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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怒气

回到芳华院的允诺心情不错的早早睡下了,第二日一早德阳公主去青山寺祈福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允诺到是颇感意外,她以为就算明昭帝不拖一拖,皇后知道后也会拦上一拦,但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后根本没发声,沉默的对此事表示了赞同,连德阳叩别都没有相见,实在让人费解,毕竟昨日所见皇后对德阳的疼爱不似作假。不过皇后今日却是大怒了原因是吏部侍郎白云山的嫡女白晓今日被册封为了昭仪,昨日才说不会纳入后宫一个今日就封了娘娘打脸的速度令人乍舌。缘是那白晓竟在皇帝寝殿边上的湖里落水了,大喊救命,明昭帝听闻有人高呼求救、亲自下水相救,并带回了寝殿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故而一早册封的旨意就下来了,皇后确认为此女落水太过蹊跷,如此狐媚之人怎可纳入后宫。允诺对白晓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是一个不太出挑少言寡语的,允诺此事的发生却并不意外。因着明昭帝所言此次选秀不过是为了给皇子选妃,殿选一事也就往后推了一推,搞得秀女们之间人心慌慌,毕竟皇上只有三个皇子,一个还在襁褓中,那就只剩下太子和端王二人,这么多美女不说全都留下也得留个二十多名。

皇子不似皇上三宫六院,仅有一正妃两侧妃,那其他被选上的人不就成了侍妾,这侍妾如何能与皇宫中的娘娘相提并论、明昭帝现下身体康健,传位还不知何年何月,就算侥幸做了太子的妾,将来入宫成为一宫主位也是遥遥无期。都是权贵家的娇贵嫡女,哪能忍心屈居人下做一个妾,有胆大的便开始蠢蠢欲动。这白晓便是其中一个。

可印象中的白晓却也委实不像做出那般事情的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姐,册封您和白昭仪的旨意到了,出去接旨吧”。一脸兴奋的橙骄说道。

“走吧,”允诺放下思绪抬步出了房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杨氏允诺温正恭良,礼教夙娴,谦虚恭顺,深的朕心现册封为文成郡主,赏良田百亩,白银千两。

秀女白晓聪慧敏捷,端庄贤淑。性姿敏慧,克令内柔,雍和纯粹。卓即册封为昭仪封号柔。郡主,柔昭仪接旨谢恩吧。”明昭帝身边的汪成海一脸恭顺的说道。

“谢主隆恩”两道女生同时响起,允诺抬头看了看白晓,一身宝蓝色宫装,气质温婉,可脸上却瞧不出喜色。不知为何自己竟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谢了恩,又应酬了一番前来祝贺的人,允诺已然有些乏了,自坠崖后她的身体一直就没有调养好,精力已然不如从前。扶着腮微微沉思,自己原来和白晓有过交集吗?为何觉得她如此面熟。“小姐,奴婢觉得那柔昭仪和小姐眉眼间有些相似呢”?橙骄端着一杯参茶回来对着允诺说道。

允诺猛然觉醒,走到铜镜前,细细的看了看自己。果然如此。橙骄看着允诺的举动又说道:“不过她可不如我家小姐这般姿容绝世”。

允诺听着橙骄所言有些无奈:“橙骄,咱们能不能总如此自吹自擂,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我那表姐也是容颜秀丽啊”。

“反正奴婢是没见过比小姐在漂亮的了”。橙骄十分自豪的说道。

“我听说过先皇后容貌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不过和先皇双双归天之后竟没留下一张画像,让人感到惋惜”。允诺突然自言自语道,其实她是见过先皇后的,不过那时年岁太小早已记不清了。

“小姐,奴婢听说明日是武状元选举,皇上说都可以去观战呢,小姐咱们也去吧。”橙骄突然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允诺感到诧异调笑到:“我竟不知你春心萌动的这般早”?

