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三人从君小惜的家中离开,直接就向着深州城中与王兴二人分开的地方而去,只是因着问天心情低落,一直沉默着,令着天九和王小二二人也是担忧不已,老想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缩了回去。
于是,在这返回的路上,气氛也是异常的压抑,苦的王小二是连连皱眉。
所以,当王兴和张恒二人办完事,回到原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问天三人全都一脸抑郁的表情。
“嚯~我当是谁呢,苦着脸,一副哭大仇深的站在这里,原来是你们三个。怎么,‘探亲’不愉快?哈哈哈!”
张恒“哈哈”大笑,看着问天三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想他之前还受着王小二的嘲讽,受着眼前这三人的气,可哪想到现在,竟是风水轮流转啊!
站在他身旁的王兴也是同样,但他只是在心底默默发着笑,面上则是装出一副担忧询问之色,向三人问道:
“怎么了,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见王兴发问,之前没有开口的王小二立刻就想张嘴说上一些,可在看了天九一眼后,发现对方正怒视着自己,于是立马又被吓得将还未说的话给咽了下去,连连摇起了头,苦着脸沉默。
到是问天摇了摇头,道:
“没有。”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提起精神向王兴反问道:“对了王大哥,你们那边怎么样?那个假冒你的‘王通知’你们找到了吗?怎么处理了?”
“哼!”一提到那个“王通知”,王兴就收起了笑容,怒哼一声道:“问天你是怎么也不会想得到,那个假冒我的人会是谁。”
闻言,问天怔然,问道:“难道还会是我认识的人吗?”
“自然!”王兴点了点头,道:“他就是我们二个月前在官道上遇到劫匪时,我那个当了叛徒的狗奴才——吴钩!”
原来二个月前,在邪修秦风手中逃过一命的吴钩,靠着他在长安礼部侍郎府做下人的见识,蛊惑了同样是逃过一命的那货强盗们,换了个马甲,竟是带着王兴的朝廷任命,跑到这深州城中假冒王兴,做了那“王通知”。
“那奴才还真是有点算计和胆量,我是真没想到假冒我的竟然会是他!”
王兴恨恨地将话说完,又怒哼一声,说道:
“我和我大师兄到那府邸的时候,这狗东西正在女人肚皮上享受着呢,真是好呀!可将我王兴的名声都给败坏光了!”
王兴是越说越气,在不知不觉重便是有点暴露了自己的本色。
而天九正好抓住了他的这一点,冷笑道:“名声,名声!我可不想听这些,我主要在意那些被他们囚禁起来的女子们。”
闻言,王兴脸色一僵,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有点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了。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看了问天三人一眼。而见到除了天九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王兴顿时在心底送了口气的同时,连忙尴尬一笑,说道:“呵呵呵,那些女子都被我们放出来,一一的送回家去了。只是府邸中的有些女子,因为,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出了点问题。不过也还好,有些女子认识她们,于是便让那些认识她们的女子将她们一同送回了家去。”
“那就好。”虽然遗憾于问天和王小二二人没有看出王兴的虚伪表现,但在听到府邸中的那些女子们都平安的回到家后,天九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些。
“那,那个吴钩呢?”一旁一直听着的问天又突然问道。
“那个狗奴才,哼!我没让他好过,不过......”说到这,王兴忽然顿了顿,眼神则是在众人都不经意间昏暗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讲道:“我没杀他。但他想来也是活不下去了,因为毕竟这深州城中还有这么多恨他的百姓吧。”
众人闻言,皆都点了点头。
这时候,张恒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别在说这说那的了,事都办完了吧?是该回到渝州城去同嶲狲师弟集合了吧?是该出发去长安了吧?你们可别忘了两年后还要去参加幽都大比呢,谁都不知道这次探查那假丹期妖兽要花费多少时间啊,我可不想错过了大比!”
说完,他却是率先御剑而起,朝着渝州城的方向飞离而去。
“切!有什么好急的,不是还有两年么!”王小二看着张恒那急切远去的声音,虽然脸上是嗤之以鼻地一笑,但他脚下到是没有怠慢,一提身子,用灵气将身背长剑激出,就欲跟上张恒。
而就在这时候,王兴却是笑呵呵地跑了过来,说道:“那个,小二师兄,我才辟脉期,不能御剑,我那大师兄又独自飞走了,你看......”
说着,他示意性地让王小二同他一起朝一旁的天九和问天看了看。
看了眼天九和问天的方向,王小二自然知道王兴是什么意思,于是同样笑呵呵地应道:“噢~好说!哈哈,好说!”
一抬手,带上了王兴,这才朝着张恒跟去。
见张恒、王兴和王小二三人皆是御剑离开了,天九也是将头瞥向问天,说道:“小师弟,我们也走吧!”
说话间,已经将自己的飞剑给祭了出来。
问天不做回应,却是将视线放到君小惜所住的方向看去。许久后,他缓缓转回头,一阵叹息,这才朝天九点了点头,站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环住了她的纤纤细腰。
“急!”
一声令下,飞剑骤然变大,带着问天和天九二人飞离了这依旧宛若“鬼城”般但却已经有了一丝生气的深州城。
......
在问天和天九他们最后离开后,一处小弄堂地阴影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少女的声音。
“吴伯伯,他们......走了吗?”
“是啊。”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然后发出一声叹息。“他们踩着长剑飞走喽。”
话音落下后,这小弄堂中就又变得寂静了下来。然后过了许久,才微微地有一道叹息声响起。
“走了好,走了好。仙凡有别,恩仇难解,怎肯望君惜?”
......
与此同时,深州城府邸。
虽说,不周仙宫当中,有着有修士不可弑杀凡人这一条宫规存在,导致王兴再怎么气愤,也没有同张恒一起在这杀戮一人,可就凭借他们凭空施放火球啊,闪电啊的这一手,在这深州城府邸当中,也是再没有一个人影存在,全被他们给吓跑了。
此时此刻,这深州城府邸内是空无一人,除了正躺在卧房中,倒在一片血泊当中,而双手双脚则都被挑断了筋,下身也是被阉割了的赤身裸体的吴钩外。
鲜血铺面了整个卧床,吴钩虽说还未真正死去,但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没有昏迷,反而是因着张恒的施法,从而瞪大着双眼,默默地看着自己流血而亡。
“滴答,滴答。”
是吴钩鲜血从卧床上滴落所发出的声音,这卧房内却是异常的死寂。
“哟!你这模样可是够惨的了。”
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只有滴血声的卧房内响起。
吴钩忽得将本就睁大着的双眼睁地更大,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卧房内的某一处看着,因为那处,正有着穿着通体黑色的衣服的人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二个月没见喽,嘶......你叫什么来着?”那人皱起眉头,在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来后,便是轻笑地抖了抖肩,无所谓地说道:“算了,记不起来了,反正也没多大意义。”
随后,他朝着濒死的躺在床上吴钩走了过去。而吴钩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想要叫喊,可因着失血过多,他却是实在是没了力气。
“别激动啊,瞧,你一激动这血流得就更快了。”说着,这人指了指稍稍加快了流速的血,“嘎嘎”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忽得将脸凑到吴钩的身前,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疑惑道:
“咦......怎么你身上有一股饕天决的气息,不过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他又话音一转,“那个,那个谁,你想不想活命,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