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全身肮脏的让人恶心的贱民居然敢吐我!”
吕武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又一次将独眼龙一脚踹倒在地。抬起脚用力的踩在独眼龙的脸上,不停的碾动,独眼龙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吕武痴痴地笑着,他突然间兴奋起来,睁大双眼,唾液四溅:“让你吐我!让你吐我!让你吐我!……”
他的脚以一种疯狂的频率踩着,地面上的人先是惨叫,然后变成了闷哼,最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半个小时后,地面上只剩下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百户大人!我们该撤离了!”吕武发泄后,副将适时提醒道。
“撤离?为什么要撤离?”
副将大惊失色道:“指挥使大人那边……”
“吕顺又怎么样?我在此受如此大辱,不擒拿主事者,我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东离国的袍泽?”
“百户大人!”
“你带几个人回去复命,告诉吕顺,我若是不能洗刷耻辱,就不会回去!”吕武斩钉截铁的喝令道:“上马追敌!”
五十几名骑兵翻身上马,杀手腾腾的朝南方飞奔而去。虽然人数不多,但那不顾一切的气势,纵然十倍的东离国士兵也无法阻挡。
其实不论国土面积,还是人口基数,东离国都远超玄真国。但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东离国在更多时候都是失败的一方。
究其原因,最重要的就是东离国各地诸侯太过强势,皇权衰微。
回溯历史,还是怪东离国拥有太过广阔的大河冲积而成的平原,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生息繁衍出了很多的部族。他们互相征战不止,都想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斗了上千年,依旧没有统一,直到玄真国的入侵。
玄真国的侵占了东离国大片的领土后,这些部族的首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无奈之下只能联合起来共同抵御侵略者。
不过在七大家族再经历了一番勾心斗角后,作为各方势力妥协的一个结果,七大家族中最为弱势的邵家被推举为皇室。这样一个统治力薄弱的国家如何能对抗高度中央集权的玄真国。
无论东离国出了多么能打的名将,出了多么伟大的英雄,帝国的领土却在日益的缩小。
如今东离国的皇帝邵汪洋整天都忙着跟那些诸侯贵族们扯皮,在他们的领地征兵收税是十分麻烦的事情,可他们的领地出了事情后向皇帝伸手要钱却是一点都不麻烦。
这个公爵跟那个侯爵开战了,皇室不得不派兵制止;某个伯爵又不想进贡缴税了,皇室不得不召集贵族们一起去讨伐。
皇室衰败至此,圣旨不出东华城,帝国皇帝邵汪洋被民间戏称为东华城主。
这次玄真国南侵,震惊中的皇帝不得不再一次召开贵族会议。皇帝声泪俱下的对贵族大佬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他们才在联合出兵的公文上签了字。
各怀鬼胎的诸侯贵族们虽然同意出兵,但都没有打算主动出击。由于他们的观望和等待,陷落的国土迟迟等不来援军,玄真国的军队在东离国的国土上纵横驰骋。
东离国诸侯联军巨大的行军帐篷内,装饰的金碧辉煌。帐篷里摆满了各种金银酒器和餐具,每一位贵族老爷的身旁都坐着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
在欢声笑语中,他们讨论着各自领地的税收问题,应该以什么样的条件和玄真国议和。并没有人真正关心沦陷区百姓的死活。
诸侯们一边在扩大着自己麾下的军队,一边讨论着向玄真国议和,同是向皇室催促着军饷和粮草。
这其中的门道实在太多,比如议和后该赔多少款项,要不要割地,如果割地该割谁的领地。之后该向皇室索要何种补偿。
在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诸侯中,冯不良感觉自己如坐针毡。身边的女人一直在卖弄风骚,耳畔算是些污言秽语。
冯不良内心极其愤怒,却又不得不按耐住。喝着诸侯们送来的美酒,却留下了满嘴的苦涩。此刻的他有些羡慕直接被派去鹿郡的华惊云,他可以直接在前线同敌军浴血搏杀。因为这里的错综复杂远胜于战场。
冯不良一双浓郁的眉毛紧缩,心中郁结的他只能不停的往嘴里灌酒,没过多久,就有一点醉意了。
朦朦胧胧中有人来到冯不良身后,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少主!有新的情报!”
脑袋有些发昏的冯不良瞬间被惊醒,冯家在东域可是有着自己独立的情报系统的。
冯不良伸手接过信,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大变。
“啪!”的一声,冯不良的拳头捶向了桌面。酒杯和酒壶全部滚落在地,旁边的妹子吓得花容失色。
军帐中突然寂静到了极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冯不良,感觉他随时都可能爆发。
东离国联军主帅朱晋一公爵摸着自己漂亮的八字胡,笑眯眯的对冯不良说道:“呦!这不是东方院长的使者,炎武学院的第一学员冯不良公子。是什么让你动这么大肝火?”
冯不良豁然站起,双眸冷冷的扫过军帐中的所有人,举起手中的信,大声的说道:“吕顺攻破鹿郡郡城后将其劫掠一空,已经准备撤军了。而在座的诸位,居然还为了多向皇帝讨要一些军饷而拒绝发兵。鹿郡已经被敌军凌虐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水深火热中的难民。我们的大军迟迟不肯发动,难道各位就不痛心吗?”
朱晋一的声音依旧那么从容不迫:“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吕顺要撤兵的情报。既然敌军已经攻破了鹿郡,为何又要撤军?对于鹿郡的百姓我和你一样痛心,不过吕顺的狡猾远超你的想象。也许你得到的消息只是一个引我们大军上钩的陷阱。”
朱晋一公爵的话很对在座各位贵族的胃口,纷纷出言附和,旁边的侯爵谢黎筠也站起来说道:“冯少主指责我们为了一点点饷银拒不发兵,这绝对是误会!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充足的粮草就贸然发兵,那太冒险了。再如公爵大人所言,我们绝对不能轻视吕顺这个敌人。”
一个又一个的贵族补充着自己的理由,他们终于又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每个人都滔滔不绝。
冯不良终于想明白了,指望这帮人出兵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说的好有道理!”冯不良脸上尽是苦涩,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