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终究还是回到了风宇鸿的身边,相比以前,更是甜蜜了几分。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心灵的控制,满脑子都是对恋人的爱慕。这是很可怕的,但却无可奈何。只能让黄鹂的心灵苏醒了,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花月彤在黑魔宫里十分孤清,除了黄鹂和寒子漠与之有过淡淡的交情,其他人都给她白眼与嘲笑。但是如今,黄鹂和寒子漠都鄙视她,疏远她,而且历经三年的岁月变迁,更是看不起她一眼。
她终日郁郁寡欢,受遍世态炎凉。望着那红男绿女双双痴痴爱慕,自己早已乱迷。但以自己的那般模样,又是那么可恨。
原来的小石亭,曾是一个和唱风雅的地方,极为之适合有情人在此倾谈。但后来,去的人渐渐少了,也许是落叶积雪覆盖的缘故吧!
望着黄鹂对风宇鸿倾心一醉,寒子漠看着有点不悦。毕竟这不是真实的爱情,只是困情摄魂散所起的功效而已。
没有理会互相眷恋的两人,寒子漠决定在黑魔宫中寻求解毒之法。以目前的状况,风宇鸿一定是想利用黄鹂,绝非真心对待她。
“呵!月老红线可不是这么随意牵的,强牵红线也是徒劳。”嘲讽了风宇鸿的所作所为后,寒子漠便跃身进入了草丛。
正在草丛中苦苦寻觅药草的同时,也要注意窥望四周。因为在这黑魔宫,可是有许多眼线,一不留神就会被盯上。
“我就不信这种困情摄魂散无药可解,应该只是不公之于众罢了。”寒子漠捧着掌心处的一小撮奇毒,暗暗地嘲笑道。
这是从黄鹂身上飘落的一丝药粉,趁着她重伤昏睡之时,偷偷地收集了一些,以便知道其药性。
轻微地嗅了嗅,完全不发觉其中的气息。仔细地参详着手中的那一丝白色粉末,小心地放回到透明的玉瓶中。
“到底这种鬼毒用什么东西来炼制,竟然可以达到无色无味的境界!”望着玉瓶中十分诡异的白色粉末,寒子漠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惊异。
嘴里嚼着一根药草,手中也攥紧了一棵,细细地咀嚼着,感受着那浓烈的苦涩从口中蔓延。眉头一皱,神色有点难堪。
“这应该不是困情摄魂散的解药。”心中响起了这句话,小心地吐出残余的药渣。
躲在绿丛中寻找解毒的药真不容易,要是这时候有人肯出手援助就好了。可是身在黑魔宫,又有谁能如此伟大呢?
默默地凝望着眼前一株株奇异的野草,头绪显得有点杂乱。狂风呼啸而过,带着一阵邪恶的气息,并且在渐渐地逼近。
寒子漠抬头一看,原来正是大婶般模样的花月彤。手粗脚粗,头大腰粗,走动起来摇摇摆摆的,十足像发姣的女人。望着那硕大的黑影越来越近,苍老的面容和凌乱的长发显得更人老珠黄,一脸的忧愁悲苦,仍然留有抹不干来挥不去的泪痕。神情无尽的憔悴,甚至带有些许褶皱的纹路。
“唔!好恶心的家伙,比三年前时的面容更丑恶!不知她又来此处作甚呢?不管了,等我监察下你吧!看你这大婶能耍出什么鬼把戏!”十分鄙视眼前的花月彤,寒子漠的嘴里满是厌恶。
花月彤果然来到了草丛中,口中喃喃自语。不难想象,应该也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
“该死的黑魔帝后,竟然要我去弄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花月彤在吴啼花背后狠狠地骂了句,颇为不满。
“原来这大婶也不是小玩意哦!”望着面前硕大的身影,寒子漠乐乐地笑道。
举起粗壮得有点难看的大手,带有许多褶皱与深坑,还带有深痕与伤疤,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奴才一般。从褐色的衣兜里拿出一张满是折痕的羊皮纸,缓缓地摊开,随意地瞟了几眼羊皮纸上面的药草名称以及模样。
眼见着花月彤一脸苦涩,就知道她对药草一无所知,仅是用来当作奴才而已。一边皱眉,口中喃喃道:“诱情花,生于杂草丛中,绿叶做衬托,开出鲜艳的红花,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能诱发出心底的爱意,使其对人产生念念不忘。困情草,生于杂草丛中,通体晶莹剔透,发出暗暗的绿光,没有气味,却能使人为情所困。摄魂鸢尾,生于水中,开出烂漫的五色小花,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能使人堕入爱河,毒性能使人丧失理智与心灵,并且侵蚀身体,极为之可怕。”
