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我就不能来华文街的?”兰迪淡淡的道:“再说了,这整条街道又不是你家的,我爱去哪就去哪,还碍着你什么事了?”
兰迪的言下之意是。
整个希思里镇都是奥顿家族的领地。
他在自家领地里活动,谁也他么的管不着。
果然。
马夫小哥闻言就是一室。
似也无力反驳。
但为了自家主人,马夫小哥不管有理没理。
他都不愿意轻易迁就兰迪。
“我只是怕你这样的人!打扰到了我们家小....”马夫小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警觉道:“我们家少爷正在莱恩方特图书馆里,希望兰迪少爷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哼!你不想我进去打扰,我就不去了?”
迪心中恨恨的想到,面上却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报以理解的道:“既然你家小姐在里面,那我就只能......”
见兰迪忽然一副理解的模样。
马夫小哥没来由也是同样微微一愣。
没想到兰迪这么快就识趣了,还以为他也是个懂得通情达理的人。
为此马夫小哥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谁知话未说完的兰迪故意顿了一顿后,原本理解的神情。
忽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瞬间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他那招牌式的——贼贱贼贱的表情。
兰迪气死人不偿命的,活脱脱一副贱贱的表情,道:“不得不进去打扰一下了!”
“你.....!”
马夫小哥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兰迪无赖的人。
面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显然也是被兰迪气得不行。
之前还以为兰迪是个识趣的人,现在看来,那不过就是兰迪拿人寻开心罢了!
气得直咬牙的马夫小哥。
此时最想做的——就是立马挠破兰迪那欠揍的小白脸。
如果可以的话!
而且后知后觉的马夫小哥,此时才惊觉。
兰迪之前说的根本就是小姐!
而不是少爷。
他就是深知兰迪的秉性,才不敢告诉兰迪自家小姐就在图书馆里阅读书籍。
马夫小哥想到这里,已经顾不及生气了。
目光警惕的看着兰迪。
而看着马夫小哥急躁的样子,兰迪顿时心情大感舒畅。
兰迪一边对着马小哥夫招手示威,一边贱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
“奥顿家的无赖!你回来!”马夫小哥闻言,气急败坏的道。
可兰迪根本充耳不闻。
一只脚俨然已经跨进了莱恩方特图书馆正门。
马夫小哥眼看出声制止无果。
实在无法想象,兰迪这样的无赖,遇见自家小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马夫小哥想也不想,立马紧随兰迪其后。
也进入了莱恩方特图书馆。
可就在兰迪一脚踏入莱恩方特图书馆的大门后,连兰迪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道苍老而又雄厚的声音,忽然出声制止兰迪道。
“兰迪少爷,请你止步于此!”
兰迪闻言微微错愕后,闻声定睛一看。只见说话之人是个留着小翘胡子,头发花白已经秃了一大片,眼带吊式西洋镜的糟老头子。
而忽然被如此直白的拒绝。
兰迪顿时有些不怠道:“为什么要我止步?”
就在这时。
紧随兰迪其后而来的马夫小哥,正好也看见了这一幕。
“嘿嘿,兰迪少爷你如果耳朵没聋的话,人家是叫你马上走呢。”马夫小哥一只手搭着兰迪的肩膀,示意大门就在后面,目光玩味的道。
兰迪闻言,嘴角微微一撇。
肩膀用力一抖,就抖掉了马夫小哥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而马夫小哥也不在意,眼中憋着坏笑,一副只等着看兰迪怎么出丑的样子。
莱恩方特图书馆馆长——柴尔德老馆长。
可不是兰迪这样的黄毛小子,就能随意打发的。
“请你回答我,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入莱恩方特图书馆?”兰迪目光直视着,之前出声制止他的——柴尔德老馆长道。
而面对兰迪的质疑,柴尔德老馆长也不在意。
“如果兰迪少爷你不是想获取莱恩方特宝贵的知识,而是想要博取姑娘的香吻,那我想你不能进入莱恩方特图书馆。”柴尔德老馆长老神在在的扶了扶挂在眼前的西洋镜片,对着兰迪道:“看在我与你父亲还算故交的份上,你此时回去,我就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父亲了。”
“听见没有?你现在回去,老馆长就不和你计较了。”马夫小哥在一旁帮腔的道:“别以为你是贵族伯爵之子,所有人就得卖你的面子。”
马夫小哥的意思是。
人家柴尔德老馆长,可不怕你兰迪。
“哼!说什么与我父亲是故交,我看你也枉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兰迪不屑一笑道:“我本敬您是位学者,想不到柴尔德老馆长,也是一个如此片面之人。”
兰迪摇了摇头,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去。
“兰迪·奥顿!你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如此轻贱柴尔德馆长!”马夫小哥见兰迪还敢大放厥词,顿时有些替柴尔德馆长抱不平道。
可兰迪却懒得理他。
依旧头也不回的只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等等!”
