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姑娘到底去哪了?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姒云薇骑在九色鹿背上向着在一侧的荆若木问道。
“随她去吧,说不定回司幽族了呢。”荆若木骑在马背上,随口应道。
“这就是合谷山了,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姒云薇指着前方一座俊秀的小山说道,“木头你打合谷山西南侧一路走去就能到泰戏山了,而我们就要从北面去中州境内了。”
“啊,这么快!我还以为能和薇儿一块再走一段路程呢!”荆若木看上去略有失望道。
“有缘定会再见的,木头!”说罢,姒云薇从怀中取出了乾坤袋递给荆若木道,“你一个人在外,这乾坤袋对你来说作用更大,就送给你吧。”
荆若木接过乾坤袋,上面还有一股淡淡清香,轻轻一笑道:“谢谢薇儿了。”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木头,再见。”姒云薇微微一笑,仿佛一朵青莲盛开。姒云薇摆摆手,深深望了荆若木一眼便带领着随从向着北方走去。
荆若木立在原地,紧紧握着手中的乾坤袋,望着姒云薇一行人消失在山路转角处。
“你这块烂木头!人家都走远了,你还赖着不走!你是不是喜欢她?”背后突然响起了凌清儿的声音,荆若木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凌清儿两手叉腰,柳眉高挑,杏目圆瞪,正气冲冲的望着他。而在她一旁立着一只碧身赤喙的大鸟。这只大鸟翅上尾上各有几根晶莹如玉的翎羽。
“清儿,你怎么在这?这是只什么鸟?”荆若木跳下马走上前说道。
“哼!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你拉她手我也瞧见了,你给她烤鱼我也看见了,你说我脾气大我也听见了!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凌清儿一把拽住荆若木的衣襟说道。
荆若木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快说!”
“也就有那么一丢丢好感吧!”荆若木脸上一阵绯红,说道。
“好你个烂木头!我背你上山,给你找草药包扎伤口,你却喜欢其他女孩子!”凌清儿一边略有哭腔的喊着,一边粉拳连捶。
荆若木被这一弄,先是愣了一会,随后突然紧攥住凌清儿双手,嘿嘿一笑道:“嘿嘿,凌清儿,你喜欢我对不对?”
“呸!谁喜欢你呀,天底下最烂最烂的烂木头,少自作多情了!”凌清儿挣脱开,脸上却涌上了一阵潮红。
“那就好,嘿嘿,今晚也给你烤一条鱼就算谢谢你的包扎之恩。”荆若木说罢,转身向前走去。
“你别走!什么叫那就好!你给回来!”凌清儿一跺脚也紧紧追了上去。
“好吃!烫!烫!好吃!”凌清儿手拿着刚烤好的草鱼,不顾吃相,就往那河边石头上一坐,抓住那扦子便往嘴里塞。若不是这鱼刚刚烤完,有些烫口,凌清儿恨不得一口吞下。
“你慢点吃,这儿还有呢。”荆若木指着火堆上正在烤着的几条草鱼说道。
“恩??恩,都给我留下!”凌清儿塞着满嘴的鱼肉,仍不忘回话。
荆若木望着凌清儿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坐在火堆一旁的凌清儿被映红了半张脸,蹭了满嘴的油水,唏嘘喊烫。一缕青丝垂在额前,两双柳眉弯向耳尖;白肤欺雪,若霜降人间;乌丝胜皂,似墨泼纸笺;星眸点点儿,樱口艳艳儿,素手纤纤儿,玉足莲莲儿。
“如果脾气好点,就是挺可爱的女孩子了。”
“你在嘀咕什么呀,木头!”
“没,没什么。”
“我吃完了,再给我条鱼!”
远处溪水潺潺,近处花香幽幽;火堆上几缕青烟,夜幕下几许星光。一顿美味之后,荆若木与凌清儿索性躺在草地上,一块望着漫天星光的夜空。
“你不回族,你父母肯定会着急的。”荆若木道。
“我母亲在我记事前就去世了。父亲是族长,每天忙得很,再加上那子母蚀魂针丢失了,他才没空管我呢。”凌清儿道。
“哦哦,那是不是暂时不回族了?”荆若木侧过头去问道。
“嘿嘿,你是不是不舍的我?是不是?”凌清儿翻过身子,双手托腮,两眼盯着荆若木问道。
“才不是呢,我??我这是想问你点事情?”荆若木被这一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立马找了个借口搪塞住。
“哦,什么问题?”凌清儿道。
“我听说你们族内有个女子嫁到了我们勾庭族,对吗?”
“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女子还是父亲的姑姑呢,论辈分的话,我也要喊一声老姑姑呢。”凌清儿道。
“啊!”荆若木吃了一惊。
“我没有见过她,是听族里老人谈起的。当时还有个人为了这事大闹我们司幽族在鹿吴山摆下的百兽大阵呢!”凌清儿故作玄虚道。
“那人便是当今大荒三侠之一的迟延迟大侠,对吧”荆若木道。
“你知道!”凌清儿道。
“我还知道,在泰戏山救你性命,只身独拦梼杌的便是迟大侠。”荆若木淡淡的说道。
“啊,那个老头就是迟大侠!我说怎么这么厉害呢!”凌清儿霍然起身,惊道。
“人不可貌相哟。后来呢,你老姑姑为什么嫁到了勾庭?”荆若木继续问道。
“好像是为了求一味药材。当年曾祖父御兽之时,大意了些,被一条三目蝮蛇咬伤了。而解蛇毒的所需的一味最重要的草药只有在勾庭族中有。而当时勾庭族族长曾在灵山会盟上遇见过一次老姑姑,便一见倾心,只是老姑姑已有心上之人,便婉言相拒了。不过,为了得到那味珍贵的药材,老姑姑决定嫁给勾庭族族长。既然成为了族长夫人,那么勾庭族的那些长老们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凌清儿婉婉道来。
“不该啊,我们勾庭族上任族长,虽然去世的早,但为人磊落,颇受族人爱戴,怎么会干出夺人所爱之事。”荆若木不解道。
“谁知道呢,这几十年过去了,那些事都被尘封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等明天赶到泰戏山,找到迟大侠,亲口问他呗。”
“就是不知道迟伯还愿意提起这等往事。”
一时无话,由于一天奔波,二人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微风拂过草地,黑暗笼着的大地上静悄悄,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听后面一道破空声传来,“嘭”好像什么摔在了地上。
“嘶、、”一道嘶吼划破夜空。
“怎么了,木头!”凌清儿揉揉惺忪的睡眼,向着猛然坐起身的荆若木说道。
“你听,这声音好像是冰鳞儿。”荆若木说道。
凌清儿凝神细听,突然指向不远处的树林道,“快,在那个方向!”说罢,二人霍然起身,向着树林奔去。
荆若木担心冰鳞儿安危,御风术使到极致,踏波凭风,闪进了树林。方一进入林子内,便见不远处,在那树枝掩映间,一人一兽被一群人马团团围住。待到近些瞧去,那翻到在地,右股处没入一支羽箭,鲜血直流的白鳞兽类不是冰鳞儿又是何物?
当下,荆若木奋力一跃,跳至冰鳞儿前方,鲲刀举至胸前,双眼泛着冷光望向周遭的人马,冷声道:“诸位何方神圣?为何伤我龙马!”
“木头!”听到荆若木开口,立在冰鳞儿一旁的男子惊道。
荆若木也是惊讶万分,旋即回头望去,失声道:“小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