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你身为道中人难道要违背道义,弃人命而不顾吗!”平安见尤霜霜冷若冰霜面孔心寒至极。
尤霜霜无奈,她见平安真的生气了,只能解释道:“平安,你现在已有灵力了,你用灵识看看杜连之他是普通人吗?即使你看不出他的真身,你也能够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凡人。”
平安不信:“你胡说什么?”
皇甫袁打断平安道:“不信你自己看!”
朱皖尊此时也紧张起来,若杜连之不是人,万一平安不顾他的死活了,把他们俩一起杀了怎么办?
朱皖尊也用魔识扫了一眼,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他的身上确实有被封印的感觉。
朱皖尊猜疑之际,皇甫袁和尤霜霜趁平安用灵识时对着朱皖尊一齐出手,朱皖尊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平安也大为吃惊,他怕朱皖尊会鱼死网破吸了杜连之的阳灵,立刻带着刻孤刀飞身至尤霜霜面前,一刀挡在朱皖尊面前,皇甫袁的无伤剑与尤霜霜的寒耀剑都被刻孤刀震得嗡嗡作响,颤的他们手臂发麻。
“平安!你这是做什么!”皇甫袁怒斥道。
“不管连之是什么我都要救下他!你们不要鲁莽行事。”平安抵抗说道。
“大师兄不要伤平安!”张丁见朱皖尊趁平安三人缠斗之际,要将魔掌击向平安,他立刻出声提醒平安他们道。
尤霜霜立刻从缠斗中脱身,举起寒耀剑就要劈向朱皖尊靠近平安的手掌。
千钧一发之际,朱皖尊想抽回手可是他却发现动不了了,向前也打不到平安,向后却不能退步,气急之下他怒吼一声就要掐断杜连之的脖子。
平安回眸时正巧见到这一幕,嘶喊道:“不要!”他想去阻拦可是皇甫袁牵制着他让他无法靠近朱皖尊。
“呲啦呲呲呲…”鲜血喷洒满地,像烟花绽放一样,四处喷散,不过在这深夜看不到可怖的鲜红色,只有一地的黑色液体缓缓的流动浸染着大地。
朱皖尊的右手掌被尤霜霜切掉,朱皖尊痛不欲生,松开了杜连之,握住自己的左手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连之连之你怎么样了?”平安赶到杜连之身边抱起他的身体仔细查看。
尤霜霜则将寒耀剑架在了朱皖尊的脖子上,控制住了他,就要动手了结他的性命。张丁见状大惊,忙上前阻止尤霜霜道:“尤道友,不能杀他,水道友还在他手中!”
尤霜霜立刻停止手里的动作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灵曲在他手中?”
“是,水道友在大雾中迷失方向来到这,我们俩是在这里相遇的,水道友因为打破了大师兄给老人村设下的结界才会被大师兄关起来的。”
“呵,芜荒派难道投了魔族?居然叫朱皖尊这个魔头大师兄?”皇甫袁嘲讽道。
“连之!”平安在一旁抱着杜连之的身体哭了起来,他已经用了能想到的各种办法可是杜连之依旧冷冰冰的躺在他怀里,毫无生气,没有醒转的迹象。
“恩人!”田玉娇这时蹦蹦跳跳的赶了过来,走到平安身边替他擦眼泪说道:“恩人快别哭了,这位公子没事的。”
平安抬眼望向田玉娇,他不敢相信可是又充满了希望。
“真的吗?”平安声音颤抖的问着。
“真的,你看。”田玉娇说完在杜连之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杜连之瞬间睁开双眼,睁得溜圆,好似他仍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就要喘不上气来。
田玉娇对着他施了几下妖术,他猛的倒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不过也因为如此被风呛到了,猛咳了几声。
平安大喜过望,他抱住杜连之笑道:“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平安太过开心以至于连田玉娇一个普通人会妖术之事他都给忽略了。
“哼。”皇甫袁白了平安一眼不再理会他,尤霜霜见到平安开心她也欣慰的笑了笑,看向田玉娇时她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田玉娇同样,看到尤霜霜脸上的笑意止住不说,对她感到又害怕又讨厌。
尤霜霜回过头来她又变回冷若冰霜的样子,狠狠的踩在朱皖尊的断手处,让他的断手血流不止,惨叫连连。
“把灵曲给我放出来!”尤霜霜冷冷说道。
朱皖尊骗她说:“她已经被魔域结界化成水了!”
