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和归月就睡下了,草原上的青草香和河水流动的声音都格外让人安心。清晨我和归月归墨就拜别这淳朴的牧民,踏上了我的第一次“返乡”。
通过归月,我了解到,贵霜并不是月氏的国都,月氏国现在分裂成五个大的领侯地,分别名为:休密、双靡、贵霜、肹顿、都密。贵霜算是其中领地面积比较大的一支,领侯正是喀卡齐所傍的尹蓝邦,他又自封为王,贵霜之地的人们也都称他为月氏王。月氏现在四分五裂的状况正是拜匈奴所赐,军臣单于的叔父,冒顿单于本是其父头曼单于送到月氏的人质,结果冒顿却偷跑回国,即位后对月氏怀恨在心,前后两次大败月氏,并把月氏王的头割下来,制成酒器。月氏衰落,又是国内群龙无首,自此分裂。月氏人对匈奴可谓是有深仇大恨,这些年虽然领地和匈奴接壤的贵霜、双靡、休密已经开始和匈奴人做起了生意,但这股怒火其实还是在月氏人的心中燃烧的。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我不过是得了个匈奴的虚衔,就能被喀卡齐煽动起如此大的民愤,甚至敢带人来王庭抓我。看来历史书上以后要多写点西北少数民族历史,搞得我完全不清楚,只知道个匈奴,还苦哈哈得求着人家给我册封。这不是作死吗?无缘无故的得了个汉奸的名声,不对,是“月奸”。
我责怪归月:“我受伤后,好多记忆都丧失了嘛,你也不提醒提醒我。结果让喀卡齐得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手里。”
“我的大小姐,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您和卜耳拉掌柜的商量事一商量就是一整天,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什么打算啊。”
“说的也是,哎,归墨,你认识卜耳拉的时间长,你说说,为什么卜耳拉不提醒我啊。”
“大首领,您忘了啊。你只是要掌柜的准备南门祭祀的物品,啥时候和他说过您要让匈奴人册封你为天女了啊。这不都是您把我们支走,和伊稚斜单于单独商量的吗?”
“哦,对对。唉,怪我怪我。这次回去好好补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驾!”
一天的疲劳奔波,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看到了贵霜城里的房屋。游牧民族的城市不像农业民族,没有高大的城墙,房屋也比较简陋。基本就地取材,用木头搭建,毛毡覆盖,或者纯粹用毛毡支成帐篷样,一圈栅栏,拦住牛羊不乱跑就行了。也有个别富贵之家,采用中原地区汉人的修建方式,有高大的房屋和院墙,但是仆人和非主人的客房,还是采取毛毡加木料的方式,还会圈出很多地方作为散养牲口的空间。
月氏目前已经成为弱国,比不了匈奴的才力,我没看到侯爵府邸的房屋,倒是看到远远有一个房子,房梁亮闪闪的。归月兴奋地指着那里:“到了到了!看,大首领,最有名的野仙金屋顶,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呢!”
我的天,野仙真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