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汽车呼啸着驶进了医院平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医护人员用一张床将彩静急速推进了急救室。
“先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了,等一会儿结果出来了再说。”李信说道。
两个大男孩儿在急救室外来回踱着步子。
“彩静,怎么样了?谁干的?”申彩锡的叔叔接到电话,急匆匆从自己科里赶到了急救室门前。
申仁浩的话音刚落,就听得急救室传来彩静生死力竭地呼喊声。
“放开我。。。。。啊。。。。放开我。。。。不要碰我。。。。。拿开你的脏手。。。。。小信哥。。。。。。救命啊。。。。。。。”
三人对视一下,同时走到急救室门前。
“李律,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王八蛋。。。坏小子。。。。”申彩锡大声骂道。急救室的大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信。。。你随我进来。”医生说道。
“噢,好。”李信跟随着医生走进了急救室。
“小锡,是李律干的是吗?他有没有把彩静怎么样?啊?他有没有把彩静怎么样?”申仁浩摇晃着申彩锡。
申彩锡默默地摇摇头。
“那个臭小子,他在哪儿?我要杀了他。他竟然敢欺负我的外甥女。我要去杀了他。告诉我,他在哪儿?”申仁浩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来到急救室的李信,看到病床上的彩静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好像是在向外推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在拽着什么东西,额头上满是冷汗。嘴里还在一刻不停地呼喊着。泪痕与汗水混合下的脸庞好像生产时的产妇,那样无助,那样疲惫。
身着医生制服的李信,看着这样的彩静,五脏俱焚一般。他俯下身慢慢抱住彩静,在她耳边轻轻地耳语了起来。。。。。
“小静,我爱你。哥爱你。你是哥今生的唯一。”随后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小小的吻。
也许是听到了心爱之人的亲昵话语,极力挣扎中的彩静平静了下来。随着镇静剂的作用彩静昏睡了过去。医护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医生拍拍李信。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李信,转身离开了急救室。
“怎么样?彩静是不是。。。。。”申彩锡抓住走出急救室的李信。
“怎么样?小信。”申仁浩问道。
李信摇了摇头,冲两人挤出一个微笑。
“我们的小静,很勇敢。”李信说道。
“哗啦~~~~”就在三人说话间,急救室的门被拉开了。护士推着张病床从里面缓缓出来。输液的吊瓶随着病床的滑动也在左右猛烈地摇晃着。
“彩静啊。。。。彩静。。。。我是哥。”申彩锡呼喊着。
“彩静啊,我是叔叔。怎么样?陈医生。”申仁浩说道。
“没什么,只是受了过度惊吓,胸部和大腿部有部分因外力作用导致的擦伤。”陈医生冲申仁浩说道。
“谢谢。”申仁浩随着病床一同回到了病房里。
“她需要休息。你们不要都呆在这里,有一个人就可以了。”护士说道。
“小锡,有什么事叫叔叔。”申仁浩说道。
“知道了。”申彩锡说道。
申仁浩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极了,仿佛都能听到丢下一根针的声音。两个男孩儿守护在病床边。李信的手紧紧握着扎着针头的彩静的手。
“彩锡,你来一下。”医生推开病房门说道。
申彩锡从椅子上站起,走了病房。
医院走廊上,一个身着医生制服的男子与申彩锡面立而站。看着他宁重的神采,让申彩锡的心不由地悬到了嗓尖儿。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陈医生。”申彩锡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她受到了过度惊吓,可能会时发噩梦,睡眠不好。”陈医生说道。
“那个。。。。。。。陈医生。。。。我妹妹她没有。。。。。”申彩锡无法将‘**’这个很刺激的字眼儿说出来。
“没有。想必她做了极力的挣扎。”陈医生说道。
申彩锡点点头。
“陈医生怎么说?”李信问道。
“没什么,就是说受了过度惊吓,可能会频发噩梦。”申彩锡说道。
“她一定很累,一整天她不知是怎样度过的。”李信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要出去一下。你呆在这里。”申彩锡说道。
“哥,你要上哪儿?你可不能。。。。。”李信从椅子上站起。
“哥有分寸。”说完,申彩锡转身离开了病房。
“放我下来。。。。。放开我。。。。。不要碰我。。。。。。。。。你这个坏蛋。。。。。。。。禽兽。。。。。。。救命啊。。。。”昏睡中的彩静口中突然发出了惊恐地叫喊声。
“小静,没事了。哥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李信抱起彩静,紧紧搂在怀中,不停地安慰着噩梦中的彩静。
彩静在李信怀中停止了打颤,又平稳地睡着了。整整一个上午,彩静噩梦频频,李信只好将彩静搂在自己怀中嗔哄着,一刻也不敢放松。午后时分,出去了大半天的申彩锡回到了医院。
“哥。。。。”李信叫道。
“没事,我不过就去了趟律师事务所,还有警察局以及李氏集团。”不无疲惫的申彩锡说道。
“他们怎么说?”李信问道。
“李载亨答应他会教训李律,给我个满意的交待。”申彩锡说道。
李信点点头。
“彩静怎么样?”申彩锡问道。
“不好,总是发噩梦。那个臭小子不知对她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把她吓成这样。”李信愤愤地说道。
“如果。。。。。。。小信。。。。。。。。如果。。。。。彩静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还会喜欢她。。。。。。。。还会爱她。。。。。永远跟她在一起吗?”申彩锡思考再三问道。
