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到小江和大姐头来到书店的第二天早晨。
江映空在店内的卧室中醒来,起床后是这两天他已经熟悉的摆设,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书桌、挂灯、洗手池……等等在书店中出现不算离奇的东西。
自从他所住的大楼被封锁以后,他每天都住在书店里。
索性书店后的房间还不算少。
“奇了怪了……”
江映空变洗漱边斜眼看着门外,相比于平常,今天安静的出奇。
“平常这帮人不是早就起来吗……”他心里想着,把漱口的水吐了出来,然后把脸擦干走到门外。
门外是一条走廊,一边是门,一边是一排和他住的一样的房间。
他把走廊的门推开和他预想的亮光不同,他看到漆黑一片。
一束幽红灯光照亮了书店内一角,借着地上反光,他看到店内的窗户和房门被黑布遮住了,书架被并列堆叠在另一边,空出了一个场地。
灯光中是一个少女,看起来也就比他略矮一点,穿着黄色带有黑色条纹的哥特式连衣短裙和酒红色丝袜。腰上还别了个南瓜,头上戴着羊角装饰,有点意义不明。女生在暗淡的聚光灯下低吟浅唱,稚嫩的女声,虔诚仿佛祷告的姿势,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一年一年又一年
终于等到这一天
过去一年里
只有虫蛇相伴
所有人都带上面具
于荒岛上等你到来
……
“喂……搞什么啊……”江映空擦了擦太阳穴上的汗,眼前这个女生分明就是银雨月。
路宇的声音充当着旁白响起,“有一个传说,一座与世隔绝的荒岛上困着一个魔女,把她困在荒岛上的是一名勇者。记载中魔女是为祸一方的雪妖,勇者一路与魔女打斗,把魔女引到荒岛上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中,然后以魔法永远的封印住了魔女。”
按照惯用套路,这里银雨月应该以魔女的身份和扮演勇者的家伙打一架,作为回忆的戏,以此更加有表现力。
当然,我这么说了,他们就肯定没有这么玩儿……
舞台中的“魔女”仿佛真的如同荒岛囚禁年的邪恶亡灵,脸上绽开了狂放而无声的笑。她在舞台中舞动着,扬起恶魔的裙摆。
魔女们尽情舞蹈吧
在这盛大的节日里
在节日过后
用生命为我献祭吧
旋转马车上的小孩
索要着鲜血做出的糖果
为我坐上南瓜车
向着地狱前进
在这盛大的节日里
……
江映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转身回去想回自己房间。
“每到一年中的十一月一日,魔女身上的封印就会破除,勇者必须在十一月一日的前夜再次封印魔女。”
随着路宇的声音,一束聚光灯打到了江映空的头顶,此时他的手已经握到了门把上……
“我就知道……”江映空眯着死鱼眼。
“孤单的背影,一如既往地出现在了魔女的眼前,勇者算准了时间转过身来,走向了魔女。”
“孤你大爷的背影啊!我剧本都没看过吧!算准什么时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有什么十一月一号啊!今天明明是五月十六号!”江映空心里喊着,想找个东西砸路宇。
他回过头找着路宇,想上去给他一脚,却看到了台上静立着等待他的银雨月。
少女就静静的立在哪里,仿佛一朵盛开的银莲,昏暗的灯光完全被她比了下去。此时这朵花正期待的看着他,仿佛新婚的公主,等待着她的骑士上前拥吻她。
灯光向着舞台移动,江映空意识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顺应着灯光的速度迈向舞台。
“这次又只待这一晚吗……”魔女的脸上狡诈的笑着,看他的眼神却目光熠熠。
“相比于你这个无聊的地方,我更喜欢生活在花花世界里。”勇者面无表情。
魔女伸着懒腰,舒展着纤长的腰,伸手勾住了勇者的肩头,“真是个残酷的家伙啊……”
两人的脸如此靠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四周响起了音乐,她的抬起手顺着勇者的脸划过,一路路过脖颈,然后贴在了勇者的胸口。
“我们何时才能坦然面对……”魔女的一只食指贴在了两人的嘴唇间,“彼此的心?”
最后一句以悄悄话的形式说出来,两人贴的如此之近,以至于魔女呼出的气都吐在了勇者的脸上。江映空想移开自己的眼神,不与魔女对视,但是他却做不到,两人间仅仅一指之隔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种每年封印一次的仪式已经延续了几千年,勇者是一年中魔女唯一能见到的人,于是魔女对于勇者逐渐产生了感情。而今年这一次,两人对话的场景恰巧被以为慕名而来的冒险者看到了……”
书店内的灯光突然全部打开,路宇突然出现,把两人从台上拉了出来。
“ok!辛苦两位演员了,排练非常出色,完全不需要第二遍了。”路宇拍了拍江映空的肩膀。
但是路宇发现此时两人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都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呃……还有下一段戏要排练,两位你们可以继续。”路宇一面说着一面尴尬地笑着然后赶紧缩回了幕后。
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女生扮演的冒险者走上了台。
“我送你回家吧。”江映空用手肘碰了碰边上的银雨月,却看到银雨月钻出了黑色幕布,从店内走出去。
江映空赶紧追了出去,却没有看到那灿烂的银发。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李天谕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叼着烟。
一直听说传说中黑山羊的头领是个刀枪不入的家伙,李天谕对此只是笑笑,认为一定是什么障眼法。
但是昨天,他眼中代表了最高战力的枪械对眼前的人居然毫无威胁,这让他一直以来笃信的知识产生了怀疑。
……
“砰砰砰!”
又一次,两把加强版沙漠之鹰中几乎同时射出的三发子弹击中了同一个位置,却在黑色衣袍外碰了壁。
仿佛有一道墙堵在了他与黑衣人之间,无形却又坚不可摧。
“咔咔”两声宣告弹匣又一次打空了。
那是他最后两个弹匣。
“看来,胜负已分。”黑袍面具人站在那里,没有一开始的轻佻,也许他本就不是轻佻的人,只是有所目的的那么表现。
“喀嗒。”李天谕沉默着双手向两边扔掉了枪。
面具人以为这是他放弃抵抗的表现,然而他错了,李天谕突然双手抱怀,蜷着上半身低头撞过来,想要扑倒他。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一动作有些突兀,然而事实上,面具下的人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李天谕的动作是为了掩饰,他衣服内侧装的可怕杀器。
一把马林BFR左轮手枪。
而且略有改动……
怎么说呢,这把神奇的枪居然转轮里只有一个弹巢。
而且那个尺寸配合枪管都给人感觉很不妙的样子。
“喂喂喂!等等你这把枪真的可以这么玩?!不会是作者因为被吐槽了只知道沙漠之鹰然后故意搞出来整我的吧?!”面具男甚至来不及把这些吐槽说出来。
“砰!”
仿佛枪身内发生了场爆炸一样,剧烈的火花从黑衣人的胸口猛然绽放。
“……哦,这枪也太硬核了……”血液不止的从黑衣人胸口流出,李天谕被后坐力弹开了近三米远,黑衣人不知为何,居然强忍着致命伤痛也要吐槽这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