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哥谭市的和平都建立于一个谎言。
这点，白牙无比确定，但是他只知道这个谎言本身，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是个谎言。
这个谎言，就是登特法案。
八年以前，蝙蝠侠杀死哈维·登特这件事情存在着巨大的疑点。首先我们得知道，对外，蝙蝠侠杀死哈维·登特的理由是什么？没有人去追究，他们潜意识里也许认为蝙蝠侠疯了，始终守护着哥谭市夜晚的黑暗骑士，将哥谭市的光明就这样杀害了。
但是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破坏吗？如果蝙蝠侠想要毁灭哥谭市，他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
拥有蝙蝠战车的装甲，城市内的警用力量完全没有威胁，除非是巨型武器，但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这种武器显然不可能使用。此外，蝙蝠侠的设备相当先进，在夜晚几乎没有人能抓到他的行踪，他想要制造混乱，实在是太简单了。
所以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这一切的疑点，正在慢慢放大。很快，这个表面安详的城市又将陷入黑暗……
想要知道这一切，白牙认为他现在需要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大人物，只要是哥谭市的人就应该知道他，这个人的名字叫Bruce·Wayne。
此时，白牙坐着出租车来到了韦恩庄园，他跑到门前，按了两下门铃。
没多久，门后面一个头发花白，却衣着整齐的老人探出了上半身，他看了眼白牙那张东方人的脸，说了句：“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家里什么都不缺，如果你是来推销的，建议你去市区里转转。”
“嗯……意料之中的偏见啊……”白牙心中想着这句，嘴上却说着另一句：“不不不，我认为我想推销的东西你们绝对稀缺。“
“这位先生，你最好快点，我一个老人需要在照顾着残疾的主人同时应付着你这样的有志青年，你不觉得生活对我太不优待了吗？如果你同情我就让我多点时间休息一下，好吗？”老人语气很平缓，内容却是想把白牙撵走。
“没关系，再过不久您就会有很长的时间休息了。”白牙神秘的笑道。
“所以，你到底想要推售些什么呢？”老人完全没有在意白牙话里的危险性。
“嘿嘿嘿，好说。”白牙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我想要卖……您看，把蝙蝠侠卖给您怎么样？”
……
“你好，来自中国的推销员。”布鲁斯拄着拐杖，一步一挪的走到了一张椅子边，双手撑着拐杖，费力的坐了下去。
白牙细细打量着他，这个人的大约六英尺高，眼窝深陷，整个人很消瘦，胡子也乱糟糟的东一卷西一卷的黏在一起，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打理。
“听说你像Alfred推荐了什么东西，可以说来听听吗？”布鲁斯优先展开了话题。
“布鲁斯·韦恩，这个城市里最富有的孤儿，在蝙蝠侠消失以后，他也因为某些理由消失在了哥谭。”白牙手指敲着桌子，低声的说着。
“嗬，你是想说什么？我就是蝙蝠侠吗？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和智慧都很不错。”布鲁斯笑着望着他：“如果你仅仅是想说这些，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不用心急，韦恩先生。”白牙看向布鲁斯的左腿：“我很好奇，现在的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快速的制服我吗？”
布鲁斯收起了笑容，他以平静地语气说着：“这就有意思了，我是个花花公子，八年以前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打过架，更不要说制服你了。”
“是吗？抱歉，也许我记错了，毕竟和韦恩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接触是很多人的理想，也许那只是我最崇拜你的时候产生的幻想罢了。”白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机会难得，我告诉你些事情好了。”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一偏头，想要让管家把白牙赶走。
“不不不！我已经进来了！”白牙连连摆手：“我认为凭我个人制服两位太简单了，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看来，我们被俘虏了？”布鲁斯笑着望着他，语气里的轻松好像过家家。
“是的。”白牙点了点头：“但是我就想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让我闭嘴的方式就是让蝙蝠侠出来抽我一顿然后把我挂在韦恩大楼的楼顶示众。”
“好吧，”布鲁斯耸了耸肩：“你说吧，我也很感兴趣你这种对自己来说很危险的决定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维·登特。”白牙仅仅说了一个名字，然后，屋内变得针落可闻。
“以下这些只是我一个人的疯话，就算我满大街的去说也不会有人信我。”白牙看着脸色变得阴郁起来的布鲁斯：“八年来，哥谭市的人们，始终身在一个谎言当中。”
白牙的嗓音低沉了起来。
“八年里因哈维·登特而颁布的法案，让数千名罪犯被关入黑门监狱。哈维·登特无疑是近十年来，哥谭市最伟大的正义骑士。他的贡献，无疑远超之前的蝙蝠侠为哥谭市做的一切。”
说到这里，白牙看了眼布鲁斯，想看看他的表情，然而布鲁斯没有什么反应。
“我很好奇，蝙蝠侠杀死哈维·登特的理由是什么？”
“也许他嫉妒哈维·登特做到了他没做到的事情。”布鲁斯耸了耸肩。
“是啊，也许吧。但是难道您不觉得，连打击罪犯时连枪都没用过的蝙蝠侠，却杀了哈维·登特，在哈维·登特与您都爱慕着的瑞秋死去的地方。”
“很巧啊，瑞秋的事情我觉得很难过，不过这只是一个巧合。”布鲁斯连着两次提到了“巧”这个字眼。
“对，很巧。”白牙认真的让人想笑：“你觉得你的指纹被交易给了谁这件事情被我撞见了，算不算巧呢？”
布鲁斯目光闪了闪，显然，他也很感兴趣，那个性感的小偷取走他的指纹到底是谁了什么。
“哥谭市即将再次陷入混乱，登特法案！”白牙平静的语气到了“登特法案”的时候瞬间变了，他用吼的形式讲出了这四个字，“一个谎言！在真相面前，这个城市的安详显得不堪一击！”
他直视着布鲁斯的双眼：“这个城市必将大乱，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对抗黑暗，你觉得，什么样的表演可以将真正的正义镌刻到每一个哥谭市人民的心底呢？”
“蝙蝠侠被你想得太肤浅了。”布鲁斯直视着白牙，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像是某个一直把自己隐藏在面具下的，曾经黑夜中被无数人向往的正义先锋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