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漠和宋愓的心情极其低落,如同冷云遮闭月,心里一片阴寒,落寞地在黑魔宫四处游荡。
孤身梦断夜漫漫,心在白云水月间,身在凄凉愁千万,雁沉音渺恨远去,阻隔江南怕回堪,风流云散别凡尘。繁星茫茫照水冷,不见余生望孤山。
月冷人仲冷,风雨满罹山,罹山愁苦泪,点滴为谁弹,往日愁无记,丝丝柳影拂,劫祸恨难减,空余哭朝晚。似一叶飘萍,只影又形单,怕听夜鹃啼,触我满嗟叹。
但寒子漠的运气很不好,心月怡竟然要他在晚上时到幽林处汇合,好像说要谈论点事情。细细一想,便知道自己身遭劫难,假如不出乎意料,很有可能就此命丧于心月怡的手中。虽然相识不久,但她身上的那抹杀气,不难看出。
寒子漠进入了沉思,内心如同澎湃的潮水,不知为何,从心月怡平常的眼神中便看出她的阴险毒辣。
“唉!看来很有可能命该如此了。”寒子漠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伤感地叹道。
“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宋愓也为我感到悲哀,十分关怀地问到。
“还是见步行步吧!”寒子漠无奈地望了望四周,便摇了摇头,发现天色已晚,容不下半点思虑。
“那祝你好运!”宋愓也自知无能为力,唯有看运气了。
漆黑的夜里,秋虫鸣叫。空中只剩有一弯淡月,冷冷的光辉洒向罹山上下,倍感凄凉。
各位修炼者晚上必须到修炼地进行当日的魔法演练,且有导师看管,不得偷懒和不来。彼此就像被牵线的木偶,或者是被控的傀儡,完全失去了自由,更不要说能自由走动了。
望着幽林上方由冷月洒下的光辉透过细细的叶子缝隙,零散地照耀在寒子漠的身上,白色的衣袍略显微微的光芒。在此处绝望地徘徊着,突然听到一阵不慌不忙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一道黑影渐渐走来。
眼前人明显就是心月怡,在淡淡的光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身披着一套七彩颜色的长裙,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应该是经过一番梳洗与沐浴,显得更精神爽朗。一朵牡丹花形状的紫色发夹把头上的一缕缕青丝轻轻地系起,脸上的脂粉气息比较浓烈,把这略显沧桑的面孔变得年轻了许多。芊芊十指,纤长的细腿,一副高贵的雍容出现在寒子漠面前。
她还是往日的一副高傲的模样,不屑地看了寒子漠一眼后,随即开口呵斥道:“你这两天中午都不回去罹寒舍休息,而私自留在修炼地,这样做是违反了黑魔宫的规矩,论理来讲,必须告知斜灵薚首领,让她好好处置你。”
寒子漠看见她眉目中的怒火,吓得不敢说话,害怕会得罪心月怡。
“你这两天没有去罹膳房吃饭,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要是知道,万一饿坏了,我怎样担当得起!”心月怡满是锋芒之气,暗暗带着些许嘲讽。
“下了毒的饭菜都敢叫人去吃,不就是想害死人吗?哼!我是不会给你得逞的。”寒子漠在心底狠狠地骂道,不屑地撅了心月怡一眼。
“你在想什么?”看见寒子漠的这副表情,心月怡质问道。
寒子漠十分憎恨心月怡这种有风使尽理的人,因此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随口道:“没心情,不想去吃!”
顿时她的脸色大变,语气充满了强蛮,不满地道:“这样是不行的,假如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但是不准不吃饭。”
“嘁!阴毒的女人,我才没有那么傻!”显然她想借此机会,得知自己的心思,再进一步陷害。
“没事!”没有理会心月怡的表情,寒子漠草率地道。
“你这天修炼得如何?”心月怡装作出一副似乎颇为关心我的样子,语气稍微柔和些。
“还可以吧!”寒子漠有点勉强地道。
被心月怡一连串的问题折磨得自己很不耐烦,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唯有使些手段。
突然之间,寒子漠神情痛苦,用力地捂着腹部,满脸苦涩地喊道:“我的肚子很痛,吃了晚饭之后就开始痛了。”
“你......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心月怡这时候很紧张,因为五花断魂散会造成急性中毒,会随时被折磨致死。“你立刻跟我来!”一声坚定的令下,心月怡跨开脚步,直往一处宫殿。
邪门殿处,光线略显阴暗,一位中年男子悠然地坐在宽敞的宝座上,这位男子就是曾经见过面的斜灵薚首领。身披一袭绅士服装,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水气息,略微一闻后,顿觉神魂颠倒。
眼见两人无端到访,斜灵薚为之一笑,颇为热情地笑道:“呵!两位有事吗?”
