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我都不确定我是在哪里,眼前全是一片白。我以为我又穿越回来了,医院里不都是一片白色吗?也好也好,那场穿越就让它随风飘散。博颜帖和莫庸,本来就该是一对红颜知己,我的离开要是能成全他们,也是好事一桩。只不过,脑海中,会想起那个英武霸道的帽檐上长长鹰隼尾毛的男人。只能错过了吧。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归月的声音:“老夫人,小姐还醒呢。郎中说小姐身体底子弱,估计还得多躺一会。”
那一刻,我差点失声哭出来。我还在这里,没有离开。什么时候开始呢?以前是各种不适应,现在却心心念念不愿意离开。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归月正欠身向奶奶施礼,奶奶脸上全是焦虑,拄着拐杖,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着她的银白的发丝随着拄拐的动作颤巍巍地飘动,心里一阵难过,不论我是不是莫庸,但她都是个慈祥的奶奶,关心我的奶奶。
“奶奶,您过来啦。恕孙儿不能下床施礼了。”我爬起来半个身子,饱含歉意和关切地说到。
屋里除了她俩,还塞进来一堆男男女女,我昨天才来,晚上就被毒粥放翻了,抱歉我没工夫认得这一大家子都是谁。奶奶最先听到了我的声音,急急忙忙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塞进了被子:“别着凉了。施什么礼,你没事,就是给奶奶福气了,就是野仙的福气了。郎中说幸亏你喝的少,不然啊,真是出大事了。你可让奶奶怎么办啊。”说着,老太太眼圈都红了。
我一边安慰老太太,一边斜眼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大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还有几个看样子像我弟弟的人,对老太太的表现,偷偷在撇嘴。这一切,都没逃过我这个心理医师的眼睛,我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察言观色,人们面部难以察觉的微小的表情,真是潜意识的表现。
看来,这个莫庸以前真是没少得罪人,而且还获得了父亲和老祖母的独宠,真是树敌不少,四面楚歌啊。
等到扳倒了喀卡齐,就得着手家人关系的调节了。别说,我最擅长的不就是协调家庭关系了吗?这次正好看看以前的理论管用不管用。
老太太还坐在我的床边絮絮叨叨,安排了一堆老妈子和丫鬟在我身边伺候,一波一波跪下去,从饮食起居,事无巨细。她想要先查出来是谁下毒的,归月当然也被盘问了很久。粥是她吩咐做的,也是她端过来的。要说下毒的时机,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更充分。
我拉拉老祖母的胳膊:“奶奶,归月是不可能的,她每天和我接触这么多,如果想要毒死我,完全可以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怎么会在这种明显的时候下毒呢?一定另有其人。而且现在情况还不明确,安排这么多人服侍我,更加危险,不如先暂时就挑几个人在我这边走动,其余人还是不要安排进来才好。这件事闹这么大,凶手一定已经销毁了罪证,还需要慢慢查证,心急不得,奶奶。”
老祖母回头看着说出这段话的我,那一瞬间,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惊讶,还有一点疑惑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