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快说,快说”小美一看到哑巴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办法了,摇着哑巴的胳膊让他快点说。
哑巴笑了笑,打着哑语让她不要着急,拉着她到了林雪那里。
哑巴是想到了一个非常古老的捕鱼方法,他在白洋淀的时候,没少听老人们念叨过。他也只是有幸见过那种工具,却从没见人用过。那种工具制作原理很简单,但有一个缺陷,只能抓嘴口大的鱼,小鱼根本抓不到。不过,到了这了,抓小鱼也就没意思了。就算工具简单易做,也是需要原材料的,所以他得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制作原料。
小美比较着急,不知道哑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干看着哑巴在带来的东西里一阵翻找。翻了一遍可能没找到,又跑到了正在吃草的那两匹马上的几个马袋子去翻找了。
林雪也比较好奇,问小美哑巴在找什么。小美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告诉林雪,哑巴想到抓鱼的方法了。林雪一听就更好奇了,这里又不是白洋淀,哑巴又没有工具,他靠什么抓鱼?下水去摸?这倒是和小美想到一起去了
两人好奇心正强呢,就见哑巴拿着一卷草原牧民用来缝补蒙古包的尼龙线走了过来。
“你拿这个做什么?”小美好奇的问道
哑巴神秘的一笑,做了个钓鱼的动作
“钓鱼吗?”林雪也是摸不着头脑,就算她不懂,也知道拿这种线用来钓鱼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太粗了。况且他又没有鱼竿,鱼钩和鱼瞟,他拿什么来钓?
哑巴很快就告诉了她们,他把小美头上的发卡取了下来,又把里面的曲针拆了下来。小美眼看着挺好的一个发卡被他拆了下来还是挺心疼的,不过她的好奇心还是胜过了发卡带来的小伤悲。
这里没有趁手的工具,哑巴只能靠石头和石头缝来把曲针重新弯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一般来说,曲针的弹性是很不错的,但硬度不够,用来做鱼钩很容易弯曲。但哑巴做的鱼钩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鱼钩在背对着背,两边的倒钩,中间完全是空的,捏起来就像一个弹簧。哑巴用手指捏了捏,弹性十足。接着他又用打火机烧烤了一下弯曲的地方增加硬度,这才满意的展示给两人看。
“你确定用这个能钓到鱼?”林雪把这个和鱼钩类似的小东西拿到到手中仔细看了看,虽然她对哑巴出神入化的捕鱼技术已经崇拜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但对哑巴制作的这个小玩意还是有一些怀疑。
“我相信赵凡,他说能钓到鱼,就肯定能钓到鱼”小美搂着哑巴的胳膊甜蜜的说道,在她的印象里,哑巴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哑巴笑了笑,取了十余米尼龙线,在小勾上拴好,又取了捡了一小块石子当做铅坠绑在下边,手指捏紧鱼钩,切下一丁点羊肉小心的挂在勾上。哑巴手指轻弹,羊肉顺势滑落,两枚紧贴的倒钩啪的一下松弹了开来。
“这个是不是只要鱼一吃掉上面的羊肉,这俩勾就能卡住鱼嘴了?”林雪问道
哑巴笑着点点头,告诉它们,这东西叫做‘卡子’,是老渔民发明出来专门用来捕获大鱼的。不过老渔民是用新鲜的竹子来制作的,竹子硬度高,弹性好,做这个特别合适。他是找不到竹子的,只能拿曲针试一试了
两个人看着哑巴重新将羊肉挂好,在湖边选好位置,将‘卡子’沉入了水里,中间栓了一截青草当做鱼瞟用,另一头绑在了一块很重的黑石上。
“这就好了?”林雪和小美看着哑巴制作的简易‘鱼竿’问道
哑巴点点头,指着漂在水面的青草说,只要青草被拉入水中,就肯定有鱼咬钩了,到时候只要把尼龙线拉上来就可以了。
“哦”林雪哦了一声,看了看漂在水面的青草,心里有一点打鼓,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抓到鱼
“啊”她正想着呢,就见漂在水面的青草唰的一下被拉入了水底没了踪影,拴钩的尼龙线绷的紧紧的
“有鱼,有鱼,有鱼咬钩了”小美拍着手开心的喊到
哑巴早已抄起了尼龙线,在手臂上缠了两圈,感应着尼龙线另一头的力道。到底什么鱼咬钩,他也不知道,但他不能直接把鱼提上来,曲针太细了,容易折断。要是碰上大点的家伙,都不用他使力,大鱼只要自己用点力就很容易逃脱。
林雪,小美和灵儿看着哑巴提着尼龙线一松一弛的和鱼较着劲,比哑巴还紧张。几人等了有十来分钟,才见哑巴慢慢的收回尼龙线,另一头的鱼似乎没有了力气,被慢慢的拉了出来。哑巴一看到金黄的肚皮就愣了一下,心道‘这里怎么会有鲤鱼?’
