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彩早射到大地,街道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植物的芬芳;喧闹的城域好像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醒来,只有稀稀拉拉的负责清扫街面的平民,不急不缓,干着手中的活儿。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祥和,又充满了生机。
科尔郡的“四人组”和凯恩等人,天蒙蒙亮就完成了梳洗,几个出身大家族的年轻人,换上了一身整洁的劲装。奇特和保罗,则依然是大家已经熟知的穿着。奇特很想把他用着极其顺手的那根“黑铁大枪”从霍格姆袋中取出,但又怕惹人注意,想想,对自己的剑法也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根据自己的喜好,奇特将佩剑斜背在了背上。这种佩剑的方法,在王朝不常见,骑士和武者大多喜欢将佩剑悬挂在腰间;他也没有像其他骑士一般佩上长大、帅气的披风。不过,奇特的这种装束,更显利落、干练。
“哇!”连桑妮看见他的装束,都不禁轻轻叫了一声。
“嗯?真是帅气!我下次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这么搭配。”杰克笑着说。
“各位朋友,出发!”凯恩一声,九个斗志昂扬的年轻人,向“圣剑骑士团”走去。
来到昨天的报名点,核实身份,登记完毕后,凯恩、奇特等五名年轻人,和其他来报名的青年一起,被分成三十组,每组三十五人至四十人不等。每组各有三位骑士团成员带领着,穿过阅兵广场、训练场,来到一个巨大周围石制围墙高耸的的场地。场地内划分有数十个不同的圆形区域,每个圆形区域都有八十尺方圆。
一名高个的军官高声说:“下面将对各位的实力进行测试。我们会根据武者和魔法师,分派不同的测试员与你们对战。这些测试员都是骑士团的成员,你们不用妄图打败测试员,我们只是要观察各位真实的实力。测试中,难免会有伤亡,如果不想参加,现在可以选择放弃。懂得放弃,也是一种勇敢的精神。”
高个军官看着一百多名年轻的面孔,沉默了一阵。“我再问一遍,是否有哪位先生或女士选择放弃?”
依然没有回答。
“好!开始实战测试!”
大家被告知,可以使用自己携带的武器,实战测试中,也不用顾忌与自己对战的人是否会受伤,全力应战即可。实战测试只是要检验报名入团者的实力,不一定必须获胜才能入选。如果不敌对手,可以选择高声叫喊、举手示意、跺地等多种方式来认输。每场测试都配有三个裁判员。裁判员负责最终评判测试者是否合格。如果实战中使用违反规定的手段,裁判员将宣布测试者失败。
规则解说完毕,参加实战测试的各组便开始的赛前的准备。全部人不可能同时测试,所以抽签完毕后,没有轮到自己进行实战测试的人,可以选择观战,也可以选择在场地内原地休息。
测试未开始,瑞纳副团长带着五个骑士团团员来到了实战测试场。
“副团长阁下!”负责此次测试的三名校级骑士立正行礼。
“嗯。你们辛苦了。”瑞纳威严的看着训练场中的一切,“把分组名单给我。”
“是!”一人将名单双手递上。
“给我笔。”瑞纳说。
“是!”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们五人,调整测试对手。由汉克他们来测试这五人。”瑞纳道。
“什么?!”三名负责人倍感吃惊,“对于入团测试,我们一般都选择入团不到两年的新团员做为实战测试员。汉克队长他们的实力太强了,……我们怕,会出现危险。”
瑞纳挑挑眉毛,道:“加入骑士团,不是让贵族公子哥来享乐的,我们时刻都要为王朝献出生命,这样的觉悟都没有,他们就乖乖回去继承家族的爵位吧。”
“副团长阁下……”一名校官骑士还想发表自己的意见。
“好了!不必多说,就这么做!”瑞纳摆摆手。
“是!”三人相视,无奈地向场地中央走去。
“瑞纳……哼哼!是汉克他们吗?倒是会削尖脑袋往上爬啊。看看小伙子们的本事也好。”没有人发现,赛场的围墙之上,盘腿坐着一个嘴刁烟斗的中年人。
“来上一斗烟,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装了满满一斗烟丝,右手拇指一按,斗气瞬间将烟点燃。深吸一口,满足地呼出长长的一条烟雾,“北方的大叶黄金烟丝,配上南方柔和的谷地烟丝,调上几滴金果酒,味道真是太好了。”
虽然距离非常远,奇特还是有点异样的感觉,向烟斗客所在的围墙上看了看,倒是没有看见什么。
“呵呵呵,感觉真是敏锐啊!”烟斗客慢慢吸着烟。
根据抽签的结果,在五人中,本第一个上场参加测试,杰克第二,保罗第三,凯恩第四,奇特是最后一个。
站在圆形测试场中心,本略微有些紧张,他抽出双剑,他的双剑比一般的长剑要短,是普通长剑的一半,这种双剑运用起来极为灵活。本双手飞快地挽了几个剑花。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手持长枪的武士。
“开始!”裁判员一声零下。圆形场地周围立即升起了“大地之盾”防护。
本正打算抢先进攻,对方却早他一步,长枪直刺。本迅速闪身,蹿出十余尺。还没有等他回击,对方下一枪又已刺到,本只有再躲。几招一过,本就处于下风了。
“本!你在干什么?!”杰克着急地大声喊。
“对方的枪法真是伶俐!出枪的速度太快了。”凯恩摸着下巴。
“本!不要一味躲闪。不要退,近身攻击!”奇特沉稳地看着赛场。
不知本是听到了奇特的提醒,还是他渐渐习惯了对方的速度和节奏,在第八枪刺来的时候,本双剑一格,左手剑顺势向对方持枪的右手削去。对方一惊,赶紧将枪尾抬高,挡住本的一剑,可是本的右手剑从左手下方钻出,直刺对方小腹。来往又是七个回合,本双剑的轨迹变化多端,似有似无,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竟逼得对手节节后退。
“停!”裁判员高声喊:“到此为止!”
