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黄昏色灯光,柔和的洒在墨绿的叶子,和待放的香槟色花蕾上,一曲萨克斯,居然是刘先生的《再说一次我爱你》,好忧伤的调,却有着萨克斯独有的婉转悠扬。
一个穿着浅蓝色商务衬衫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衬衫虽然款式简单,领口却有嵌着一个精致的金属N,一个很非常容易被忽略的细节,却显示出男子非同一般的身份,衬衫是斯诺设计师手工缝制的私人订制款,需要提前一年预定,并非有钱就可以买到,衬衫平整服帖,剪裁得体,更加衬托出男子高贵的气质。男子修长的手优雅的轻摇着高脚杯,红色的酒液慢慢的在杯中划出淡淡的痕迹,散发出浅浅的馨香。入口的红酒,极为顺滑。
“你看,那不是南山集团总裁吗?”附近用餐的女生悄悄对同伴耳语。“是啊,没想到本人比杂志上还要帅.......”两个人同时看去,灯光洒在他白皙的脸庞,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张南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因一个相似的背影吗?张南山,嘴角微挑,像在嘲笑自己,一个身价上亿的青年才俊,竟为了一个背影,连续一个月的这个时间都出现在这里。
“何悠然,你被录用了,请明天9:00准时到岭东大厦,20层,岳承律师事务所人事部报道。”在半睡半醒间,何悠然,接了个不太亲切的电话。突然安静的气氛被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何悠然,你居然被岳承录用啦!”起床过猛,头脑一片空白,看着自己的闺蜜,秦乐乐,穿着她性感妖娆的睡衣,站在何悠然面前,激动的脸上表情扭曲的时候,何悠然心里默默的想,她的脸是不是该打玻尿酸了。一束强烈的光,打在何悠然脸上,瀑布般的青丝,散乱的别再耳后,漏出长长的脖颈,精致的眉头拧在一起,顿时清醒不少,室友王丽,居然用站在桌子上的方式,正确打开了窗帘,15点,哎,毕业的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七点,哦,不,是早晨七点,对于一个不好好睡觉就会死的人,真的很难过~大家突然想起王丽喝高了,一起奔向王丽,三个人一起把这个不太重,只有75公斤的姑娘抱回她的床上,就在这一刻,欢呼响彻了这个12平米,何悠然,被S市排名第一的律师事务所录用了!
秦乐乐,何悠然的闺蜜,外表是典型的古典美女,杏核眼,樱桃嘴,高鼻梁,鹅蛋脸,内心却是流淌着狂野的血液,性格与何悠然完全不同,却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因为比何悠然晚出生了三个月,一直以秦妹妹自居,强迫何悠然处处怜惜她,爱护她。这个世界有三种人,一种是相见恨晚,一种是再见很难,一种是最好别见。然而,秦乐乐是第四种,何悠然曾以为她们天各一方再见很难,可谁知,仅仅三年她们相拥而泣,感叹相见恨晚。也许这是不能割舍的,陪伴成长的一份亲人之间的情感。
王丽,一个善良可爱的胖姑娘。她的家在中国的最南端,N岛,大家经常缠着她,问,海岛的紫外线为什么没把你晒的黝黑?这姑娘说,我自带美白功能……
还有寝室长,D市的姑娘,自带爽朗霸道的气质,却有一个甜美的名字,刘梅美。
在这个小小的寝室里,这四个天南海北的姑娘一起生活了四个年头,从最初的摩擦不断,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再到现在的不相分离,四年,多少难忘的事情,四个年轻的姑娘,从青涩到成熟,从懵懂到明朗,有欢笑,有泪水,曾经的点点滴滴,穿成一条线,贯穿了成长的路。昨天,S市政法大学举办了毕业典礼,大家欢呼雀跃,终于,不再有研究不完的课题,虽然离校还有一段时间,可终究还是到了要分离的时候。所以,全班21个人,相约一起,不醉不休。
王丽终于在酒后表白了暗恋三年的班长,一个灵活的胖子,王丽说,如果不表白就没有机会了,如果我们在一起,那我就拥有了一段新的爱情;如果他拒绝了我,那,我就拥有了寻找另一段爱情的勇气。于是就有了这个桥段,大家在KTV,玩的正嗨的时候,王丽拿着麦,用她清凉的嗓音说,“大家静一静,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就这么一句,有同学自觉把音乐关掉了,何悠然当时的想法是,这是老班附体了吗?王丽身上真有国家教育工作者的风范。只见刘梅美左手一杯酒,右手一瓶酒,自动站到王丽身后,她们俩所到之处,立刻闪出一条人行道,同学们就这样散开,直到王丽站到班长程德的面前,深情地说:程德,我喜欢你。突然整个包厢,各种抽冷气。程德,朦胧的醉眼终于有了一闪而过的光辉。在秦乐乐的带领下包厢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在一起”。然而,略胖的王子和公主并没有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伶牙俐齿的程德居然在整场高压的气势下结巴了。“我,我,我,你,你……”刘梅美一下冲到两人之间,问,“程德,是个爷们吗?”程德点头,“看你也没喝高,这么的,你要是接受丽丽,就把我左手这杯酒喝了,你要是不接受,就把我右手这瓶酒喝了!”喝高的没喝高的都起立了,好奇心居然也有醒酒的功效,大家知道王丽家是N岛实力房产商,说半个N岛是王府的,也不为过,不知道王府的半壁江山是不是今天就要有交待了。程德把手伸向了酒瓶,王丽在他之前拿起了酒瓶,大笑着说:“程德,我和你开玩笑,何必当真,同学们,我干了,大家继续嗨!”王丽含笑饮下酒,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眼角的水滴,不小心划过脸庞,消失在长发之中。
KTV里,大家继续,或唱歌,或跳舞,或诉说,或哭,或笑,因为此后一别,也许十年,也许一生。多想唱着这青春的狂欢曲,永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