橙骄双颊飘起红云:“小姐就知道打趣奴婢,奴婢只是..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吧!那就去看看”。允诺应道。

允诺回到榻上靠在软垫上,对这场武状元选举有了一丝期待,只因她的父亲赵定雄也是武状元出身,旧梦重温,明昭帝可会有丝毫悔意。

第二日一早,众多秀女就已收拾妥当前往了比武场,或许是白晓之事太过励志,个个精心打扮,有的那领口都低的露出那二两白肉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参加选美大赛呢,杨婉清依旧是那副无波无浪的样子,平静的同允诺攀谈,可允诺却窥探到了那平静之下的丝丝裂痕。

今日天气晴朗,刚进四月不算寒凉,却也不至于炎热。到了地方,杨启刚走了过来有些愧疚道:“这宫中不比家里,父亲无能终教你受了委屈”。

允诺握了握杨启刚的手:“父亲做的已足够好了”。有太监过来传话,明昭帝宣杨启刚,父女匆匆搭话杨启就不得不转身离去了,眼角纹路很深,匆匆数日就又苍老了几许,在权面前,人人都是如此艰辛。

允诺抬步朝女宾区而去,就被人拦了去路。

“如今本宫再称你一声表妹可就是名正言顺了吧”?

允诺抬头看向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江仁”。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允诺福了福身态度十分恭谨,嘴角难得带了几分笑意。

江修在允诺到的时候就已在观察他了,只不过见她与丞相在一处,故而一直驻足观望。

“前几日你几番遭难,如今算是苦尽甘来,身为表哥的本宫一直还未道贺,现得了一块暖玉当作贺礼不知算不算晚”?江修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盒子中是一块上好的玉种,只待雕刻。

允诺嘴角笑意渐深,江仁永远都是这般细腻只送一块玉种不会让人说出私相授受的话来,更加让接礼之人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如此就谢过殿下了”。鼓声传来,比武马上就要开始,允诺福礼告退,江仁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允诺转身而去,脸上厌恶万分。

第一个上场的是开国郡公上官府的三子上官楼,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貌似潘安。一出场就引起了众多尖叫,可这尖叫的主要原因可不是因为此男生的俊朗。

上官家是开国元老,关系盘根错节,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上几代子孙凋零,隐隐有些落败之相,不过自这上官楼一辈起却又是香火鼎盛,上官楼有兄弟四个每个都是文武全才,大哥上官毅任正二品户部侍郎,二子上官峻任正三品都察院左都御史,三子上官楼现今是要在武官中在争个头筹,四子上官杰行踪不定,不过听闻在江湖上颇有名号,与荣臻并称第一公子。

现下颇有些要重掌朝堂之意,可不是吗?当年上官家子孙凋零,掌家郡公是个懦弱无能之辈,权利渐失,自己的父亲赵定雄日益做大。到了现在上官家家主上官睿的这一辈突然之间恢复了以往的风姿,准备收复失地,赵定雄首当其冲,他们正是压死护国将军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应战的是正二品副都统齐鲁的嫡子齐峰,只见两人互道承让,上官楼执剑,齐峰执刀,双方凌空而起,互相缠斗,上官楼招招凶猛,直取命脉,全不似面相那般温软,很快齐峰就难以抵挡,刀被打了出去,而上官楼的剑直直的朝齐峰的心脉刺去。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为何上官楼手中的剑突然掉了,不过他用腿力将齐峰踹下了比武台。赢了比赛。他目光森冷的望向宾席,是谁用石头打掉了他的剑。

允诺却瞧的分明,纳兰烨。可她没有再如往常那般望过去,即使心中有不解,经过那一晚的事她已决定一定要和这个左相保持距离。因为这个男人实在不好把握。接下来的比赛就很是无趣,至少在允诺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上官楼如常胜将军一般,皆不过十招就赢得了胜利。允诺都快有些哈欠连天了。

“下一位讨教者荣臻”。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打破了睡意。允诺望着台中那个如玉公子,眼角湿润。他终究是不放心自己傻傻的来了这虎狼之地。

荣臻也望着台下那个他视若珍宝的女子,他这一生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她无忧,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台下窃窃私语,没有人把他和第一公子荣臻联系在一起,不过见此男子风姿绰约,虽名不见经传,却也不忍心见他落败。

允诺微微摇了摇头,荣臻就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打个平手,现下不可锋芒毕露。

纳兰烨却观察到了两人眼神之中的交流,心下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杨家小姐果真左右逢源,前有太子,如今还有这么个翩翩少年郎,别人不识得,他可是只晓得天下第一公子荣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荣臻点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收回视线,抱拳承认,比武开始。

