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再找到迟伯,让他给我好好讲讲大劫境里的各般不同。”荆若木一边烤着捉来的野兔一边自语道。凌清儿便守在一旁,说是添柴加火,其实心里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想挑只最肥美的烤野兔罢了。吴晟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望着漫天星汉,不知想着什么。
“成了!”荆若木从木架上取向那几只已是外酥里嫩、香气四溢的烤野兔,轻轻嗅了嗅说道。
“我要那只!好木头,好木头,我要那只!”凌清儿眼中大放异彩,指着荆若木手中的野兔说道。
“这只最肥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吃胖了就不好看了!”荆若木故意取笑道。
“我才不要呢!”凌清儿伸手将那只最肥美的夺了过来,狠狠的撕下一块兔肉。尽管烫的舌头都拿不了弯,却还是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你父亲是堂堂一族之长,你这做女儿的,什么美味没吃过呀!”荆若木见状,摇摇头说道。
“这个嘛,我、我司幽族的庖正手艺、手艺还可以。只是我、我从小随三长老游历大荒,他老人家烧的饭简直、简直难以下咽!”凌清儿大口嚼着肉,还不忘回荆若木的话。
荆若木望着凌清儿狼吞虎咽,蹭了一脸油腻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一般女孩子嘛,都是挺注意自己的形象的,清儿倒好,不管不顾,只要自己心里舒坦就好。荆若木再瞥了眼凌清儿,便径直向着吴晟走去。
“本来给你留了只最肥的,不过让清儿抢去了。这只也挺香的,你来尝尝。”荆若木将一只烤野兔递给吴晟,说道。
“嗯,好香!”吴晟撕下一块兔肉,一口咬下,香汁四溅,不禁赞道,“怪不到清儿姑娘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呀,原来你烤的肉这般好吃!”
“去你的牛黄猪苓!得了便宜还卖乖!”荆若木本想辩解,没想到话到嘴边却成了吴晟的口头禅。
“哈哈!”吴晟开怀大笑道,“还真让我说中了!”
“少来,你也就小时候和姜白芷玩过一段时间,后来就随军征战,身边都是老爷们,这少女心思岂是你这木讷之人能琢磨透的!”荆若木说道。
“你说我木讷?苦涩难懂的焚天噬焰诀,我只随爷爷修习了半把月儿便一口气突破至第二重。那时我还只有十岁,这像是愚笨之人吗?”吴晟反驳道。
“我说的木讷呢,不是指修行一途上的天资愚笨。”
“那是指什么?”
“是指你不谙男女之事,不解少女心思!”荆若木说道。
“哼,我从小和芷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怎么会是不了解姑娘家的心思呢!”吴晟说道。
“那好,我问你。你那位芷儿姑娘可送过你什么物件?”荆若木道。
“这是小时候她送过我一个香囊。”吴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香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这香囊是她自己亲手绣的,精美吧!”
“确实精美,那你送她什么了?”荆若木说道。
“爷爷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她送我香囊的那天下午,我便带她去城郊捉了两只好大个蛐蛐。”吴晟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什么?蛐蛐?人家辛辛苦苦不知道在灯烛下熬了几个夜晚给你绣了个精美香囊,你倒好,送人俩蛐蛐。”荆若木叹道,“你看这香囊上这对鸳鸯了吗?你叫我木头,我看你才是真木头,你也要送她一个你最看重的东西做定情信物!”
吴晟盯着荆若木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说罢,将香囊收入怀中,说道:“罢了罢了,等救她出来,我再补上不就得了。”
“这下你承认自己木讷了吧!”荆若木嘻嘻笑道。
“哼,你少故作高深了。那我问你,你既然这般聪明,那清儿姑娘对你可是喜欢吗?”吴晟反问道。
“这是什么话。”荆若木脸上一阵潮红,说道:“我与清儿萍水相逢,多次互救,是同行伙伴而已,哪有你说的那样。再说了,我早已有心上人,怎能再喜欢上其他姑娘!”
“哈哈,一块木头也会脸红。虽然清儿姑娘没有明说,但我瞧清儿给你包扎伤口时专注的模样,和芷儿怕我衣衫烂了回家挨骂给我缝补衣衫时的模极其神似。所以我敢断言,清儿喜欢上你了。”
“木讷之人口出妄言,哼!”荆若木也是聪慧之人,凌清儿这些时日来虽是经常与他拌嘴争吵,但是凌清儿的一举一动也是落在他眼里,那种体贴和关心他又如何瞧不出来呢。只是少年心性,羞于承认,一旦这样的情情爱爱之事关乎自己,心中总是率先想要为自己开脱一下,当下荆若木继续道:“这凌清儿虽然模样倒是凑合,但她脾气又大,嘴又馋。我怎么可能、、”荆若木还未说完,便瞧见吴晟眼神不对,立马转身看去。正见凌清儿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望着荆若木。
“你怎么可能怎么样!”凌清儿大声问道。
“我、我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荆若木心中一动,便反问了个问题。
“你说我嘴馋脾气大的时候,我就来了!”凌清儿边说着,便从腰间抽出骨玉笛。正欲给荆若木当头一棒,突然听见“嗖、嗖”的破空声响起。
“木头、清儿闪开!”吴晟突然跳起,闪身至一侧,立住步子,双掌前推,真气奔涌而出。
“炎落八荒!”
真气如火,升腾燃烧,周围的温度也随之陡然身高。借着火焰的明光,也瞧清了这声音到底是何物。只见烈焰迎面撞上的,正是一支支泛着寒光的利箭。烈焰去势极快,在空中爆开。射来的利箭力道再大,也难以穿透这一团烈焰,有的被爆开,有的则被烧成灰烬。
荆若木向前一迈,鲲刀已然握在手中,运起真气,朗声道:“不知阁下何人?躲在暗处放箭,岂是大丈夫所为!”
“哈哈,本将军现身之时,便是你等的死期了!”一股深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敬仓!”听罢那道声音,吴晟突然握紧双拳,怒目圆瞪,吼道,“你这叛徒!还不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