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白玉堂与朱小芳还尝试着攻击了一下,当看见施放的魔法在褐象皮肤上湮灭而毫发无伤的样子,白玉堂还是勇敢地冲击了一回,朝象腿上张了次口,马上就坚决地退了回来,褐象的皮厚得白玉堂连牙都咬不进去,按照这样伤害,还不如褐象的伤口愈合得快。
他俩默契地相视一眼,朱小芳赶紧跳到白玉堂背上,直接来个逃之夭夭。可每当他们放缓速度准备休息时,总能感到后面的地面传来的隐隐地震动,看来褐象这是跟他们耗上了;就连夜晚双方都没有休息,说来也怪,无论如何转向,褐象总能找上他们。
第二天,白玉堂他们几乎是沿直线朝前猛跑,总算是下午时分小睡了几个小时;接着他们又感到了地面传来的震动,只能又接着跑路;跑着跑着,他们在茫茫草原迷失了方位,又被撵了半夜,下半夜时才又小小的休息了一下。
天刚亮,他们就开始了新的逃亡之路,如同幽灵般的褐象总是如影随形追踪着白玉堂与朱小芳。
以后的日子反正是白天朝着东北奔跑,晚上开始还能保持大致方位,后面就只能抓瞎乱跑了;不管是风和日丽还是暴风倾盆,也不管是白天夜晚,褐象犹如不眠不休般,在后面远远地吊着白玉堂一行的尾巴。
被追击也是有好处的,其他魔兽好像都为这俩对冤家让路了,没有哪只魔兽敢招惹这四个憨货。
就这样,白玉堂他们被这两只褐象锲而不舍地轰轰烈烈撵了半个多月,他们渡过了5条小河,路过无数小山坡,直到近二十天的时候才最终摆脱了它们,却不知是褐象放弃了,还是最终丢失了他俩的踪迹。
师傅近二十天都没吱一声,吃的东西他都带着,可他们休息时哪里有时间烤肉,因而这些天,邬奎都是生吃。其他时间,环圈在白玉堂身上正好给奔跑时让朱小芳抓手之用。
近二十天的追击让朱小芳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身上早已是腌脏不已。白玉堂也同样疲惫不堪,朱小芳晚上泡了好几个小时,反正只要水冷了就加热一下,好好地泡了够。不仅如此,她还把白玉堂也牵进澡盆,替他搓了个遍,把毛发洗得发亮才罢手。
“现在的年青人,真的是,竟敢当我的面洗鸳鸯浴,太让人激动了……”邬奎嘀咕着道:“真是人心不古……”
“邬长老,什么是鸳鸯浴?”
“就是两只好看的鸟一起在水里玩。”
“可是我和糖糖都不是鸟啊!”
邬奎无言:“……”
经过几天的确认之后,终于肯定是与褐象分道扬镳了,白玉堂与朱小芳找了条小河,然后跟着水流方向走。
这是南瞻大陆的常识,当你迷路时,顺着河水走,你就能重回人群。还有,跟着水源走,也是与危险一起漫步,各种魔兽会在你必经的路上考验你活下去的能力。
沿河是各种野兽与魔兽的必经之处,在草原上,清洁的水源是相当重要的,许多死水洼内的水有大量的蚊虫,喝到肚子里,是会带来病痛的。只有活水,才是动物的生命之源。
西秦国的城市几乎全在沧澜江与三大湖边,关中湖面积是三大湖中最大的一个,围绕在关中湖西秦国共建了四座城,咸阳位于关中湖的西部。
随着雨季后的草原正在蜕变成巨大的绿色毛毯,那些迁移的动物正不断回到原来的栖息地,现在小河也没有旱季时那样危险,许多动物已不用非到河里饮水。旱季时,许多肉食动物只要守住水源,就能得到丰盛的食物。
白玉堂他们还是在两岸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也看到了无数的捕猎、搏杀与逃脱,自然条件下的兽群遵行着优生劣汰地法则。
要想在肉食的魔兽口中活下来,就要跑得比它快,闪避得了各种攻击,躲得开它们的伏击,只有更强更聪明的动物才有资格在草原间生存与繁衍。
漂亮的狐狸,总是在灌木丛里不断地闪现,还有各种狸猫,它们总是把捕食的对象锁定在弱小的动物幼崽,还有各种鸟类。
雨季还产生了大大小小的不同临时湖泊,各种草原特色的鱼类加紧时机从河里穿行到这里繁衍,那里总足够的食物吸引许多侯鸟回归。
鳄鱼就在水底静静地等待猎物喝水,它不管你是否是素食还是肉食动物,它那令人绝望的厚厚的皮肤,让许多动物的犬齿根本撕不开,但它只要把你拖到了水里或者是淤泥中,你就再也别想跑了。
豹子总是伏下身子躲在草丛与灌木林的背风之处,悄悄地爬到猎物的身边,然后一跃而起,追逐着猎物;
豹子爆发力惊人,在短途的速度是相当快的,大部分猎物都是无法摆脱它们暴起的捕杀。但它们不耐长跑,只要在开始拉开了距离,多半它们就得无功而返。
豹子对人类总是保持着警惕,看到人之后都是敬而远之,从来不与人交集,也不试图攻击朱小芳。
雨季的草原总是那么的生机勃勃,但一幅繁荣昌盛地景象下还有隐藏在这兴盛下的浓浓杀机。