“咦!这些带毒的药草,不就是炼制困情摄魂散的所用之药吗?想不到吴啼花也会玩这种情感性的东西,真是莫名其妙。”寒子漠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有了头绪。
“情!又是情!可恶的情!”花月彤怒甩竹篮,双脚狠狠地跺在地上,满腹怨气。
“看来这花月彤还挺孤清的,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家伙,真不知道花月彤心底里喜欢的人又是谁?”心里暗暗想着,寒子漠有点得意地笑了一下。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一手捉起地上的竹篮,大步朝着草丛中走去。随意地张望了四周,似乎并没有发现羊皮纸上面所描述的药草。怒火更是盛了不少,狠狠地捉起一把杂草,用力地扔在地上,用两只粗壮的大脚使劲地踩踏。
“该死的杂草,看你还敢遮遮掩掩的。”花月彤满腔怨火,对着几株青草责骂道。
“这大婶的火气还真不小啊!太有趣了。”寒子漠望着前方的身影,十分滑稽与可笑。
拔开了翠绿的草丛,探出一朵鲜艳的红花。花月彤的视线很快便落到了这朵红花上,脸上浮出一丝欢喜,于是立刻奔上前。哪管得那么多,与羊皮纸上的对照了一下后,猛然拔起。
“呃!好痛!”花月彤望着鲜血直流的右手,插满了锋利的毒刺,那阵被针扎般的刺痛,一直通过神经传导,蔓延到全身。
“啊!”迅速地摊开了右手,那一株鲜艳的红花猛然掉在地上。望着疼痛不已的右手,花月彤嚎啕大哭起来。
“真是笨蛋,看都不看就直接拔起来,活该!”看着花月彤的这般节堕,寒子漠更是嘲讽道。
寒子漠摊出左掌,淡蓝色的灵力在掌心中快活地跃动,一股猛然的吸力,把掉落在地上的诱情花接了过来。
“啊!好浓郁的花香啊!怪不得可以把黄鹂迷得如此陶醉。”轻轻地嗅了一口,真有种飘飘欲乎的感觉,自己仿佛沉浸在烂漫的爱情中。
用力地挥了挥头,轻轻地拍了拍头背,有点惊愕地想:“这诱情花果然了得啊!只需要闻一闻其花香,便差点使人沉醉其中。”
望着漂浮在掌心中的诱情花,颜色鲜红,浓烈的花香随之蔓延。一共由八片花瓣组成,连着枝柄,非常美丽。倘若插在胸襟上或者头上,一定会引起不少人迷恋。
花月彤从痛楚中回过了神,无奈地望了一下地面,打算捡起跌在地上的诱情花,却发现早已不翼而飞。十分惶恐地望了四周,心里一寒,忧伤更多了几分。
“到底去哪里了?”花月彤的内心十分急切,泪雨又飘下了几丝。
望着四处的杂草丛,翠绿一片,难以再寻觅一朵鲜艳的红花。那种莫名涌上心头的惶恐与绝望更刺痛脆弱的心灵。屁股一蹲,狠狠地坐在了草丛中,嚎啕大哭起来。
“看来花月彤这三年来还是终日以泪洗脸,经历了那么多祸难,竟然还如此懦弱胆怯。”望着花月彤的这般举动,寒子漠反而嘲讽道。
又不知道痛哭了多久,才渐渐地收住了眼泪。绝望地拿起竹篮,扬长而去,大概是去寻找困情草罢了。
根据花月彤所描述,困情草同样生长在杂草丛中,而且形态与杂草颇为相似,色泽也大致相同,的确会让花月彤有点费劲。
仔细地望着羊皮纸上的困情草,细看其形态,的确长得很像杂草。没有浓郁的香气,也没有明显的特征,实在会让花月彤折腾一番。
花月彤此刻的内心已经碎尽,却强忍悲伤,细细地拔开杂乱的草丛,用心地翻看着困情草的痕迹。
突然之间,她停止了搜寻,瞟了一眼羊皮纸,闪过一抹光芒,愉悦地拔起了一棵翠绿的药草,欢快地扔进了竹篮里,往山禹池走去。
“这难道是困情草?”颇为惊异地望着花月彤手中的药草,寒子漠顷刻间便想到。
小心地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异样之后,才敢走上前,细细地翻看着花月彤所拔开的草丛。
“嗯!应该就是这种了。”惊喜地拔起一株与之一模一样的药草,寒子漠十分感慨地说。
随意地运转了一下手中的灵力,把两棵药草完好地收起来,便跟着花月彤的行踪,一直来到山禹池。
这处地方比较偏僻,一般很少人来,不过为了寻找摄魂鸢尾,也是没有办法。
花月彤望着四处一片荒凉与衰败,内心涌出一种恐惧。毕竟她见识短,随意的风吹草动也能将她吓得半死。
虽然极为不情愿,但这是黑魔帝后下达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
现在山禹池已经残烂不堪,山石倒塌,水体干涸。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一株水生植物,更不要说是摄魂鸢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