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有如此雄心壮志,华某自当鼎力相助!”华惊云合掌称赞后端起酒杯道:“今日不醉不归!”
牛魁、成忠和武士勇三人一齐举起酒杯高声道:“不醉不归!”
就在秦之烈举起酒杯打算和众人一醉方休时,追风营指挥使吕仁的管家到访,说是吕指挥使请华太傅去府上一叙。意犹未尽的众人只得约好改日再在酒桌上分个高低。
华惊云送走了秦之烈之后,跟随吕仁的管家前往吕府。
吕仁居住在城东,府邸很一般,门槛也不高。吕仁竟然亲自出门等候迎接,吕仁是个胖子,却不矮小,走路非常快,人未到笑声就已经传来。见到了华惊云,很热切的跟他握手,一脸感叹的说:“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我真不知道华太傅是如何通过重重刁难才来到永安的,但是来到永安,到了我吕仁的家,华太傅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了。”
华惊云真是佩服吕仁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前不久还派出百里香截杀自己,现在却熟络的跟老朋友一般。与对方的八面玲珑相比,华惊云更惊讶的是对方似乎对自己来到永安一路上的情况了如指掌,于是问道:“吕指挥是如何知道我受过刁难?”
吕仁打了一个哈哈:“这不是明摆着吗?从炎武城到永安,隔了千万里路,鹿郡是你们的必经之地。自从我国和东离国罢兵言和之后,陛下就重新任命了。鹿郡的主将。这位新任命的主将可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当初可是强烈反对向你们炎武城称臣的。鹿郡的主将又岂肯让太傅轻易过去?不说这些了,咱们到府内再慢慢聊。”
华惊云笑道:“那行!”
吕仁把华惊云带到客厅,仆人献茶后,二人分宾主坐下。吕仁说道:“这是玄真国的特产‘苦茶’,味道比较苦,东离国的贵族们都不喜欢喝。不过玄真国国土贫瘠,那些葡萄美酒也喝不起,所以招待贵客也只能用这种粗鄙的饮品。不过这茶虽然苦,却可让人头脑清醒,若,是喝醉了酒,喝点苦茶也很快就能清醒。这东西廉价,我却用来招呼贵客,华太傅要见谅啊!”
吕仁可是和已经逝去的吕顺被并称为玄真国的双子将星,生活也是简朴至此,难怪东离国人口财富数倍于玄真国,却与玄真国的战争中始终处于下风。华惊云忍不住心生好感:“这苦茶我很喜欢!”
吕仁抚掌大笑:“真是同辈之人!”
两人聊了一会,华惊云发下吕仁当真是个健谈之人。华惊云矜持了没多久,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跟吕仁谈论起来。二人从天文地理谈到人文风俗,又从人文风俗谈到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两人谈性甚佳,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从谈话到吃饭,然后再到洗澡。躺在吕仁家中的浴盆之中,享受着几个娇嫩小丫鬟的温柔服侍。有人在捏着肩膀,有人用勺舀水,华惊云扯个面巾放在脸上,倒在浴桶里边睡觉。前些日子的疲惫一扫而空,华惊云安心的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日子。
小丫鬟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话,华惊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迷蒙的水雾之中,华惊云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忽然惊起,激溅的水花把周围的小姑娘下了一大跳,华惊云转头扫视着周围,恶狠狠的对女仆说:“你们速速出去!”
女仆们不敢违令,弯着身子退出了屋子。华惊云起身穿好了衣服,把湿淋淋的头发随意挽了个髻,走出房门后,看见园林中依稀有个人影。华惊云拒绝了跟来的仆从,他走进了园林,跟着那身影越走越远。
来到了一处假山下,前面的身影才停了下来,等华惊云走近之后,前面那人才转身问道:“这么快就和仇人打成一片了?”
华惊云听出是吕雯的声音,摇头道:“严格意义上我们并不算仇人,在战场上你死我活那也是各为其主。鹿郡一别也有些日子了,你去哪里了?”
吕雯的声音依然冷如冰霜:“我和你们同时到的永安,原本打算刺杀吕仁为义父报仇,没想到碰上了你。”
“原来你还是关心哥的,一路暗中跟踪我们到永安!”
华惊云不知道自己的玩笑话其实也是实情,吕雯辞别华惊云后,发现自己内心还是放不下这个玩世不恭的坏小子。她没有心思和华惊云开玩笑,又问道:“你可知道吕仁请你来的真正目的?”
华惊云答道:“应该是和诸皇子间争夺继承权有关,他刚才试图挑拨我和二皇子的关系。”
吕雯冷笑一声:“你和二皇子的关系还用挑拨?他现在镇守雁山山脉,在军中颇有威望,对外主张也较强硬。宁愿两线开战,也不愿向蛮族或者炎武城称臣。”
“勇虽勇矣,却无谋略!难怪和他弟弟争夺皇位时,会处于下风。”华惊云点评道。
吕雯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吕仁也是支持三皇子秦之谨的,他多半是想拉拢你作为三皇子的外援!你想好了吗?打算加入哪一方?”
华惊云略带神秘的微微一笑道:“原本我打算静观其变,不管谁继承大统,我的任务就是辅佐新皇帝北伐蛮族,解除北域对东域的威胁。不过现在我打算扶持十四皇子上位!”
“啊!什么?”吕雯差点失声喊了出来,她尽量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他在朝中的根基完全就是零!没有一个重臣会支持他继承皇位。”
“你觉得锦上添花好呢?还是雪中送炭好呢?”华惊云幽幽地反问道。
吕雯顿时陷入了沉思,华惊云说的没错,现在不管是支持二皇子秦之牧,还是支持三皇子秦之谨,都不会太让他们看重,因为他们本身已经拥有了众多的公卿重臣支持。若是真能将毫无根基的秦之烈推上皇位,也确实更有利于扩大炎武城在玄真国的影响力,之后北伐蛮族也就顺利的多。只是这块雪中的炭不好送呀!
华惊云看出吕雯的担忧,劝慰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妙计!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去找牛魁他们,明天等我回来我会做具体安排。”
“好!”
两道人影迅速的消失在吕府的园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