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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是你?!”

拉娜正在庆幸,无端端突然冒出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搭救自己时,灰衣人首领也已摆出了战斗姿势。奇特击溃三重“鹰鹞跃击”之时,灰衣人首领就已有所准备,奇特的攻击虽然让他未及还手,但防御奇特一脚,仍然做得到。

双臂护胸,挨了一脚,灰衣人首领顿觉除了手臂,痛感一直穿到脊背,经验证明,他面前这个凭空冒出的人,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灰衣人首领其实并不想继续战斗,明知实力相差巨大,还要勉力为之,只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就这么逃离回去,自己绝对要承受巨大的代价。为此,他必须奋力一战,要么战死;如能保全性命,他回去后才有资本不受惩罚。

此时的拉娜,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如此厉害的灰衣人,居然被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男子三两下打倒了五个;而且打得这么行云流水、轻松自如,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拉娜很想对这个人说些什么,“小心”?“加油”?似乎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

奇特背后背着他惯用的骑士剑,就那么随意站着,没有做出任何备战体式。灰衣人首领心中十分矛盾,理智告诉他,眼前之人有三处破绽,可以进行攻击;但直觉却告诉他,他的任何攻击都必须万倍的小心谨慎。

在奇特心中,对“血鹰鹫”并无恶感,因为自己的老师“树人”马迪克斯曾一手调教过“血鹰鹫”。

奇特、拉娜、灰衣人首领,三个人奇怪又尴尬地相持了几个时点,奇特冲着灰衣人首领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

“嗨!不能放他走!”拉娜看出奇特的用意,急忙大叫。

奇特听见拉娜的说话,转脸向她看去。就在此时,灰衣人首领如突袭猎物的野兽一般,嗓子中发出低沉的吼声,飞速冲向奇特,他手中的利剑直指奇特心口。此时的灰衣人首领,浑身弥漫着一层如烟如雾的光芒,手中的长剑则像在火中淬炼许久一般,发出隐隐火色。

“啊!”拉娜一声短暂的惊叫尚未停止,灰衣人首领的剑就已到了奇特胸前。灰衣人首领几乎相信自己立即能看到利剑刺穿敌人的胜利景象;而拉娜也认为刚刚救下自己的这个人必死无疑。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人匪夷所思。奇特的腰身以夸张的姿势迅速向后翻折倒地,居然顺利躲开了灰衣人首领的进攻;在脊背着地的同时,两手上抬至头部,双腿缩向腹部,双手如脚一般陡然发力,双脚配合向上蹬踹,灰衣人首领的胸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拉娜“啊”的一声收音时,就看见灰衣人首领像一张纸片般高高腾空,飞出了几十尺远,重重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打败灰衣人首领之后,奇特打算转身离开。

“嗨!你!”拉娜看奇特要走,赶忙开口道:“那个——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奇特停了一两个时点,转身看着她,笑了笑。

没想到拉娜忽然大叫:“是你!”

奇特一愣!

“是你?”

拉娜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独特的黑眼睛;而奇特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夜袭图书馆的人。

一时间,奇特、拉娜都不知所措。二人一言不发。夜晚的风很冷,吹得树叶有节奏的“沙沙”作响。

“莫非我们要一直这么站下去?”拉娜先打破了沉默。

“噢。”奇特轻声应和:“你的伤怎么样?”

“嗯,还好吧。”拉娜撇撇嘴,样子俏皮极了。

奇特忽然觉得手足无措,只能讷讷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说着去扶拉娜。

“不用了,谢谢!我可以自己走。”拉娜赶忙直起了身子。

“哦,好,好的。当然。”奇特随口说着。

两个人又一阵沉默。拉娜捡起灰衣人首领的长剑,插入鞘中,别在腰间。

“走!这边。”拉娜对奇特说。

“好的。”奇特答应一声,跟着拉娜向东北方向出发。

一路上,奇特跟踪拉娜身后,他很想背着拉娜奔走,因为在他看来,拉娜走得太慢了;但是,奇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跟着拉娜走。

二人来到一处山坡,山坡下是一个岩洞,大小适中,又非常隐蔽。

“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拉娜对奇特说。

“好的,这里挺好。”具有丰富野外经验的奇特,也认为此处岩洞正好作为暂时休息的地点。

二人进入岩洞后,拉娜解下了长剑。奇特看看洞内,还算不错,只是有些潮湿。

“你先坐一下。”奇特说完就走了。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拉娜看见奇特一手夹着一大捆干柴,一手提着一只野生豪猪走进洞来。