二人皆手持长剑迎风而立。荣臻足尖轻踮,剑气凝聚朝着上官楼飞身而来,上官楼有些承接不住荣臻的内力,退后了几步,随即也飞身上前,两人空中缠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荣臻看准时机凝聚内力一张劈向上官楼,上官楼被震下台去,口吐鲜血。荣臻也作势像是被上官楼打下了台,两人皆倒地不起,只不过一个是装的,一个是真的。

明昭帝眼中出现一抹赞赏,他可不希望武状元被上官楼摘了去,因此笑到:“我南越真是人才辈出,这最后一场两人不分胜负,朕想不如就来个并列如何”。

百官眼中出现迷惑的表情,上官一派自然不肯同意,纷纷上奏不可,明昭帝一派称之甚好。僵持不下,明昭帝看着不发一言的纳兰烨问道:“左相以为如何”?

允诺此时也不得不望向了纳兰烨,纳兰烨看着那双眉目中的闪烁恭身道:“微臣认为可行”。

纳兰烨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他为人虽清清冷冷,可并不是良善之辈,得罪他的的人下场大多凄惨不堪,上官一派中有些为之胆寒的竟也默不作声了。

明昭帝大悦:“那就下旨册封吧,二人同为武状元,修养三日后上朝听赏”。

一番谢礼过后,比武散场,各回各院,允诺走在廊间,突然驻足,前方凉亭里一个白色的身影等在那里。

允诺挥手示意橙骄退下,走上前去:“荣大哥,你这是何苦?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荣臻看着远方:“我进宫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允诺没有接话荣臻又道:“从前我便知你固执,可你也应当知晓我的执着不亚于你的固执”。

允诺突然有些感慨:“我不知自己当年所举究竟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荣臻转过身看着允诺:“珠儿,这些都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心愿所成之后,若你我二人能够全身而退,跟我走可好”?

允诺看着荣臻眼中的祈求,他永远都是这般,不会强求自己,只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知足,允诺突然下了决心:“若我能全身而退,定会与你远走天涯”。心中想的是如果可以她会试着爱上荣臻。

荣臻有些喜极而泣,伸手将允诺揽入了怀中。在外人的眼中俨然一副小情侣你侬我侬的场景。至少在凉亭之外的纳兰烨眼中和心中都是这样想的。怪不得自己亲了他,她那般气氛,缘是已有了意中人,却不想想哪个女子被轻薄能够无动于衷的。

短暂的相聚过后,荣臻离去,越墙出了宫门,以他的武功在这皇宫中不被发现的来去自如还是很轻松的。

允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出了凉亭,朝着御花园那边而去,准备回芳华院。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掌,望向来人。此时情绪有些古怪,本打算与他划清界限,可今日也算他出手相助。一时间的踌躇让纳兰烨心情更糟,她这是为了她的情郎感激自己,想着如何道谢吗?抱起允诺往着假山后面走去。

允诺这边正纠结突然被人拦腰抱起,手紧紧握的抱住了纳兰烨的脖子,怕掉下去。却也是敢怒不敢言,自己若是高声呼救,这折损名声的可不会是这个左相。这一举动却让纳兰烨阴郁的表情有所好转,走到假山后方,将允诺放下,允诺面目冰冷声音毫无感情,刚才的感激之意磨灭殆尽:“左相此举何意?难道女子的名声在左相的眼中竟不值分文吗”?

纳兰烨看着他对自己冰冰冷冷,想着她对江仁言笑晏晏,对着荣臻软语呢喃。有些口不择言:“若是真的这么在乎名声,对着太子时你怎的就笑意焉焉,对着那新科武状元就任由他揽你入怀”。却不愿承认那江修是他的情郎,十分生硬的称新科武状元。

允诺心头一惊:“你跟踪我”?

纳兰烨冷笑:“是你自己不知谨慎”。

允诺福了福身不想多做停留:“允诺先告退了”。

纳兰烨看着她这副表情更是生气,将她抵在假山上面,面目几乎相贴,允诺不甘受制于人,伸手反抗,纳兰烨有些惊奇,这右相嫡女竟会武功,可允诺哪里是纳兰烨的对手,纳兰烨双腿禁锢住允诺挣扎的双足,双手紧紧抓住她挥舞的双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些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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