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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莫名的心乱

丹兔拾起那颗丹药,看着豆倪肖惊道:“豆仙医,这是……化骨丸?”

豆倪肖没说话,蔑视般瞥了丹兔一眼,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雨潋好奇道:“化骨丸是什么?”

丹兔皱了皱眉,随后淡淡道:“是一种剧毒。”

我一惊,看了一眼丹兔,而后视线落在豆倪肖身上,微微蹙眉,我还未说要如何处置他,他竟然一心要寻死?

雨潋一听,顿时“啊”了一声,惊恐地捂住了嘴巴猛然看向豆倪肖。

丹兔随即又问道:“你为何要服毒自杀?”

豆倪肖没有回答丹兔的问题,只恨恨扭过头,眼睛里似乎闪动过一丝不屑。这令我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难道他不怕死?不可能,他之前跪下时,眼神分明不是这般,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笃定我奈何不了或者说是要不了他的命。

……

雨潋放回了手,视线看着丹兔,一改之前的轻视,有些讨好地笑道:“仙子,殿下他没事吧……”

丹兔一听,连忙回答道:“帝子妃放心,帝子殿下无碍,这样吧,奴婢给帝子写个药方吧,好让帝子早日醒来。”

我出神思考问题时,丹兔已经开口向我要了笔墨,当然,我身上素来不离这两样东西,随手递给了她。丹兔接过来,就着手旁的桌子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我:“娘娘,这是帝子殿下的药方,每日按时吃,不出两日便可痊愈。”

我正疑惑她为何将这方子给我而不是雨潋,抬头却对上了丹兔略有深意的眸子,我微微一怔,然后接过方子,作出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将方子随意放到袖子里,笑了笑:“有劳丹兔仙子了。”

“墨妃娘娘言重了,”丹兔浅笑着,然后话音一转,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娘娘也知道,宫主虽然研读医术,可身子一向虚弱,近来几天旧疾复发,身子不太好,离不开人。”说着说着抬眼看了看我试探道,“眼下奴婢已经尽力,不知娘娘……”

我听出她话中昭然的欲要离开之意,便起身拉过她的手,笑着开口道:“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仙子,嫦娥宫主眼光不错,收了你这个徒弟。”我微微勾唇,“仙子忙碌了一天,想来定也是累了,这回去还要照料服侍宫主……本宫衷心祈愿宫主能根除旧疾,待本宫忙过这几日,来日定当亲自前往月宫向宫主表达谢意。”

丹兔一听又要跪下,被我一把拉住,她见状只好忙道:“能帮到娘娘,奴婢高兴都来不及。”

我点点头:“你且退下吧。”

丹兔再次行了一礼:“奴婢告退。”说罢,微微起身不再多说,抬步向殿外走去,那身姿,颇有几分嫦娥仙子的淡然。

我摩挲着袖中的纸,吃惊又不解,过后,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地笑了起来。

看着丹兔离去,雨潋也起了身,开口叫了我一声,道:“母妃,丹兔仙子的药方……”

我转头看她,她虽然是笑着,可脸色甚是难看,那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凭什么收下药方?赶紧把它给我。

我回神,不觉摇了摇头,伸手拿出药方递给她:“给。”

她一把夺过药方,转头吩咐贴身神侍收好药方去配药熬制。

“墨妃。”安静在一旁的龙王神色平静,道,“照料陛下一事,就请墨妃多费心。”说着龙王面上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道:“本王先告退了。”

龙王并没有给我时间思考回复,转身离开,我的脸色蓦地一僵硬,眉头凝了起来。

我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远的龙王身子刹那消失,心头骤然一缩,不知为何,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龙王一走,玄女也随着咬了咬牙说了句“玄女告退”转眼消失。

塔王看着玄女离开的背影,缓缓道:“若是陛下醒来,重新召开封妃大典,还望墨妃知会一声,本王也告辞了。”

“臣弟称墨妃一声皇嫂,墨妃不会介意吧?”四王淡笑着开口,视线却落在了一旁的天帝身上。

我一笑,缓缓道:“四王不见外,本宫当然求之不得。”

“那皇兄就有劳皇嫂照料了,臣弟告退。”四王清淡如水的声音一落,眸子却深深向我一望,转眼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我不解其意,也并未多想。

守卫按着我的吩咐,将豆倪肖押了下去,随后,其他仙医、神侍也都一一退了出去,内殿里只剩下了我和雨潋。

我走到天帝床榻旁站定,风从身后窗外缓缓吹来,消减着内殿的压抑,被风带起的几丝发丝随风摆舞。

“不要以为你成了父皇的妃子,就能高我一等!”

我闻声转头,雨潋正攥着手帕,脸色难看。

我皱起眉,不解道:“雨潋,我到底哪里惹到了你?”我静静落座在床榻,目光扫过雨潋身旁的决煜,淡淡道,“你爱的人是决煜,我知道,所以我做了陛下的妃子,从此决煜只能与你一样,唤我‘母妃’,你还不满意?”

“满意?”雨潋冷笑一声,偏头撩起散落在脖颈处的头发,映目,一个个猩红色的印记有些刺目。她散开头发,再度遮住了那些痕迹,“父皇下令封妃那晚,煜哥哥突然来了我房里。”

她眸光里带着自嘲:“那时我真的好开心,我突然很感激你,我以为你封了妃煜哥哥就会死心,我以为煜哥哥回心转意了……”

“可是我错了!”雨潋身子猛地颤抖,死死地咬着牙,“那一晚!他分明是喝了酒,一整夜他都在喊你的名字!喊湦儿!”

我攥着被角的手不自觉地一抖,身子也倒退了半步,随后才面色不自然地回答:“这与我何干?”

雨潋视线依旧落在决煜苍白的脸上,她如同自言自语般开口道:“我本来与娘相依为命,日子虽苦可是开心,直到龙王告诉我,我是他的私生女。”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原本沉了下去的脸色倏地一笑,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道:“呵,私生女又怎样,只要他登上皇位,我就可以跟煜哥哥永远在一起了!”

“你!”我震惊地看着她,就算她恨龙王,也不该这般口无遮拦?“你竟敢说出这种话?”

可看着雨潋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淡然的眉眼,我缓缓开口:“你心性本不是这般,为何……”

雨潋又笑了,笑的有些肆然:“好姐姐,你最好祈祷九将军的兵马能多撑一会儿吧!”

“你说什么!”我倏地睁大了眼睛,如今天帝中毒,帝子也昏了过去,“难道这一切都是……!”

“你猜的没错,”雨潋的话来的太突然,我还甚至没来得及做反应,她又道:“今日的大典,龙王早已筹划好了的!”

“天帝的枫阳殿里一直有一块帝后赠予的墨玉砚台,自从天帝恢复记忆,那块砚台就被搁置在了一边,天帝到现在不知道,他一直弃置在一旁的砚台早已是被我替换掉了,现在的那块砚台被浸泡在剧毒中千年之久,哪怕天帝不用,处在一起久了也会不知不觉受到影响。”

我静静看了她片刻,压下心中的震惊:“照你这般说……那你怎能笃定陛下就在我受封大典这一日毒发?”

雨潋“嗤”的一笑:“若是用简单的毒,凭借天帝的实力怎能不发觉?砚台的毒是龙王寻找了千万年才找到的,那毒若无引子,根本不全是毒。”

“引子?”我的身子一颤,眸子一冷道,“难道是黑稚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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