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取回他和秦战都笃定是涂娇送来的那块肉,认认真真地用盐腌好。
秦战就奇怪了,小安平时见了肉那是两眼绿光,猫鼻子上哪里挂得了干鱼?
“为什么把肉腌了?”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这里不比长盛王宫要什么有什么,肉留着除夕夜应个节。”
这一次,猫鼻子上还真挂起了干鱼。
小安这话让秦战又想起了父王母后,来到这里,本来见到府尹大人的机会就很少,而且涂大人从不在他面前提及政事。
“也不知长盛王宫里消停了没有,父王身体不好,母后被秦殊所伤,你安排的内应又突然断了联系,好让人担心……”
“爷,你放心吧,秦殊要的是王位,既然他得偿所愿,就会善待老大王和丽姬娘娘,做得太绝也堵不了悠悠众口!秦殊应该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似乎有点道理。
秦战紧蹙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来。
小安一边用刀扒着兔皮一边对兔子说:“小兔兔,别怪我哦,只怨你长得太可爱,兔肉又太美味。”
特么,算讨了便宜还卖乖么?
小安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心里也在狐疑:那个内应为什么会突然断了联系?难道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也许因为走了神,扒皮的刀划伤了他的手。
“啊——”小安叫了一声,鲜血从指尖流了出来。
秦战皱了皱眉,递过去一块方巾:“怎么样?伤得不严重吧?”
小安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他隐隐地觉得不安。
“爷,我眼皮直跳……”
“你这几天晚上都饿得睡不着吧?没有休息好。”
“也许吧。”
秦战见小安伤了手,自己动手继续扒皮,没用刀,只是用力三下五除二就撕下了一张整兔皮。
“有力气就是不一样!”小安心里想着四公子秦战终于有战斗力了。看着秦战有条不紊地剁了兔肉,下了锅。小安突然问道:“爷,你不打算回去争一争?”
“争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
“王诸本就是秦殊,我为什么要去争?”
“可是……你也看到他是怎么对待老大王和丽姬娘娘的……”
“登上王位了,他也没理由再对父王母后不好。小安,我不想兄弟相残让父王母后寒心。”
“……好吧……”
小安看着锅里的冒着热气的兔肉咽了一下口水,肚子里咕咕地叫。
秦战笑了:“你这头猪!都馋成这样了!”
“嘿嘿嘿……”小安笑得憨态十足。
……
吃饱喝足的感觉就是美啊!
手伤了连碗也被秦战抢去洗了,小安躺在床上看着秦战一个人做家务,突然发现这个堂堂大长盛的公子其实也挺居家小男人的。
“爷,你不如就从了涂娇得了,在这过过远离王城是非的太平日子。涂大人就一个女儿,你要是成了他女婿……”
“被几块猪肉就收买了的怂货!”
秦战将洗碗布扔给小安。
“我是看你们挺般配……”
“闭嘴!”
“……”
小安见秦战似乎不悦,也只好真的闭嘴。
秦战坐在窗前望着窗外。
窗外就是小安从长盛公子府里弄到这里的银杏树。
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是冬天,还是因为它身在异国他乡,反正这树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孤零零的,看着有点空虚寂寞冷。
“不知道疯丫头现在怎样了……”
“谁?”
“沙漪清。她们去矿场暗地里调查账目,应该挺棘手的。”
“哦,你是在担心沙姑娘!爷你就放心吧!赵良说白了也只算是章家的一条狗,恶狗如果敢咬主人,下场就是被打了吃肉!”
说到这里,小安突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主子的那张贯有冷肃表情的脸,竟若有似无地出现一丝温柔?!
“爷,你……喜欢沙漪清?”
艾玛,小安,你说啥呢?!
这让啥时候都一脸风平浪静的秦四公子都吃了一惊。但也只是微微一怔,秦战又恢复了他的万年寒玉脸。
“不喜欢!”
“不喜欢你平白无故地念着人家干嘛?”
“我有时也会念你!”
“不是,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秦战觉得偶尔想起她也就是因为认识她啊,小安想多了。
见主子有点不耐烦,小安也不好再多说,心里却在想:看在几块猪肉的份上,求老天保佑巫婆能够阴谋得逞吧!沙姑娘很好,但她是个寡妇……
。
沙漪清打了一个喷嚏!
艾玛,是谁念着本姑凉了?想了想,这世上还有谁会想念她?除了时间空间都不同的A市那几个朋友,也就眼前这个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翠儿了。
翠儿在做梦,一脸迷之微笑,叭叽着嘴:“好吃……真好吃……”
显然她和沙漪清不在同一个频道。
转了一下身,沙漪清心里在琢磨着:厨房硕鼠已除,她可不想呆在这里做一辈子烧火丫头,下一步是想办法进账房,不去账房细查是不可能从赵良交到老夫人手中那几本账簿里找到银矿的财务漏洞的。
从收拾周扒皮这件事来看,章旋人品似乎还过得去。沙漪清在想:查账这件事要不要找他帮忙。
他是空降兵,就在赵良身边,下手似乎更容易一些,而且他也没有笨得让人着急。如果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此处自行脑补一串魔性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