林雪小美和灵儿却兴奋的手舞足蹈,等着哑巴把鱼提上来。
大鱼可能真没力气了,鱼嘴被卡子撑了起来,要好一会才闭闭嘴巴,然后就又被撑了起来。哑巴小心的将鱼拉到湖边,这才一只手抓住鱼头,抓了上来。
林雪,小美和灵儿跑过来观看,用手指头戳着鱼肚子,在商量着怎么吃。
哑巴打着哑语说,不用急,等多抓两条上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几个人开始分工,林雪把烤架支好,取了一些木炭点燃,先烤点羊肉,小美和灵儿就把必要的东西给林雪准备好,就又跑到哑巴身边看哑巴抓鱼了。
这里有些偏远,除了本地牧民,鲜有人迹,鱼儿没闻过肉腥味,很容易上口。很快哑巴就又抓上来一条。
“姐姐,我爸爸又抓到鱼了”灵儿欢跳着向林雪喊道。林雪回头看了看,看着几人笑的很甜。
“你真棒!”小美跳起来,啪的一下亲了哑巴一口,甜甜的夸赞道。哑巴笑了笑,感觉很甜蜜,很幸福。
林雪烤完三拨羊肉的时候,哑巴又抓了两条。看看时间,该吃午饭了,他便收了尼龙线,把曲针摘掉,埋了起来。
“怎么不抓了?”小美看着哑巴拆掉了卡子问道
哑巴指了指小美的肚子,打着哑语说,该吃午饭了。小美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这些鱼怎么办?”小美指着在草里呼吸困难的几条鱼问道
哑巴告诉她,吃一条,其余的带回去,晚上做鱼吃。说完,拿着尼龙线把三条鱼从鳃部穿了起来,绑到了湖里,这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新鲜。另一条被他开膛破肚,拿去烧烤。
草原的风景就像白洋淀的荷花,怎么看都不腻。更何况,还能在这么美丽的环境下和心爱的人共进午餐,人生死而无憾。
小美切了一块羊肉递到哑巴嘴边,哑巴一口咬住,细细咀嚼,不光有草原羊肉的鲜美,还有草原女神的爱。
几个人吃着肉,喝着奶茶,讲着自己人生童年的乐趣。灵儿说她就喜欢骑马,以后玩自己养一匹白马,天天骑。
林雪笑着说道“那我送你一匹小马驹,你就留在这里别走了怎么样”
“嗯......,我想要爸爸和我在一起”灵儿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才看着哑巴回答道
“傻丫头,你爸爸早就是我们大草原的人了,以后你也是我们大草原的人了”林雪呵呵笑道
吃过午饭,灵儿又跑到草甸里玩去了。哑巴提醒她不要跑远了,回去的路还很长,他们得提前准备。哑巴和小美寻了个高点的地方坐下。明天就又要走了,不知道这一走,还能不能回来。哑巴心里有一丝伤感。
“怎么了?”小美察觉到哑巴神色的微妙变化,问道
哑巴笑着摇摇头,把她搂在怀里
“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事在瞒着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美关心的问道
哑巴心里一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对他这样说了。自己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点点,都被她察觉到了。是小美的直觉太可怕了,还是他们之间心有灵犀在起作用?哑巴不知道,他知道早晚会有被她知晓的一天,他只希望那一天能来的迟一些。
哑巴笑的很灿烂,打着哑语告诉她自己只是有点手术后的后遗症,等身体养好了,自然就没事了。
“那你得多注意身体,等回去的时候,我们骑慢一些。在你身体痊愈之前,你可不能再喝酒了哦,要不我就不理你了”小美靠在哑巴怀里说道
哑巴不停的点头,答应她自己绝对不喝了。
回程的路显得散漫多了。几人玩了一天,心情舒畅,不急不慌的向家走。灵儿骑在马背上欢快的唱着歌,不停的催马儿快点跑。缰绳执在林雪手上,尽管灵儿用力的拍着马脖子,除了引来马儿的阵阵嘶鸣外没有一点用处。等几人回到家的时候,林雪的父母刚过来不久,看到几人不但平安归来,还多了几条大鱼,心头好奇,问这鱼怎么回事。
林雪呵呵笑着,便从头到尾将哑巴捕鱼的过程说了一遍。林雪和小美的父母听了啧啧称奇,看着哑巴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座金山一样,闪闪发光
今天的晚饭比昨天的还要丰盛一些,小美和林雪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明天就又要走了,心里有些舍不得。但孩子大了,他们也不会强留在身边,只盼着自己的孩子以后多回家看看就行。
小美和林雪的父亲又要拉着哑巴拼酒,小美和林雪劝了回去,说哑巴明天还要和他们一起走,喝了酒怕耽误行程。其实主要是两人对哑巴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心里担心。特别是小美,她天天和哑巴在一起,对哑巴的了解要比林雪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