防护撤去,本收剑,跳出了圆形赛场,长出了口气:“太悬了,刚开始真是吓死我了。”
“应该可以通过的。你已经占了绝对优势。”凯恩拍了拍本的肩膀。
“下一组。杰克?奎德。”裁判员催促。
“好了!该我了。”杰克直接抽出长刀,走入赛场。
与杰克对阵的,是一个样貌阴沉的人,手持骑士剑。
一交手,对方全身斗气四散,剑法颇有几分刁钻。杰克的斗气相比要弱几分,但斩、刺的速度却如闪电般快。
这场测试最终以杰克击落对手的长剑而告终。
“本,看见了吗?这才叫完胜。”杰克甩着红色的头发,一副潇洒的样子。
“杰克先生,请你优雅地滚到一边去吧。”本翻着白眼。
保罗上场后,明显要紧张得多。不过他的魔法实力不容小觑。对方看到他使用魔杖,就已经倍加注意了,多次想近身,可是保罗怎能不知魔法师的弱点,各类魔法长短交替,稳如泰山。最终,要不是裁判员喊停,保罗的一记“电光出击”非把对手打伤不可。
“这几个小鬼确实厉害!这次副团长大人可大意了。”汉克心中默默打鼓。
凯恩的对战,持续时间较长,对方的剑术非常精湛,“斗气”质量也比凯恩高。凯恩采用了稳扎稳打的战术,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凯恩靠着变换方位的进攻策略,找了个空隙,轻刺了对方一剑。对方没有受伤,但明显输了。
此时瑞纳沉着脸:“可恶!这几个小鬼怎么这么难对付。”
和奇特对战的,是汉克。裁判员看到他上场,都有些吃惊。汉克虽然不是骑士团一流的强者,但也是分队的小队长,入团已有五年,多次参加战斗,经验丰富,“斗气”也相当强。
“汉克嘛……嗯,远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啊。”烟斗客在墙上磕了磕烟斗中的灰,将空烟斗叼在了嘴上。
看着眼前这个背着剑,一份平民打扮的男孩,汉克打从心底不相信自己会输。可一到赛场上,汉克心中却感觉不对,因为自己面对的人似乎毫无斗志,没有一丝对战的感觉。汉克知道,这反而是战斗经验丰富和自信的表现。裁判员一喊开始,汉克就将“斗气”由左手激射而出,直击奇特。
“看啊,‘斗气’外放!好厉害!”赛场外围观的人叫道。
凯恩他们自然见过奇特的本事,对于此次测试,他们丝毫不存在担忧。
汉克的“斗气”奇特侧身闪过来。奇特并不想在测试中展现自己的真正实力,老师马迪克斯多次跟他说过——大风摧毁的,都是那些高大的树木。
奇特拔出剑,左躲右闪,时不时不痛不痒地回击一下,看似处在下风,可是他那副轻松自如的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汉克越战越急,对面这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就像是一道瀑布,怎么砍,都砍不断;怎么打,都打不穿。汉克大吼一声,高高跃起,全身“斗气”聚集于一剑,重重砍下。这一击,奇特完全可以用“天书”中的武技化解,但是,奇特没有选择这么做,他调动全身“斗气”,把手中的骑士剑一横,硬接了这一记重击。
就听“当”的一声,奇特纹丝不动,而汉克则被弹飞,手中的长剑也脱手而去。好在汉克稳稳地站住。但双手、双臂、双肩,直到后背,又酸又疼。看着对面面带微笑的对手,吃惊、懊悔、憎恶、自卑各种情绪在汉克心中如汹涌的海浪,此起彼伏。
“妈的!真是见鬼了!”瑞纳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围墙之上,烟斗客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