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彩静大学生涯里的又一个暑假开始了。申东俊夫妇决定带上她去探望在部队服役的儿子申彩锡。申彩锡所服役的部队在另外一个城市的郊区,它远离市区,地处一片开阔地,而且人烟稀少。如果坐公车去的话,需要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儿子的张秀珍,头天晚上因为激动就没能睡着,第二天早早地就起来了,给丈夫和女儿做了顿丰盛的早饭,才去唤醒熟睡的丈夫与宝贝女儿。
“东俊,起来了。”张秀珍在床边轻声呼唤着还在梦乡中的丈夫。
“嗯~~~~干嘛起得这么早?”申东俊一把将妻子搂进怀里。
“啊。。。。你干什么?都老夫老妻了。”张秀珍拍打着丈夫有些发福的脸庞。
“谁说你老了。在我心里你张秀珍,我申东俊的老婆永远是年轻漂亮的。”申东俊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妻子的睡衣底下。
“哎呀。。。。东俊,不要闹了。时间不早了。不是还要去看儿子吗。”张秀珍被丈夫突然兴起的亲热,弄得有些许羞涩。
“秀珍啊,我们有多久没有亲热了。对不起,我一直忙碌于工作。”申东俊抚摸着张秀珍已经有些细小皱纹的脸庞。
“孩子们都那么大了,还亲热什么。快起来。”张秀珍使劲儿向外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丈夫。
“不行。今天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不用赶着去上班的假期,不能浪费。”申东俊男人的霸道,让步入中年人行列的张秀珍有点儿莫名的紧张,脸庞发热。好像回到了年青时。
经不住丈夫好像孩子向母亲索要糖果一样,张秀珍半推半就了丈夫对自己的亲热。虽说已是中年人,但张秀珍总是忙里偷闲的注意保养着自己,依然高耸结实的**、纤细的腰身、还有细腻白净的皮肤、一头浓密、乌黑发亮的长发,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已是一双上了大学的儿女的母亲。褪去了睡衣的张秀珍在丈夫亲昵的爱抚之下,还是犹如当年年轻时一般,随着丈夫对自己身体的强烈冲击,没一会儿嘴里就迸发出女人幸福的声音。。。
一番云雨过后,张秀珍窝在丈夫宽大的怀抱中,她紧紧搂着丈夫微微发胖的腰,脸庞上荡漾着无法掩饰的娇羞之色。有多长时间他们夫妇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亲热过了。因为丈夫的忙碌、因为她要照顾儿女、还有因为他们已是届入中年。
“秀珍啊,你猜我们会不会又有一个孩子呢?呵呵。。。”申东俊嘴里发出童心般的声音。
“去你的,都这把年纪了,如果再有个孩子还不让人笑话。”张秀珍说道。
“那有什么,彩锡和彩静都大了,早晚有一天他们都会离开我们,出去过自己的生活。要是我们再有一个孩子的话,至少还有会二十多年陪伴在我们的身边。”申东俊说道。
“东俊,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张秀珍问道。
“我不想等他们都离家之后,你感到寂寞。要不等他们都离家了,我就陪着你去环游世界吧。”申东俊说道。
“东俊。。。。”张秀珍的眼睛潮湿了。
“妈妈,你起来了吗?”彩静在房门外说道。
“快起来,东俊。不要让女儿看到我们这样。”张秀珍和申东俊慌忙穿起了衣服。
“噢,好了。你先去楼下吧。”申东俊说道。
待夫妇两个来到楼下时,彩静和李惠明已经等候多时了。
“噢,惠明来了。吃早饭了吗?”张秀珍问道。
“吃过了阿姨。”李惠明说道。
“那你先坐会儿。”张秀珍说道。
“好。”李惠明应道。
半小时之后,申东俊夫妇携女儿还有李惠明驱车离开了家外出。
几个小时的颠簸行程之后,他们来到了申彩锡服役的部队。得知父母和妹妹要来探望自己的消息后,申彩锡和母亲一样,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虽然已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因为工作偶尔没回过家,但是像服役这样一下子要三年不在父母身边,他多少还是有些思家。离家后的二年中,申彩锡仿佛长大了,他对父母之爱、对兄妹之爱、对朋友之爱有了另一种全新的感受。他甚至能体会到远在美国独自一人的李信在经历着怎样的一种痛苦。在征得了上一级领导的同意后,申彩锡就来到部队接待室门口,翘首期待着父母和妹妹的到来。。。
“哥哥。。。。”下来车的彩静,看到哥哥的身影,她跑了上去,扑进了申彩锡结实的怀抱。
“彩静啊,过得好吗?功课好吗?哥哥好想你。”申彩锡抑制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嗯~~~~好。彩静。。。。彩静。。。。。彩静好想哥哥。”彩静紧搂着哥哥的腰。
“让哥哥看看。”申彩锡放开妹妹,仔细端详着已经是一个大学生的妹妹。
“彩静还是那个样子是不是,还是哥哥的妹妹。”彩静说道。
“嗯~~~长高了,秀气了。”申彩锡说道。
“儿子。。。。彩锡。。。。”张秀珍伸开双臂。
“妈妈。。。。妈妈 。。。。。”申彩锡看到母亲,他放开妹妹,奔向母亲。
“都好吗?”张秀珍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儿子一头的秀发。
“噢,好。就是想你和爸爸。”在母亲怀中的彩锡哭泣着。
“儿子,你黑了,结实了。会不会很辛苦?”张秀珍说道。
“没有,就是工作忙。可是妈妈,我学会了很多东西。”申彩锡说道。
“这就好。”张秀珍看着有些黝黑却明显已经是个男人的儿子。
“儿子。。。”申东俊叫道。
“爸爸。。。”申彩锡与申东俊拥抱在了一起。
“我为你骄傲。”申东俊说道。
“您好吗?”申彩锡问道。
“好。”申东俊说道。
“彩锡哥。”李惠明叫道。
