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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车夫口中的鬼怪

说到这里老周那一直似乎酒醉未醒的双目露出了惊恐呆滞的眼神,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陶制酒壶猛灌了几口后接着说道:

“俺看到了这一辈子看到的最吓人的场面,不是俺胆小,这几年不停打仗死人俺也见多了,那天晚上,就在回来的路上,就在那片枫树林里,俺看到几个矮小的鬼怪正趴在一具尸体上抽肠破肚地吃人肉,这些鬼怪看到了俺,就冲着俺飞了过来,幸亏马车跑得快,跑出了枫树林,要不俺早给哪些鬼怪吃掉了。俺的娘;当时都给吓得尿了一裤子,要不是这几天手头紧,眼看没钱买酒了,打死俺也不会带你们去”

“老周师傅你确定没看错,确定看到的不是野狗和乌鸦?”

老周关于鬼怪的说词我和悠悠当然不会相信,如果不是老周在醉酒的情况下看岔了,那他就一定是在说胡话了。

“当然不是野狗和乌鸦了,你们不信俺?”

当他看到我和悠悠那无法掩饰的否定眼神后,他那张猪肝一样的脸憋的更加通红。老周也不和我们争辩,低声咕噜了一句便继续赶他的马车了。

斜日,夕霞

如火,似血

出了南门没久后,马车一拐弯便驶入了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经过几个时辰的跌波,绕过几个山头后,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树林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这时几声隐约而闻的闷雷声将我从杂乱的思绪中唤醒,远处天边的几片乌云随着斜阳的没落,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小半的天空。

看着眼前本应该熟悉的景色,我的内心深处却生出一股莫名的陌生感,七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会有多少物是人非,还有几人保留着原来的面孔。

这时,拉车的马像似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停在了路中间,无论如何也不肯向前多迈一步,老周试了几次,马儿打着响鼻就是不肯动。

老周没辙只好对着我和悠悠说:

“二位,实在对不住了,你们也看到了这畜生说啥也不肯挪窝,二位看这样行不,俺帮你们把东西放到树林旁,二位辛苦一下多走几步行吗?”

反正离树林也没多远了,我们也不想难为老周就同意了。

老周把我们的行李箱搬下车,几步小跑来到林子旁,匆匆放下东西便跑了回来。

我扶着悠悠下了车,把钱放到老周手里,他那一直紧绷的脸才有了一丝舒展,连连点了几下头,跳上马车头也不回地匆匆驾车离去。

广袤的天地间就只剩下了我和悠悠,还有就是那在阴云阴影下越加阴暗的枫树林。

“这天恐怕要下雨了,我们的尽快赶到莲花山庄”

我一边提起箱子一边和悠悠说。

“建忠,我现在还有点头晕.你背我吧”

悠悠显然是想调节一下一路上压抑的气氛,撒娇带扮鬼脸地对我说。

“好啊,那我就当回猪八戒背一背你这个孙猴子......”

我说着把背一弓,做了一个请君上背的动作,但我双手提着箱子显然是无法背人的。

悠悠一撅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说了几句:谁是孙猴子,谁是孙猴子,向我发起猛烈攻击,我也佯装不敌溃退,提着箱子便向林子里跑去。

俩个人一路狂奔,终因体力不支,一块瘫倒在林间的路边上,我们背对着背靠在一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呀累死了,我说老猪,你让本大小姐陪你跑了这么远的路,腿都快折了、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啊”

我转过头,不怀好意的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脸上使劲亲了下,

“这个补偿行吗?实在不行我就努努力给你补偿个小宝宝怎么样”

说着我把脸紧紧贴到悠悠脸上,故意坏坏的说。

“你可真的很坏.....”

悠悠本想直起身子狠狠教训我一下,却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

“建忠,你看那是什么?“

悠悠的声音明显有了些变化,我顺着悠悠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一棵枫树上,一个模糊的黑影似乎正对着我和悠悠窥探着什么,当它意思到已经被我们发现的时候,便一晃身子,跃上了另一棵树,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密林中。

“建忠,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吗?”

“没看清楚,也许是猴子吧......”

远处又是一个闷雷响起,提示着我们大雨真的要来了。

“好了,我们也别闹了,再闹下去等到姑妈家,就真的变成落汤鸡了”

我们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土,正要继续赶路,却突然发现路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这个人整个地蜷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他的兀突出现卓实让我和悠悠吓了一跳。

“你是谁,干嘛站在这里......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站到这里的”

斗篷人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反而向我和悠悠靠近了几步,我下意思的将悠悠护到身后。

“是忠少爷吧?你还是回来了”

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人的口中传出,同时他伸手将遮着头部的斗篷掀了下去,一张苍白无色,扭曲变形,似乎被大火烧过的脸呈现在我和悠悠面前。

“啊“

悠悠如同看到了鬼一样一声尖叫、而我看到这张脸后却喜出望外

“祥叔,怎么是你啊,这几年我可一直惦记着您老哪,悠悠别怕,他老人家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祥叔;祥叔您别在意,她叫悠悠是我的夫人......”

“原来是少奶奶,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张丑脸吓到了您”

“祥叔您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大惊小怪的”

其实关于祥叔的脸我和悠悠提到过的,我虽然不知道祥叔的脸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从小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害怕了,再有祥叔这个人老实敦厚,从不与人发生摩擦,偶尔还会被其他人欺负,因为这样我和表妹思妍没少为祥叔出头。刚才事发突然,悠悠毫无心理准备给吓到了,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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