“不可能的,灵曲刚才做的结界还在,她一定没死!”张丁指着老人村的方向说,戳穿了朱皖尊的谎言。
“大师兄你把灵曲放出来,她没有伤害老人村的意思,她只是迷了路不小心才打破的结界。”张丁恳求道。
“你!张丁,我在芜荒时对你不薄,为什么你总是坏我的事!”朱皖尊咆哮道。
张丁茫然的摇摇头。“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朱皖尊不胜其怒的吼道:“从来没有?若不是你将我在老人村的事情告诉常厶意,他也不会找妖怪抓走香儿,我也不会!我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他瞠目切齿表情像是要吃了张丁。
张丁仔细回想,他好像确实同常首座讲过这件事情,可是常首座怎么会找妖怪抓香儿呢?他细细思量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一切还真的怪他多嘴!张丁意识到他居然是害朱皖尊变成魔的人之后,恍惚的趔趄了一下。
“大师兄!”这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声音,这声呼唤粗犷且豪迈,急切又期盼,激动中带着丝丝委屈之意。
尤霜霜只见从空中落下一个庞然大物,她一个灵动的闪身躲了开。
“大师兄,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呜呜呜…”石来信抱着朱皖尊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助可怜。
在芜荒派时石来信和张丁都是朱皖尊手下的弟子,且他二人与朱皖尊的感情都很深厚,尤其石来信与朱皖尊更亲厚些。
因为石来信可以说是朱皖尊一手带大的。石来信别看长的有些着急,他的年纪却比张丁还要小些,在石来信七岁时他的家乡闹灾荒,爹娘养的子女多就把体弱多病的老幺石来信卖给了芜荒派做杂役。
朱皖尊心疼他便将他带回自己手底下照顾,这二十多年来,他悉心照料既当爹又当妈,小石来信被他养的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健壮,以至于四体太勤,不思动脑了。朱皖尊觉得他有一身本事,且自己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吃亏,索性就让他快快活活的修炼体术。
可是一年前,朱皖尊下山执行了一次捉妖任务之后,石来信就再也没有了他的音信。他太过粗心大意,连整个芜荒派都知道且都在瞒着他他也没有察觉,有一次他问张丁见没见过朱皖尊,张丁险些说漏嘴了,他也没想到他会瞒着他。
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不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就是在外面寻找朱皖尊。
直到今天,他从燕子山的大雾中错走到坞江府西头的鸡尾山,还进了蝙蝠妖窝,杀了一众小妖之后才一身血污的赶到坞江府。
要不是尹君墨带梅媚儿去医馆买药碰巧见到了来包扎的石来信,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大师兄居然成了魔!