“今生小静是我的唯一,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开她的手。”李信说道。
“谢谢。谢谢。”申彩锡由衷地说道。
“哥,为什么要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李信说道。
“一家人”!多温暖的一个词,申彩锡的眼眶湿润了。他望着李信,这个男孩子身上究竟蕴藏了怎样的一种美德,让人如此感动。他的生母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魅力女人,在她的儿子让人觉得如此舒服。。。。
“哥,我需要出去一会儿,小静你就照顾一下吧。”李信说道。
“好。”申彩锡点点头。
离开医院,李信直奔那间彩静拉他去过的服饰店,里面有条彩静心仪已久的长裙,她说要在圣诞节那天当做节日礼物送给自己。李信只是冲她笑笑,没有表态,他想这件礼物该由他来送给心爱的小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件礼物,已经等不及圣诞节了,它要马上穿到喜欢它的女孩儿身上。买下裙子,李信又去了超市,买了些彩静喜欢的食品,返回医院。
“小信一会儿就回来了。彩静,乖,不要闹。”来到病房门前的李信听到里间传出申彩锡哄妹妹的声音。
“不要碰我。。。。放开你的手。。。。。。坏蛋。。。。。。。小信哥。。。。救命啊。。。。。。。”彩静刺耳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李信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可回来了。她好像都不认识我这个哥了,一直在找你。”申彩锡说道。
“小静,哥来了。”李信放下手中的东西奔到病床边,将彩静揽入怀中。
“小信哥。。。。。。李律。。。。。。。李律他想。。。。。他想。。。呜。。。。。。。”彩静窝进李信怀中大哭了起来。
“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去想了。乖。。。。。听话。不要去想它了。”李信拍着彩静的后背。
没一会儿功夫,彩静就安静了下来。可是她依旧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站在两人身边的自己的哥哥申彩锡。
“她这是怎么了?”申彩锡问道。
“没事,可能还没能从惊吓中醒过来。”李信说道。
“那也不能不认识我了呀。”申彩锡说道。
“不会的,哥。”李信说道。
“你去干嘛了?”申彩锡回头看着旁边的桌子问道。
“我去给小静买了条裙子,她总不能这个模样回家吧,会吓着爸爸妈妈的。”李信说道。
说到回家,彩静抬起脸庞看向李信。
“想回家是吗?”李信温柔地问道。
彩静点点头。
“好,我们回家。”李信放开彩静。
他站起身,从袋子里拿出裙子,展示给彩静看。
“哇。。。。我喜欢的裙子。。。。。谢谢,小信哥。”彩静跳下床,拽过裙子在身上比试着。
“去把它换上,身上的这条裙子,我们不要了。”李信宠溺地说道。
“噢。”彩静拿着裙子,走进了卫生间。
“呀。。。。你哄女孩子的手段真有一套。看来我得向你学习了。”申彩锡说道。
“算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我可是哄不住。她比较有主见。呵呵。。。。”李信说道。
“啊。。。。也就是说我妹妹她头脑比较简单好哄骗是吧。李信。。。你小子。。。。”申彩锡砸了一下李信。
“你们在说谁头脑简单?”换好裙子的彩静来到两个男孩儿身边。
“呀。。。。。。。小信,我妹妹是不是很漂亮了。”申彩锡被妹妹的着装弄得眼睛一亮。
“我的小静一向漂亮啊。”李信揽住彩静的腰。
“真的吗?谢谢。”彩静说道。
“切儿。。。。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我面前一次次地表演你们有多恩爱啊。”申彩锡说道。
“哥哥,又吃醋了。”彩静说道。
“哥哥?!彩静。。。。她又认得我了。太好了。”申彩锡忘情地抱住了妹妹。
三个人征得了医院的同意,了解了彩静回家后的注意事项驱车回到了申家。
“彩静啊。。。。。。。。你这是去了哪里?你要吓死妈妈吗?”一进门,张秀珍就搂住彩静哭了起来。
“妈妈。。。。。。。。”彩静看到一天没见的母亲,也跟着哭了起来。
“没出什么事吧?嗯?”张秀珍端详着女儿。
“嗯~~~~~”彩静摇着头,脸庞上流淌着委屈的泪水。
“可是。。。。。。。彩静你的裙子。。。。。。”做为母亲,张秀珍还是注意到了女儿身上的变化 。
“妈妈。。。。”申彩锡将母亲拉到一边。简短地讲述了彩静的遭遇。
“啊。。。。。。。。。。。”张秀珍听后,失控地大叫了起来。
“妈妈。。。。。。。我都已经处理过了。您不要激动了。”申彩锡安慰着母亲。
“我要去找他们家评评理。我不能把女儿嫁给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张秀珍向大门冲去。
“妈妈。。。。。彩静她精神还不稳定,还需要人照顾,您不要在这个时候冲动。”申彩锡拉住母亲。
“我的彩静啊。。。。。。”张秀珍抱住女儿起来。
“妈妈。。。。。。我已经没事了。我也打了他。”彩静抱着母亲。
“小静,上楼去休息吧。”李信说道。
“对对对。。。。。。去休息,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身子。”张秀珍擦净脸庞上的泪水,快步去了厨房。
重新回到家里的彩静,倍感家的温馨。环视着自己的小窝儿,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丝丝笑容。
“去换衣服,好好睡觉。”李信催促着。
“嗯。”彩静拿起睡衣去了卫生间。
窝进被子下的彩静凝望着李信,小手在李信脸庞上逡巡着。
“小信哥,小静好想你。”彩静说道。
“哥也想你。乖乖睡觉,哥看着你睡。”李信说道。
彩静闭上了眼睛,没几分钟,她就睡熟了。李信拿起书桌儿上的书,看了起来。期间彩静发过几次噩梦,都在李信的拍哄下过去了。
接到消息的申东俊抛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赶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