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莫家老宅的情况仍然摸不清,但是有了归月的坦诚和帮助,我有了一点底气。于是和归墨归月三人稍作商议,决定由归月先去打前站,通知莫家我将返家的消息,再和归墨回家。
进家门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因为除了我和归月知道我的并不是那个原装的莫庸大小姐之外,其他人只是诚惶诚恐的立在莫家大门外等我落轿。我的两个妹妹,还有五个弟弟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前列,后面应该就是四位姨母,老祖母并没有出现。其他若干家臣伙计,人数太多,我只觉得门口一片绫罗绸缎的彩雾,并没有一一看清。
我身穿西域月氏国最传统的纱衣,有点类似于现在印度的沙丽,但更复杂华美一些,外面还裹了一层轻纱,实在是绮丽非凡,从头顶覆盖下来的轻纱,遮了半面,我站起来下轿。轿子类似于中原的肩舆,并且有两层,四周有流苏和金银装饰,一路走来金光闪闪。我并不喜欢这么招摇,但是归月说大小姐以前都是招摇霸道,这次刚回家,变化还是少一点好。
“恭迎大首领回府。”迎接的人群包括我的弟弟妹妹们都行跪礼,本来是有点不习惯,但是看到归月鼓励的眼神,我定定神,说了句:“都起来吧,扶我去拜祖母。”
一进门,西域典型的拱形建筑和华美亮丽的装饰风格,让我微微赞叹,我只知道野仙有钱,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奢侈。建筑里运用了大量的黄金和白玉作为点缀,美轮美奂叹为观止。归月扶住我的左臂,捏了下我的手臂,让我不要露出那种参观客的表情来,我赶紧低头随她一同往前走,后面的队伍虽然浩浩荡荡,却没有多余的杂音,除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声外。
到了一处几乎全是汉白玉修建的房屋前,归月停下脚步,示意我自己进去。我迈上台阶,看见里面也是仆从众多,众星捧月般的,中间坐着一位老太太。
“奶奶,孙儿回来了。”我跪下来,还微微带着哭声。
“回来了就好,你说你这次非要吵着跟商队走,出了多少事情!啊,我都听说了,快起来。以后可不许这么淘气了啊。”老奶奶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其他人都站在一边陪着我和奶奶说话,我也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老太太,身量不高,慈眉善目,看起来是真的很疼爱这个长孙女。
“奶奶,喀卡齐在王庭冲进店里要绑我回月氏审判。”我可不能在你家这一团其乐融融里,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什么?这可没人告诉我。”突然间老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周围服侍的老妈子都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也是刚知道,刚知道。老太太息怒。”
“奶奶,不怪他们。他们要是知道啊,我都不受罪了。幸亏卜耳拉有所准备,不然这次啊,您说不定都见不到我了。”我还是继续哭哭啼啼地。
“卜耳拉这老伙计果然中用,谁叫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吃了大亏才知道回家。”
可不是,您孙女真的吃了大亏了,真正的她已经死在五鹰山口了,回来的我啊,是个盗版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这位老太太,您可要节哀顺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