“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奇特边说,边动起手来。他先是拿了一些较大树枝,三下两下就搭成了一副“门”,将岩洞口遮挡。接着,他又熟练地垒好干柴,斗气一发,将最下边些干树皮、枯树叶、小柴棍等杂物点燃;不一会儿,柴垛就燃成了火堆。火升好后,奇特拔出背后的剑,几下就将豪猪的后腿卸了下来,用剑剥着皮。

“喏,用这个吧。”拉娜抛来一把匕首。奇特随手接住。他反复看了看,那是一把精致而又锋利的匕首,绝对堪称佳品。

拿着匕首,奇特迅速把豪猪的一条后腿“处理”完毕。他把肉切成厚薄均匀的长条,把树枝削成长长的木签,把肉串在签子上,斜着插在火堆旁边。不一会儿,洞中就香气四溢。

“你们骑士团还教这些?”拉娜问。

“啊?”

看着奇特傻傻地望向自己,拉娜婉然一笑,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人很有趣。

“我是说,你们‘圣剑骑士团’还教骑士怎么在野外生活?”

“哦。也教过一些。不过,我从小就是在林海中长大的,这些我早就会了。”奇特随口说着。

奇特翻转着豪猪肉串,肉在火炙烤下,油脂“吱吱”直响。对于肉的厚薄、火的温度和肉烤熟的时间,奇特把握计算准确无误。奇特拔出一支烤好的肉串递给拉娜,自己也拿了一根。

拉娜接过肉串,诱人的色泽和香气,顿时令她食欲大开。看着奇特大口咀嚼,拉娜也咬了一口,味道、口感出奇得好。拉娜不觉间,就将一根肉串吃得干干净净。奇特又递给她一支。

“你真的没有受伤?”拉娜问:“我是说在图书馆,我扔的魔法弹没有炸伤你?”

“啊。也有一点伤吧。不过,大概也不能算是伤。”奇特挠着头。

“你真的很强!”拉娜停顿了几个时点,悠悠地冒出一句。

“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奇特回道。

“对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那个什么,要……拿那本《魔阵编年史》?”

拉娜一笑,道:“你是说偷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奇特有些尴尬。

拉娜拢了拢她漂亮的红褐色头发,爽快地说:“没什么,我本来就是去偷书的。但是很遗憾,我去偷书,只是命令,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奇特沉默不语。拉娜的话是真是假,他不好判断,起码从拉娜细微的表情中,他没有看出任何不自然。也就是说,拉娜很可能没有说谎。

“谢谢!”拉娜冲着奇特说:“虽然我知道,你救我的目的是为了搞清楚我偷书的事,但毕竟你救了我的命。”

奇特一阵苦笑,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前这个女孩子,似乎和她接触过的其他女士都不同。

“你的武技是在哪儿学的?”奇特觉得,一直让这个叫拉娜的女孩子打破沉默显得太没有礼貌。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拉娜显得有些警惕。

“不是的。”奇特说:“我只是觉得,你的武技应该属于‘北方之国’一系,有军队和近卫团武技的影子。”

“近卫团?!哼!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拉娜瞪了奇特一眼。

看拉娜有些生气,奇特讪讪止语。

拉娜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激,话锋一转,说:“我的武技是我父亲教的。他非常强!可惜,我的斗气太弱。”

“其实,你的斗气已经有一定基础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掌握如何控制自身的斗气。”奇特向火堆中加着木柴,自言自语道。

拉娜听他这么一说,问道:“噢?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很有心得嘛。”

奇特笑笑,对她说:“我的老师曾告诉我,大陆一般的武者,都不懂如何凝聚和控制斗气,他们大多是在武技的练习中,或在战斗中,逐步掌握自身的斗气。这种方法,很大程度上非常被动。当然,凝练生成斗气,并不是每个武者都能做到的;但形成斗气却也不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于是,奇特将老师“树人”马迪克斯传授的斗气聚集、提炼、升华以及运用的一些基础方法传授给了拉娜。拉娜吃惊地发现,奇特传授自己的方法,似乎和自己的父亲传授给她的关于练习斗气的方法、诀窍同出一辙,但又巧妙、高深很多;许多细微处,奇特讲解地更加透彻。

大约讲了半个时段,奇特看拉娜有些倦意就赶忙说:“一会儿天就亮了。折腾了一晚上,我有些累。要不,我们先休息一阵。”

拉娜点点头,在火堆附近找了块被烘烤干燥的地地面,枕着胳膊,睡下了。奇特看拉娜睡下,则走到了洞口,以天书中特有的方法,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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