见柴尔德馆长发话。
原本后脚都要离开前门的兰迪,回身漠然道:“还有什么事吗?”
“请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柴尔德馆长淡淡道。
不得不说,即使被兰迪这样的小辈,如此冷眼对待。
柴尔德馆长的脸上,还是丝毫没有动怒之色。
从这点看,柴尔德老馆长还是不失长者风度的。
但兰迪可不知道什么叫做风度,自己平白无故受到如此对待,他还来气了呢。
兰迪目光依旧十分不屑的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对于只活了三季,只是只蚂蚱的可怜虫,我除了原谅他的无知外,还能怎样?”
“放肆!你竟敢说柴尔德馆长无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柴尔德馆长微微一笑,伸手就制止了马夫小哥的发作,示意兰迪继续往下说。
“请你说明白一点。”
兰迪闻言,同样微微一笑道:“从前,有个知识渊博的学者,有一天他的弟子在门外扫地,此时来了一个愚民问他,一年有几季?学者的弟子心想这还用问,自信满满的道“四季”可那个愚民却说只有“三季”两人争执不下。”
兰迪说到这里,忽然就止住了话茬。
而之前还对兰迪冷言冷语的马夫小哥,此时却是来了兴趣,忍不住的道:“后来呢?”
兰迪耐着性子,足足顿了好一会才道。
“后来两人打赌,谁输了谁就给对方磕三个响头。正好此时那位知识渊博的学者刚好路过,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看了看那个无知的愚民,承认了一年只有三季。学者的弟子当时就是吓了一跳,可他却不敢当面质疑自己的老师,只好向愚民磕头下跪。”
“哼!我看那个人才是枉为什么学者!明明一年就有四季!他却糊涂的承认一年只有三季!”马夫小哥听到这里,再次忍不住的出声打岔道。
可与马夫小哥不同。
柴尔德馆长同为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不同于急躁的马夫小哥,他知道兰迪的故事一定还没讲完,显然还有后话。
只是不知不觉间。
同样听得入神的柴尔德馆长,看向兰迪的目光已有所改变。
“你的故事很有趣,请你继续往下说,老朽洗耳恭听。”
一旁的马夫小哥闻言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故事到这里还没讲完吗?”
柴尔德馆长闻言,哑然失笑。
却是没有再出声打扰兰迪把剩下的故事继续讲完。
而兰迪对于马夫小哥的表现,同样也是失笑一声,目光取笑道:“要你听故事你听着就是了,你就一定得逗笑我吗?”
“哼!要你管!”
马夫小哥仿佛和兰迪命里犯冲一般。
对于柴尔德老馆长的取笑,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但兰迪的取笑。
他却是不能忍的。
而兰迪对此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就继续道:“后来那个愚民走了之后,学者的弟子这才问自己的老师,明明一年就有四季,为什么老师却说只有三季?学者对于弟子的质问,不慌不忙的道——你没看之前那个人全身都是绿色吗,他是蚂蚱,蚂蚱春天生,秋天就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冬天,你讲三季,他会接受,你讲四季从白天讲到晚上都讲不通,你吃亏,磕三个头,无所谓。”
兰迪故事讲到这里,已然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剩下的,就看柴尔德老馆长自己怎么理解了。
“哈哈!好你个黄口小儿!竟敢暗喻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柴尔德馆长笑骂道:“好一个吃亏无所谓!”
柴尔德老馆长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兰迪在暗喻自己不讲道理,可就算知道了,他却也从未如此刻这般开心过。
而兰迪此时的脸上,之前的不屑也已经消失。
兰迪嘴上挂笑,对着柴尔德馆长深鞠一躬,道:“不争就是慈悲,不辩就是智慧,不闻就是清净,不看就是自在,原谅就是解脱,知足就是放下。”
“哈哈!好好好....果然字字精妙绝伦!看来果然是老朽看轻你了。”柴尔德馆长投机一笑道:“就凭你这番见解,我收回之前的话,你是有大智慧之人,博取姑娘香吻这种浅薄的事,我相信以兰迪少爷的大智慧,是断然不会如此肤浅的,莱恩方特图书馆的大门,随时为兰迪少爷打开。”
“谢谢您的认可。”
此时的兰迪,心中没来由一阵暗爽。
面上虽然还带着崇高的微笑,可心中却又是另一幅场景了。
“去你吗的大智慧,我能有什么大智慧,这还不是伟大的孔子老先生说的!”
不过想虽这么想。
兰迪自然是不会不知趣的全盘道出。
兜了这么大的一圈,就为装个逼,兰迪容易吗?
“现在我可以进入莱恩方特阅读书籍了吗?”
“当然,请兰迪少爷自便。”柴尔德馆长道:“阅读一次五银币!”
兰迪闻言,原本稳步行进间的脚步,就是一错。
差点没摔了一个踉跄。
要不是兰迪脾气还算好,此时还真想当面问一问柴尔德馆长。
你他吗身为一个学者,淡泊名利的风骨都喂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