朱小芳在摆脱了褐象的第三天遇到了放牧的牧民。他们几十个人一组,分别管理着大大小小的牛、羊、马群,还有就是武者放牧的龙鳞马。每个牧民小组都必须有足够的武力保障,不同组的牧民也总是相互帮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这残酷的草原发展壮大。
好客的牧民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或许是草原上的牧民平时根本见不太到外人,每当他们遇到游历的人都会尽力招待,这也是草原吸引外人来此历练的另一大原因。
草原上的牧民喜欢歌舞跟南理国人有得一比,而且草原的歌舞气势豪放,热情洋溢的舞姿、高音迭起的唱腔与南理那细腻隽秀腔调多变形成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
平时大家不同的牧民小组相遇聚集时都会举行歌舞晚会,杀羊宰牛,喝酒吃肉。
而每年旱季时,各个城市都会举行全民歌舞与运动会——神女节。这是西秦草原才有节日,其实这也是旱季时,无法养活那么多的牛羊,总是要屠宰一大部分。而勤劳的西秦人也要这时犒劳自己,因而才产生这个独特的节日。
或许是因为牧民总是在露天太阳下放牧的原因,草原的牧民总是显得比其他国家的人更黑一些,长期的风沙也让他们的脸上的毛孔也粗糙得多。
西秦拥有最为强大的龙鳞马骑兵军队,他们经常围绕在城市边沿的草原追击着各种魔兽,把它们远远地往草原中间赶,扩大人族的生存领地。而牧民经常跟随军队的足迹前进,然后又绕回栖息地。
为了不断地保障牧民的安全,草原上军队的数量是各国占人口比最大的,这也是制约人口发展的另一大原因。
恶劣的生存环境练就了西秦国强悍的民风,牧民自小就得学会骑马、射箭、打猎,如何与魔兽对抗,寻找水源,确定位置与寻找路径,在茫茫草原迷路也是经常意味着淘汰,所以西秦的凡人军队是最厉害的,坐在马背上的西秦凡人军队甚至能与其他国家的武者军队对抗不落下风。
草原上稀少的人口,西秦国把有天赋学武与魔法的孩子生活与学习的全部由国家承担费用,是南瞻大陆唯一做到义务教育的国家。西秦想从外面引进人口是相当困难的,现在各国都是努力在提高生育力,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允许本国人口大量外迁的。为了鼓励生育,西秦国对生育较多的家庭时行补贴,只为扩大人口。
所以草原人的孩子一般都在学校里,这也是为什么草原人特别喜欢接待外来的游学的学生,一是能够得到外界的信息,二来也解思念孩子之苦,三为也是这些孩子根本没有那么多功利心,接待他们让牧民自己也高兴快乐不已,要想举行晚会总得有个名目对吧。
晚上牧民给朱小芳敬茶之后,大家围坐一圈,用同一个超大杯子喝马奶酒,一人一口地传递下去。
邬奎才不耐这么小口喝酒,他直接用嘴一吸,一个盛满酒的大缸就落在了他的嘴边,鲸吞海喝豪放得让牧民大翘拇指,牧民对邬奎这只高级魔兽的模样一点也不怵。
不断有人上来给他敬酒,喝得邬奎相当尽兴,人到酒干,喝得把话痨的口子都打开来了,陪着他们喝酒唱歌,吹牛打屁,混得是如鱼得水;
歌舞表演时更是豪气冲天,合着音乐的节拍,他还独自表演了一段热情的蛇舞,特别是他变化身体蛇形穿插狂舞的模样,让朱小芳与白玉堂口瞪目呆,诧异不已。
歌舞中间又夹杂着各色的演武,牧民们把学武的风气是溶入骨骼的深处,摔跤、搏击、射箭、赛马……
仿佛他们不把周身的本领全展示一遍便不罢休一般,直到篝火燃尽熄灭,大家喝得大醉方才散去。
离别前,朱小芳送了一些生活日用品给牧民,他们长期在外放牧,想要买卖非常不便,这种必需品是多多益善的。特别是朱小芳在邬奎的指点下送给他们一大包茶叶,这是牧民最喜欢的礼物之一。
在得到牧民指点的方向后,朱小芳一行向大家告别,直接向咸阳城而去。
在往咸阳的途中,不断地看到随着靠近咸阳,各处都修建了联通在一起的笔直的混凝土通行道,这些都是平时牧民赶牲畜时走的道路;
原来是开始未修通行道时,每当雨季大量的牲口来往咸阳,各城门口就化作一片泥泞地,到最后根本没法通行;而旱季时,大量牲口又是踏起大量的尘土,让整个都城都笼罩在灰蒙蒙的尘土里。
咸阳城外靠近湖区的地方,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开发的土地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一个的方格,到处都修了混凝土路,看起来处处都相当干净整洁。路边是用来灌溉的沟渠,一路延伸直到地头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