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冲进房间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古炽的造型,听到陆仁的话都先是一怔,然后是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最后就是狂喜,有的人拥抱相庆,有的人喜极而泣。
但有的人却在狂喜之后却又开始狂怒。
现在肌肉上已经开始长绿色皮肤的赵无愧在喜悦之后,发现身上毫无变化,依然没有变回人,看着身边喜悦的人们,心里莫名地冒出一股哀伤,很快这股哀伤就点燃了心中的怒火。
“不对,这不对,我怎么没变回人?”赵无愧的狂吼将人们从狂喜状态中拉回了现实。
许颂碑首先反应过来,劝慰道:“可能是效应有延迟,还没发挥作用,宫主已经死了,你先睡一觉,说不定等明天你就恢复成人了呢?”
厉铁崖却在一边不咸不淡地悠然说道:“喂,咱们商量的时候好像没说杀了宫主你就会恢复原样,怨力柳枝就会离开你,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说不定怨力柳枝一旦种上就不会脱离宿主,说不定你这转化过程根本就是不可逆的?”
许颂碑赶紧向厉铁崖使眼色:“你少说两句!”
“你说什么?”处于情绪不定的赵无愧听到厉铁崖的话哪还得了,不仅恼怒,还把怒气扩散,迁怒众人,对厉铁崖说完,又对所有人嘴上怒怼,“你们这帮家伙,告诉你们,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要难受也要你们陪我难受,我要死也要你们陪葬。”
赵无愧的话刚说完,只听“噗嗤”两声,赵无愧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他的心口有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出来,手里攥着一颗绿色的心脏。
那是自己的心脏,赵无愧看到这心脏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心脏,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亡,他扭着头想看看是谁杀了自己,扭到一半却再无力扭动,头一偏,断气了。
许颂碑在一边被溅了一脸的血,由于事情发生有些突然,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带着惊讶的表情,说话期期艾艾:“黄……黄炳义,黄……黄炳义,你……你做什么?”
站在赵无愧身后的黄炳义从赵无愧身体里抽回自己攥着心脏的手,赵无愧的尸体没了支撑而倒下,黄炳义随手把绿色心脏扔到赵无愧的身边,淡然道:“你刚才没听他说要咱们不好过,还要咱们陪葬,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许颂碑闻言激动起来,指着赵无愧的尸体道:“可是他只是说说而已,你根本没必要杀了他。”
魏迟走到许颂碑身边,拍了拍肩膀道:“老许,别激动。炳义也是为大家着想,防患于未然,毕竟赵无愧虽然现在虚弱,但他身上毕竟种着怨力柳枝,难保有一天不会变成第二个宫主,说不定会比宫主更狠,把咱们身上都种上怨力柳枝。我咱们待会把他厚葬,也算对得起他了。”
厉铁崖帮腔道:“魏迟说的对,而且赵无愧这样到外面也是被名门正派所诛,咱们这样做也算帮他的家族免于因他丢脸。”’
许颂碑还想说什么,三号已经粗鲁地抓住赵无愧的头,将他提起走出房间,而声音尖细的老翁一张嫌弃脸,捏起绿色心脏跟在三号后面也走出房间。
许颂碑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任由众人漠视此事陆续走出房间,一声叹息由衷而发。
“你在叹息什么?”陆仁的声音从许颂碑身后响起,把许颂碑吓了一跳。
许颂碑转身,看到陆仁,道:“你还没走?”
陆仁淡淡道:“不着急,待会儿那个魏迟就会着急大家商量以后的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而你应该在秘境外见这种事见得多了,现在又何必叹息?”
许颂碑凄然一笑,道:“你说的对,这种事我在外面见得多了,甚至我血气方刚时还曾做过,放在进秘境前我遇到这种事也会像他们一样不当回事,就好像死了一只无关重要的老鼠一样。可现在的我也许真的老了,心也变得脆弱。”
陆仁看了看房间里还残留着的绿色血液,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赵无愧也有妻儿,不知道他的妻儿怎么样了?”
许颂碑心头一惊,更将心头的惊讶反应在脸上,道:“你到底多大?”
年龄这事说出来,本来也没什么,但陆仁想到自己信息中那个不详的年龄,就有点不知该说多少了。
活了这么大连自己的年龄都说不清,陆仁只好苦笑道:“我是个孤儿,具体年龄不详,大致年龄二十岁以上。”
没错,二十三岁是二十岁以上,几万岁也是二十岁以上,几亿岁也是二十岁以上。
许颂碑以为陆仁说的是二十出头的意思,不疑有他,便掩饰不住惊讶,道:“以你的年龄能如此洞察世事,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就当我天资卓著吧。”陆仁笑了笑,指着墙上乱字决的字画,“你就不想问问这字画的秘密?”
许颂碑看了看字画,又摇了摇头,似苦似愁似无奈的笑容隐现于满脸褶皱的脸上道:“我现在对这些已经提不起兴趣了。”
这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道:“你们两个还在这呢,快点去吃宫主的寝室,魏迟在宫主的寝室发现一条密道,要大家去商量商量。”
陆仁和许颂碑早就在来人未到房间就感知到了这个人,并且感知到这个人就是瘦得跟麻杆似的厉铁崖。
古炽从没人注意的失落中缓过劲来,一听到密道就嚷嚷道:“聊天时间结束,咱们快点去看看。”
陆仁淡淡道:“好,我去看看。”
“我也去。”许颂碑听到发现密道也是倍感开心,在他心里多希望秘道是通往外面世界的。
两人一刀跟着厉铁崖来到宫主的寝室。
以前宫主的寝室是不允许魏迟一干人等进入的,所以这不仅是陆仁第一次见到宫主寝室的样子,也是许颂碑第一次看到宫主寝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