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谭母的事情,就算是因为谭阳文身上可能有某个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挟恩图报并不是莫白的风格,他信奉的是等价交换,他可以拿钱去买,可以拿东西换,但是用人情去换东西,其实他觉得不值。
人情这东西,有时候可以用价值衡量却又有可能无价,对于谭阳文这种人来说,人情就是无价的,他欠你的人情,日后甚至可能让他用生命去还!这是现代社会少有的纯粹者,莫白甚至觉得谭阳文的父母也有可能是这样的人,只有从小到大坚持贯彻从不违背的教育才有可能有这样的纯粹。给这样的人强行塞人情,莫白会有罪恶感
按照文老给的地址,莫白摸到了谭母的病房,很普通的病房,有点大通铺的意思,十几个病床堆在一个小房间,没有高级病房空气清新剂的兰花香味,空气里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汗臭,脚臭等“奇妙”的味道。
莫白到的时候谭阳文也在,这小子不知道翘了多少军训,又是兼职又是照顾母亲的,看样子大二的时候还要补训。
过去跟谭母谭阳文打了招呼,谭母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虽然笑着,但眉头总是皱着的,就算是普通病房,时间长了也要不少钱啊。
“那天谢谢你出手了,你又帮了我们家一次”谭阳文说的很诚恳,太黑了看不清有没有脸红
“没关系,其实要不是为了我,阿姨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具体的情况谭阳文已经从别的地方听到了,对于莫白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温柔的眼神下藏着悲伤。
“我认识一个人,他可以帮你们免除或者说他可以给你们支付所有治疗费用,但有个条件”莫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谭阳文有些惊讶,但很快神情严肃了起来“什么条件?”
“放心,不是什么当牛做马的肮脏事,我想问一下你身上是不是一直带着什么东西?”
谭阳文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人形玉坠,黑色的底闪着点点蓝光,雕刻风格很是粗犷,基本只能看出一个人形,想要更多细节那是没有了。莫白无比确认就是这个东西一直在牵扯他的心神!从玉坠一露面小册子就开始兴奋起来,成功地从扑棱蛾子进化成了大型蚊子,书页扇的嗡嗡的,激动地像是遇到了稀世珍宝!
“我只带了这个,是某天我父亲捡到的,一直没找到失主来捡就自己留了下来,去找朋友鉴定过,说玉质不好,买不上好价钱,就拿给我戴了,如果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好,这个东西换你母亲的治疗费用,我们两不相欠,击掌为盟!”
谭阳文很尴尬的和莫白完成了在病房里击掌这么中二的动作,他觉得莫白有些亏了,尤其是看到莫白连摸都不摸一下,反而是用拎着红绳的方式拿走吊坠时,更觉得莫白真特娘的是个好人!毕竟那只是一块不值钱的吊坠,他不知道那块玉对莫白有多么重要,重要到他根本不敢现在用手去碰,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
小心的找来一个大小合适的盒子把玉佩装好,顺便屏蔽了脑袋里小册子的嗡嗡抗议,莫白先找来文老答应他的条件,文老见莫白答应了,当即叫来医院的工作人员给谭母换成了病房套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几乎全是最高等的配置,比当时莫白住院时用的似乎还要好些,一天24h都有护工看管,谭母已经惶恐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谭阳文也有些不好意思,莫白再三解释了这些东西他不用花钱,,只是一个认识的人有特权。
文老提的条件其实不难,只是让莫白周末跟着他去拜访一位老朋友,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肯定的,但莫白觉得既然人家的态度这么真诚,那到时候能帮就帮一下也不错。就是不能让自己再昏倒了!
再回到谭母的新病房时那里已经有了新的客人,是那个拦路的贵公子。
莫白担心他会对谭母做什么,赶紧上前把他往后拉了拉,回头却发现那货一脸的忧伤。
“就是黑大黑二黑三把这个阿姨打成了这样么?”
看样子还真是一伙儿的,莫白点点头,看不出表情。
“他们死了,阿姨的医药费我来付吧”
果然还是死了,莫白看了一眼贵公子“他们是怎么死的?”
“三人一起去赌馆被之前借的高利贷发现了,被活活打死,其中老大的老婆孩子也……你说他们要是跟我说借了高利贷我肯定会帮他们还上,他们何必这样子!”
“不管你怎么看,我觉得造成这个结果的还是因为他们自己性格太差的原因”莫白对于哀伤的贵公子很不屑
“他们那天喝醉了,刚好赶上这位阿姨蹲在我们家店门口卖菜,脑袋抽风才会打阿姨,其实他们平常还挺乖的。”
莫白懒得管他们平常怎样,只是跟这位好像有点缺心眼的贵公子解释有人付医药费了,贵公子最终决定留下自己的三个保镖帮忙照顾谭母。
“对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贵公子”转移话题的功力很娴熟,这才出病房没多久就跟莫白聊上了
“我叫莫白,莫失莫忘的莫,白斩鸡的白”
“嘿,兄弟,你这自我介绍还文艺和美食齐飞的!”
莫白耸耸肩。
“我姓桂,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在这片地界还是有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