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娜并没有打算在玄关换好拖鞋再进门,滴答滴答的像踩着时钟一样的走进客厅。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那个我最喜欢的位置上,翘起修长的腿。用着命令式的口吻对我说:“请把我的行李拿进来。”
安吉娜的金发碧眼,修长的身形完全是复制了她的母亲,但是她的五官有一点像她的爸爸,我此时才发现,老婆没有骗我,我真的很像她的前夫,而且她的中文非常非常好。说实话,我此时真的有一种错觉,好像我和娜塔莉亚的女儿穿越时空,来看我了一样。
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我还是把四大箱行礼搬进了屋子,都堆在了玄关。我准备强势一点,虽然不知道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但是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她晚上睡哪?
“小姐,你喝点什么?”我克制住心里的好奇,为了不让自己一口气问出太多的问题,努力地放缓谈话的节奏。
而安吉娜则是直接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那杯红酒,轻轻的摇晃了一下高脚杯,在杯口闻了闻,漫不经心地说:“你品位还不错。”
“那是我的被子,而且你是不能喝酒的。”我严肃地说。其实我知道这个年纪的外国女孩别说红酒了,可能敌敌畏都喝过了。
“你没有权利命令我!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安吉娜有些生气,但是我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我有权利,这是我的家。”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茶几前面,在茶几下面拿出了茶具放到茶几上,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下面,完成了洗茶、冲泡、冲洗茶具等一系列工序,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茶叶,但是今年的新红茶还是特别香。
我把一小杯红色的茶汤放到她的面前,顺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顺着自己手看去,尽是安吉娜白花花的大腿,深圳的冬天也不是不冷的,孩子也不穿条袜子。
安吉娜双手捧着茶杯,轻轻的啄了一小口,然后惊讶的看着我问:“这就是中国的茶吗?真的很香!”她惊讶而喜悦的样子,像足了我梦里的那个人。
安吉娜看到我眼中流出的那种灼热,表现出一种很厌烦的神情。然后放下茶杯冷冷地说:“你做的非常好,没有占有我母亲的遗产,算是得到了我的尊重。不像....”
不像谁?虽然我发现了她话中有些让我好奇的事,但是安吉娜好像并没有想我问下去的样子,自顾自的继续说:“虽然你目前做得一切都很好,但是我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
“保持什么?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我不可思议地说。
“没有关系?”安吉娜顿了一下,又重新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大口。甘甜的茶水对于一个刚下飞机,风尘朴朴的女孩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你是法盲吧,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我是你的女儿。”
轰的一声。我脑中此时的响声甚至比我得知我的挚爱去世和惊天遗产的时候,来的还要巨大。我虽然不是法盲,但是我的法律知识仅限于“杀人偿命,开车靠右,不能酒驾。”这些比较重要的事呀。
我迅速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就是负责我遗产转移的那个律师。电话拨通了,里面是嘈杂的音乐声和欢呼声,似乎是在一个聚会上。
律师明显已经有点喝大了,大声说:“我的伟大而无私的朋友,谢谢你圣诞的祝福。”
“老子要诅咒你,赶紧出来。有正事说,话说你这么专业,怎么还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我怒不可遏。
律师似乎还是有着很好的职业素养,迅速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电话中的喧嚣明显少了,语气也似乎清醒了许多。“张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我妻子的女儿,就是安吉娜,找上门来了,说我是她的父亲。她是怎么知道我住哪的?”我怀疑就是他说出去的。
“是我告诉她的,首先从法律角度上来看,你真的是她父亲。而且....”律师还想口若悬河地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打断了他,后来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打断别人说话。
“律师,你姓什么?上次没问您?”我压住怒气,非常冷静地问。
“我姓王,张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王律师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王律师...”
“在!”
“我XXXXXXX,(我自动屏蔽。)”
然后我猛的挂断电话,怒气未消地看着安吉娜。安吉娜此时一脸嘲笑的看着我,又一脸渴望地看着我,我以为她在等我答复,她却慢慢地说:“我能再喝一杯吗?这一天没喝水了。茶,真的很好喝。”
我平复了一下心态,给她又倒了斟满茶水,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慢慢说:“请茶。安吉娜,我们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今晚要不我陪你去希尔顿酒店开个房间吧,离这里也不远。”
安吉娜不慌不忙地说:“你是我的父亲,这也就是我的家。中国人在对待回家的亲人时,是会把亲人往酒店里送的吗?”
一座带着“中国”两个字的大帽子砸下来,我无言以对。我默默地走到玄关,把那四箱行礼拖到了自己房间,又从自己房间拿出了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放到了书房,可是书房没有床,晚上看来只能睡沙发了。我在安吉娜的身边放上了被子和枕头,用行动告诉她我晚上要睡沙发。然后又从卧室拿出了新的睡衣和盥洗用品,这都是准备给我妻子的。衣服和毛巾都是买来之后,又洗过一遍的。
看着我忙忙碌碌的样子,安吉娜满意地露出了微笑。拿起睡衣和毛巾,踩着“时钟”去玄关换上了拖鞋,就去洗手间洗澡了。
我在外面忙忙碌碌地收拾着,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好了。还好天气很冷,不然出汗的话又要洗澡,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我很快就睡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洗手间里还有个非常美丽的少女在洗澡。
朦胧中,似乎我的爱人穿着我给她买的睡衣回来了,她走到了沙发边上。白花花的大腿都快贴在我脸上了,“娜塔莉亚”在调皮地拨弄着我的头发,可是我太困了,睁不开眼睛,就一直睡了下去。这是自从那日之后,我睡得最好的一晚,也是做得最好一个梦。
安吉娜在拨弄我的头发,发现我已经睡熟了。便回到了卧房,修长的双腿,傲人的身材,在镜子面前臭美了一下,便让睡衣从身体上滑了下去,落在了脚下,一丝不挂地走到了床边,用最诱惑而慵懒地姿态爬上了床,缩成一团。眼泪却从眼角中慢慢滑了下来,小声地说:“妈妈,我见到他了。他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