“嗯!这位修炼者晚饭后毒性发作,因此我需要他外出买药来缓解。”心月怡开门见山,充当好人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没问题呀!”斜灵薚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推脱便答应了。
“嗯!那麻烦首领了。”心月怡笑了笑,显得有点妖媚。
斜灵薚似是认为心月怡在暗送秋波,随即微笑地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语气温和地道:“这是一道黑魔令,只要你明天把这道黑魔令递给看管门口的狂暴雷兽看了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首领!”寒子漠彬彬有礼地弯了弯腰,恭敬地道。
我似乎打断了心月怡原本的思路,她便趁机报复,带着阴笑跟斜灵薚说:“寒子漠这两天除了晚饭之外,其余的几顿饭都没有吃。”
斜灵薚一听,突然间变了脸色,他不再装扮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而是愤怒地训斥道:“这次回来之后,你以后都不准出去黑魔宫!”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让寒子漠充满了对未来的绝望,我随即跪在地上,十分委屈地道:“首领,我知错了,求赐予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不行!”斜灵薚阴冷地道,显得无比绝情。
心月怡似乎达到了报复的目的,没有继续在斜灵薚面前胡说八道,煽风点火,似是幸灾乐祸地笑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眼见求跪无果,寒子漠也不再卸下颜面,唯有带着一丝苦泪,暗暗地离开了邪门殿。
“现在看来只能见步行步了,起码我明天能离开黑魔宫。真是意想不到,心月怡竟然如此歹毒,在斜灵薚面前故意摆弄,把我逼进死胡同。”寒子漠在心中暗暗骂道,其实她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禁锢我永久的自由。我一日待在黑魔宫,她便可以有机可乘,害人于无形。
这个该死的心月怡可把我害惨了,原本可以安然逃过一劫,却是因为她的胡言乱语而让自己陷入困境。可知人心险恶,对于一个初入黑魔宫的修炼者来讲,这简直就是火坑,随时都可以死无葬身之地。
寒子漠一副忧伤的模样回到了修炼地,这一晚看管众修炼者的是青儿导师,她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眼见迟归的修炼者,她随即把寒子漠拉到了幽林处。
青儿摆出一副很看不起寒子漠的样子,接着轻蔑地笑道:“这一晚上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
“这个嘛!心月怡导师找我有点事,所以......”寒子漠羞涩地解释道。
原本以为得到的是青儿导师的怜悯和饶恕,却恰恰与其相反。
“你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误,被心月怡叫出去质问和惩罚吧!”青儿带着几分不屑地侃笑道。
寒子漠进入了沉默,不敢回答。
接着更坏的事情发生了,心月怡回来了,见到青儿导师在幽林与寒子漠谈话,便故意走了过来。
“寒子漠,你在这里干什么?赶快给我回去修炼。”心月怡不满地怒喝道。
寒子漠一听,心里一慌,唯有悄悄地回去修炼地,害怕惊动其他人。
这时候,心月怡十分得意地与青儿谈话,隐约地听见她在青儿面前说自己的坏话。霎时间,寒子漠便知道,日后的时光会更痛苦难熬。
由于导师不在,各位修炼者便开始交头接耳。宋愓见到了寒子漠,心中颇感欣慰,立即上前给予一声问候。
寒子漠脸带两行泪珠,充满绝望地道:“我明天离开黑魔宫后,以后都没机会离开了。我的所作所为应该是破坏了黑魔宫的规矩,所以得到如此报应!”
“你就好了,起码还有机会离开黑魔宫,而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你要好好珍惜明天的时光。”宋愓安慰道,觉得这已是很庆幸的事。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寒子漠叹道。
宋愓也很无奈地叹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还是放宽心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办吧!”
寒子漠点了点头,觉得也是道理。
外面的天依旧月黑风高,修炼时间结束后,寒子漠和宋愓懒步意珊珊地在回去的路上赋上几句短短的叮咛,并且泪眼相看凄清,便暂时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