“噢,惠明。你好吗?”申彩锡说道。
“嗯。好。呀。。。。彩锡哥穿上军装好帅气。我也想来服役了。呵呵。。。”李惠明说道。
“你可以申请的。”申彩锡说道。
“是吗?”李惠明说道。
“儿子,快来看妈妈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张秀珍在树下招呼着儿子。
“是包饭吧。我最喜欢吃的。”申彩锡说道。
一家人在郊外度过了一天愉快的时光。
漫长的暑期生活,彩静没有呆在家里。她经学校联系找了份家教,给几个小孩子补习功课,还有学校里并未间断的社团各种活动,以及慈善方面的工作,让她的暑假过得丰富多彩。走出家门参与社会的彩静,充分体尝到了世间百态,不过几十天假期,彩静变得成熟了,干练了。可是人却又瘦了不少,脸庞黑了不少。不再是那个总是依靠着父母、哥哥和李信的小女孩儿了。申东俊夫妇对于女儿在整个假期中的表现非常满意,他们好像看到了成年之后的女儿。在忙忙碌碌的社会工作中,一个假期结束了。彩静和其他同学又回到了校园开始了一个新学期的学习生活。
就在大家都在为遥无音讯的李信担心之际,远在非洲的李信也在思念着国内的亲人和朋友。原来李信赴美留学的第二年,参加了一个由民间组织发起的自愿援助非洲的医疗队去了非洲。那里是一片广袤的金色之地,草原上奔跑着世界上已经少有的珍稀野生动物。是真正的原生态和与世隔绝的地域。医疗队所驻扎的地方生活条件极差,与外界的通讯更是一件无法想像的事情,想要打个电话还要驱车去好几公里以外的城镇上才能找到个公用电话,医疗队里仅有的几部电话是供紧急状态下使用的呼救设备,队员们只有通过书信这种方式与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家人取得联络。
到了非洲后,队员们就投入了忙碌的医疗工作中。在生活和工作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时间好像都被队员们抛到了脑后,只有草原上天天东升西坠的太阳和一季又一季的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的蓬草在无声地告诉着每一个志愿者,时光在一天天流逝,转眼李信来到非洲已一年有余。
犹如世外桃源的非洲生活,不但磨砺了李信的性格,也让李信更似一个充满了沧桑经历的男人。瘦削高高的个子、黝黑的皮肤,依旧沉默寡言的他与非洲百姓站在一起,谁也无法看出他是一个来自东方国度的青年人。工作之余李信会燃上一根烟,坐在微风吹拂下的满片金黄的蓬草上思念他的心上人。。。。
“小信哥。。。。。小信哥。。。。”摇曳的蓬草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静。。。小静。。。。”李信腾地站起身,奔向广阔的草原。
李信穿梭在一人多高的蓬草间到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声音。不知跑出多远的李信站住了脚,他垂头丧气地跌坐在了草丛里。草原上最后一抹夕阳落到了地平线下,刚刚还似火烧般红彤彤的天空,暗淡了,黑色再一次刷满了整个苍穹,星星好像颗颗钻石坠满夜幕。思绪飘远的李信还独自一人窝在蓬草间。久未归队的李信,让领队感到了焦虑,在所有队员中李信是极少一个让他担心的成员,很多时候李信的一句话反到让他这个领队安心不少。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不曾外出的李信,独自外出了,已经是漆黑一片还没有回到驻地。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听着一声声凶猛动物的嚎叫,队员们越来越担心李信的生命安全。虽然来非洲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可是野生动物还是会出其不意地突袭这些善良的医疗队员,特别是在漆黑的夜间里出来寻找食物的凶猛动物。领队找到了当地酋长说明意图,一场在黑漆漆的广阔草原上寻找医疗队员的行动铺开了。。。。
虽然此时是非洲的夏季,但因为草原的空旷,深夜里还是寒气逼人。从落寞中回过神来的李信,在夜色中迷失了方向。他一路向前走啊走啊。。。。他的身后是闻到异样气味儿紧追不舍的凶猛之物,只顾躲闪的李信脚底一打滑,整个人就跌了下去。待人找到他时,他已经是伤痕累累,昏迷不醒。人们将李信运回到医疗队驻地,伤口经过处理上了药。他的腿部在跌落时造成了粉碎性骨折,头部有局部擦伤。其他再无一处伤口。可让医疗队感到意外的是,从找到李信并将他运回驻地以来,他就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约翰,你看李这是怎么了?”一个金发女孩儿问道。
“不知道。也没有遭到动物攻击过的迹象啊。”领队说道。
“可是他在发烧,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征兆。”女孩儿说道。
“是什么原因让他发烧呢?”领队双眸望着帐篷外漆黑的夜色。
“约翰,我是这样想的。发烧呢可能是夜间在草原上受了寒,至于昏睡是不是他在跌落中头部碰到了什么硬物造成他现在昏迷不醒。”女孩儿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危险了。这里也没有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得把他送出去草原。”领队说道。
“我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女孩儿说道。
天色在宽广的草原上渐渐放亮了,太阳又一次从地平线下腾空而起,一跃飞上了天。草原上的日出真是让人心旷神仪。昏睡了一个星期的李信,最后被医疗队通过当地机构送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