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殷红的鲜血衬着女子水嫩冰雪般的肌肤,煞是好看。
白玉成思道:“若不赶紧给她施药救治,恐怕她这一身修为难保!”庙里有些稻草,白玉成铺成一个垫子,将女子放在上面,又在四周撒了些避蛇虫的药粉,这才转身出去。
没过多久,白玉成便拿了些熊胆等治伤灵药回来,那女子任在昏迷之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白玉成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又道:“没想到我白玉成初出江湖就惹了这么大的祸,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走!”在庙中寻了只破鼎,提倒门外井旁准备洗净了熬药向井里面一看,井水清如明镜,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倒映其中。白玉成哑然失笑,道:“没想到我白玉成风度翩翩,今日竟成了一个小乞丐!”
庙内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呻吟。白玉成道:“她醒了!”急忙将罐子洗净,进了庙。庙内那女子见白玉成进来,顿时面现惊恐,朗目中带了一丝愤怒。白玉成道:“姑娘,在下蜀山弟子白玉成,方才在下失手伤了姑娘,望姑娘莫要在意!”
女子道:“你既是蜀山弟子,为何如此轻薄无礼!我……”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白玉成道:“在下还是先为姑娘熬药吧!”当下寻了些干木材生了火,将鼎架于其上,把寻来的药材都放了进去,不多时,药香弥漫了整个屋子。那女子张口想骂白玉成,但奈何力气不够使,只拿着一双眼睛瞪着他,心中暗道:“等本姑娘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蜀山登徒浪子!”
白玉成一边看着火,一边说道:“姑娘,在下刚才真是无意冒犯,你可不要见怪啊!”女子顿时怒极,这么重的伤,谁又能不见怪?倘若这女子能动的话,不知白玉成此时已经吃了几个大耳刮子。转眼间,药已经熬好了。白玉成将鼎端到那女子面前,道:“姑娘,这乃我师父独门秘方,蜀山弟子中唯有我一个人知道,治伤可灵了,你先喝了她!”女子哼了一声,将头侧过。白玉成转了方向,道:“姑娘,你就吃吧,我不会害你的!”女子狠狠地道:“不吃,死也不吃你的药!”
白玉成见她对自己极为生气,他本不想管她,但奈何这女子的伤是他所致,他又不可能置身于一旁,白玉成思道:“不行,他的伤不能再拖了。”道:“姑娘,白玉成又得罪了!”女子一惊,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白玉成双指一点,点了女子的天鼎穴位,让她动弹不得,在将她抱入怀中,好喂药。那女子脸上如云霞般起了一抹红晕,只道他有什么歹意,骂道:“登徒子,你放开本姑娘,本姑娘一定饶不了你,我要抽了你的筋…”她哪儿又知道,白玉成自小跟随清风真人,行事不拘小节。白玉成道:“好好好,等你伤好了,管你是抽筋、剥皮还是喝血都行,好了吧。”将鼎中的药倒进一个小碗内,一点一点的要喂她喝,但那女子玉口紧闭,不肯喝药。白玉成道:“姑娘,你再不喝,待会儿白玉成我可不客气了。”女子问道:“你要做什么?”神情颇有一些紧张。白玉成笑道:“你懂得!”说着,将女子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黑黑的面孔,滑溜溜的眼睛,将女子吓了一跳,道:“那你放开我。”白玉成将她放下。那女子不敢在开口乱骂,乖乖的由白玉成喂药。药一入口,便从喉间一滑而过,入了腹中,顿时一股暖气由腹中升起,女子不禁对这药的效果有了声赞叹,对白玉成的怒气也就消了一点。白玉成一点一点的将药喂尽,这小半鼎的药,硬是喂了个光,将女子肚子吃得饱饱的。女子全身已不感到再酸痛,心中的怒气又消了几分。
白玉成道:”姑娘,这药已吃了,我在运行我蜀山心法,为你疗伤。”
女子见白玉成身着破烂,蓬头垢面,但一双明目炯炯有神,绝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又想到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之大,对白玉成的来历,已有了几分好奇,听他要为自己运功疗伤,十分的气,已消去了九分。白玉成见她没说什么,解了她的天鼎穴。穴道一解,女子只感觉全身经脉贯通,十分舒畅,心中对白玉成更加不敢小看。白玉成当下就要盘坐在地,运气心法,为那女子疗伤。那女子突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白玉成一怔,道:“我师父说了,名字不过是个称谓罢了,相见即是有缘,知与不知,又有何关系。”女子道:“你说你是蜀山弟子?”白玉成点了点头。女子问道:“那为何我去蜀山的时候,没有见过你。”
白玉成道:“我自三岁那年便跟我师父在山中修行,十多年来,不曾踏出蜀山后峰一步。”女子大惊,道:“你从小住在蜀山后峰,你没骗我?”白玉成道:“我又何必骗你?”女子仿佛看见了怪物一般,盯着白玉成。白玉成心中不禁发麻,想到她刚才打自己的那几巴掌,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不禁退后了两步。女子道:“我师傅说蜀山后峰封印了一个大魔头,寻常弟子不得擅自闯入,而你和你师父却住在里面!”白玉成问道:“大魔头?”女子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所以每次去蜀山后峰,我都只能遥遥隔望,不得靠近。”白玉成惊疑道:“我怎不知!”心里思道:“难怪我每次想去残塔里面玩,师父都要生大气,原来里面竟有如此大的秘密!”他又想到传他御剑诀的那神秘老道人,思道:“这蜀山到底还有什么大秘密?师父又为何不告诉我?难道是我修为不够?”女子见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你发什么呆?”白玉成从思绪中回来,道:“姑娘,我还是先为你疗伤吧,这伤如果不及时治好,恐怕以后你修为难有精进。”女子嫣然一笑,道:“我叫千雪,姓姚。”白玉成一笑,道:“我叫白玉成。”女子道:“我知道,你还是蜀山弟子。”白玉成咧嘴一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噗嗤”姚千雪指着白玉成哈哈笑了起来。白玉成问道:“你笑什么?”姚千雪道:“你全身黑不溜秋的,哪儿是个蜀山弟子?倒像个小乞丐。”白玉成摇了摇头,运气开始为姚千雪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