他为了亲眼确认所以才连夜兼程赶到了老人村。可是一到这里他看见的居然是他至亲至爱的大师兄被尤霜霜踩在脚下,他霎时间就恼羞成怒了,飞过去就想把尤霜霜这个泼妇打飞,可是等他落在朱皖尊面前时,却因为瞧见朱皖尊血流不止的左手,心疼的忘记了要打尤霜霜,而是快速帮他止血找丹药。
“石来信,你现在是要给魔上药治伤吗?你知不知道他杀人无数,现在他的手里还扣着我们同道中人呢!”皇甫袁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怎么这芜荒派的人一个两个的都被朱皖尊这个魔迷惑了呢?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是我大师兄,他不是魔!”石来信冲皇甫袁吼道。
“我说你们芜荒派都是什么路数啊,怎么都搞自欺欺人没用的一套,你问问张丁,你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到底是不是魔!”皇甫袁说完刚想看张丁,却瞧见朱皖尊居然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他都不敢直视石来信,只敢看着他的鞋。
“别问了,你直接问他本人多好,问问他到底杀了多少人!”皇甫袁越说越激动,甚至没忍住上前还踹了朱皖尊一脚。
石来信急眼了,抓住皇甫袁紧接着就上去给了皇甫袁一拳。皇甫袁也气昏了头,两个人当时就像流氓打架一样,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旁边的众人都看呆了,田玉娇还笑嘻嘻的喊着好,给皇甫袁助威,尤霜霜觉得十分幼稚不予理会,她直接施法折磨朱皖尊逼道:“你快把灵曲放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不然我玄因门的凝血珠可不是吃素的!”
张丁和平安上前拉开了打架的两人,可是他们嘴上却是不停且越骂越不堪入耳。
“去你个球的,你敢动我大师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皇室不容门派嫌弃的万人烦!”
“你放肆!褚缘掌门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不会说人话的东西,就你也配修道!简直是我道门耻辱!跟这个魔头一样是道门耻辱!”
朱皖尊本因自己最疼的小师弟的到来,恢复了一丝理智,开始抵抗魔气,不想让石来信见到他魔化的样子,可是尤霜霜的举动让他的魔气又不由自主的想要侵占意识,反抗到底。
“啊!”朱皖尊痛苦的叫了起来,石来信听到他难过的声音立刻暴跳如雷:“尤霜霜你个臭泼妇!给我滚球远点!”说完朝着她就飞出毒砂飞刀。
“石道友,你冷静点儿!”平安拿出刻孤刀,赶到尤霜霜身边打飞了两把毒砂飞刀。
“不辨是非的混蛋!”皇甫袁怒骂一声唤出无伤剑与石来信就打了起来。
“平安你没事吧?”尤霜霜关心道。
“我没事,你怎么样?”平安回答着两人眼神浓情时,朱皖尊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让魔气再次占据了意识,而且不知为何他的魔力竟然比刚才还要强大。朱皖尊大叫一声挣脱了尤霜霜的控制,还用魔气打伤了尤霜霜,消失在了地面上。
平安接住尤霜霜把她交给田玉娇安顿,责怪自己没有照看好尤霜霜,他挥舞刻孤刀,念起《沐阳心经》闭上眼用灵识察看四周,果然在香樟林方向发现了朱皖尊逃跑的黑色魔气。
他飞身而起高举刻孤刀朝着香樟林方向就是狠劈下去,朱皖尊因是半个魔身,所以手掌断裂还是会血流不止,也因为如此他身体耗损太多,刚才时机恰当,他孤注一掷将魔力集中在右手上才能打伤尤霜霜。
此刻逃跑全靠意志力支撑,平安这带着怒火的一刀下去,前几日已经被毁的的七零八落的香樟林,直接就被劈成两半,大部分的香樟树也因刀气太强,直接被连根拔起,朱皖尊就更不用提了,若不是他躲的及时,他的身体就被一分为二了。
石来信听到身后巨响,也不与皇甫袁纠缠了,直接跑到朱皖尊身边想要助他逃走,且在身后放出漫天黄沙阻挡他们跟上。
而皇甫袁已经被惹红了眼,他不打服石来信不算完,现在朱皖尊又企图逃跑,他对芜荒派的这些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无伤剑里原本的血灵虽然都已经被尹君墨除去,但是剑身里却有一丝别的邪物残留,以前没发现是因为它太小了,而现在皇甫袁在接连的打击中受挫,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不好的念头,而这念头居然滋长了剑身里邪物的生长。
正当此时,他挥起无伤剑时,心中莫名有一股嗜血的冲动,可是他还有理智在,他的理智告诉他,魔,可杀!而他便不可抑制的朝着朱皖尊和石来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