那就有劳了。”星空魄说到。随即拉着风屏的纤手前往黑魔大殿。
黑魔帝后心里在想:“这下可麻烦了,燕红霞的风月帐还真是够麻烦,本来风屏就是个废物,完全不会构成任何威胁。而风驾鹤就是个卓越的王子,自己完全可以蒙蔽他,让他为自己效劳。而现在的风屏已经今非昔矣,加上星空魄的这座大靠山,看来真的得罪不了。”
她深深地自叹,觉得自身的危机感又提高了,不过看两人的样子,又不像是来索命的,而且自己的谎言又可以掩饰得完美无瑕,所以她还是能舒缓一口气。
不过最令她纠结的是,风驾鹤到底是谁的儿子呢?假如是星空魄的儿子,则风屏和星空魄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相认。但如果是风天航的儿子,他卓越的灵力又从何而来。因为所有人都深知,风天航就是个废物,除了风花雪月,什么也没有了。
一番纠结过后,她还是坚信,风驾鹤是风天航与燕红霞的儿子。尽管当年的燕红霞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她的灵力也有一定的深度,风驾鹤拥有卓越的灵力真不足为奇。
“燕红霞这个贱女人,还真有一大笔风月帐。”吴啼花低声骂了一句,觉得很气愤。
风屏是星空魄的女儿,在半个时辰内,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没有人敢当面乱讲话,只能阿谀奉承地恭喜道贺。而在背后,也只能躲到阴暗的角落,小声嘀咕着两人的事情。
实力,就是权力的象征,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自然化解,再大的事情也翻不起风浪。
“从今往后,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叫星风屏,倘若以后谁对她不敬,我可以让他随时灰飞烟灭!”星空魄站在黑魔大殿上,高声呐喊着,充满了傲气。
这样一说,以前对风屏那般嘲笑冷漠的态度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尊敬与赞赏。
这件事传到了风驾鹤和斜樾良的耳中,两人顿时大惊,内心感到惶惶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凭借两人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星空魄抗衡。如果一不小心,自己当年的亏心事就会公之于众。加上星空魄的地位,足以让两人滚出黑魔宫,即便能留下来,也会被贬得一文不值。
倘若在他面前认低威,风屏绝对不会接受。假若硬碰,死的就肯定是自己。软硬都行不通的情况下,唯有最后一条路,就是找替死鬼。因此风驾鹤和斜樾良都打量着对方的主意,意欲保住自己的地位。
昔日这对患难与共的结拜兄弟,面临的是生死的抉择。得胜一方定会安然无恙,失败一方会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两人都想出了一条绝世毒计,都可以给对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