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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报恩归来

千百年来,嗜零族人不沾荤腥,以鲜花为食,尤喜蜂蜜。正是由于这种特殊的饮食习惯,导致族人身形娇小,体格清秀,男子俊秀脱俗,女子面若桃李。

南方温暖的气候给族人带来了优渥的生活环境,也造就了他们天生的平和心性与能容万物的宽广心胸。因此,嗜零族在五方种族中是最不排外的,他们甚至认为,外来种族可以为本族人带来更多的收入,也能带来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

由此,方镇,作为南嗜零的中心,也是族长云衍真所居之地,便成为了五方种族的聚合之地,在方镇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着各个种族的人,他们彼此融洽,相安无事。

说到聚合,没有一个地方比妓场更容易海纳百川的了,更何况,这个妓场里还有一位被称之为“五方绝色”的美人。

娉婷苑,方镇上最大的妓场,由于出了名的美女如云,故而享誉整个五方大陆。据说娉婷苑中有好几位姑娘都曾被云衍真亲自邀请,可进入到天下第一美人阁——“捧月阁”之中。

嗜零历代族长均爱美尊美,以美为先,云衍真尤甚,他在自己居住的阁楼之上建造了“捧月阁”,意为美人如月,众星捧之。又将捧月阁分为上、中、下三阁,每阁有一百单八个房间,并放言要邀尽天下至美之女子入阁,并迎为上宾。

其中,上阁为灵力充沛的神仙精妖所住,她们大多相貌绮丽,超凡脱俗;中阁为人妻少妇之所,她们风韵独特,体态悠远;下阁则多是一些天真少女,处子之身,浑然天成。

捧月阁汇聚了这普天之下,五方之上的各色美貌女子,一时间引为奇观,成为男子向往之所,当然,能够进入到捧月阁,也是对女子相貌体态的最佳褒奖。

娉婷苑之所以出名,除了其间有几位被邀请入阁的美人外,还因为其间竟有不愿入阁的美人。

这几日,方镇上是热闹非凡,从各个方向赶来的五方种族之人络绎不绝,为的就是要参加两日后举办的阁会,为此,娉婷阁也是生意格外兴隆。

“媚姬姐姐,今天一切如常,只是那边角落里那位,有些异常。”

在娉婷阁的二楼楼台处,丫鬟云苓正在给老板媚姬汇报今日的生意情况,对于媚姬来说,赚钱当然是第一位的,什么遮黎邪,什么五方种族,什么明争暗斗原本与她毫无关系,她也丝毫不关心这些,只要娉婷苑可以正常营业,只要她的姑娘们个个闭月羞花,摄人心魄,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了。

无奈半月前,族长云衍真曾经密会过她,要她成为她在方镇上的眼睛,在阁会之前随时关注着各族人的动向,一旦有所异动,要立刻告知他。

媚姬当然需要答应他的要求,一来方镇是云衍真的地盘,在别人地盘上当然得看人脸色行事,二来当初没有答应云衍真关于入阁的邀请,好不容易才说服云衍真让自己经营这娉婷管,本来就让云衍真很是不爽,如今若再不如他愿,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因此,媚姬让心腹丫头云苓定时向自己汇报娉婷苑内发生的大小事宜。

“哦?如何异常。”

“他来这里也有半日了,别说叫姑娘陪酒,连正眼也不瞧姑娘们,只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在那里饮酒。”

顺着云苓所指的方向,媚姬看到在一楼大堂的东北角落里,坐着一个正在自斟自饮的男子,从她的位置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但看得出来,男子体格强健,一举一动必是有些修为的人。

还有一样东西特别抢眼,那就是男子放在桌上的大刀,之所以抢眼,倒不是因为看得出那刀有多大的名气,或者有多精美稀奇,而是实在太过普通,刀柄处还能看到明显的破损处,以及斑斑锈迹,估计连大街上卖猪肉的杀猪刀说不定都比此刀精美。

见媚姬没有说话,云苓继续说道,“从他的身材长相和穿着上来看,不像是五方种族之人,倒像是。。。”

“流民。”

“对不起,媚姬姐姐,我立刻叫人将他赶出去。”

听到流民二字,云苓不得不紧张起来,五方种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流民不得进入到酒肆、客栈、妓场等场所,如果这些地方出现了流民,即使不被查处,接受惩罚,也会被同业者不耻,更是会让其他客人羞于再来。

眼见云苓就要下楼去,却被媚姬制止了。

“无妨,待我去会一会他。”

说着,媚姬转过身,一步步走到了那男子身边,她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坐在了那男子对面。一把抢过男子手中的酒壶,狠狠地喝上了一口,然后又将那酒壶放回了男子手中。那男子也并不惊讶,拿着酒壶一饮而尽。

“好酒量!这酒算我的。”

“当然应该算姑娘的,你可喝了不少。”

媚姬笑了,笑容如雨后海棠,清新而明艳。

“罗摩雪藏,你还是那么穷酸。”

“媚姬姐姐,还是那个豪爽的美女老板。”

“你是罗摩雪藏?”云苓忽地弯下腰去,近距离地盯着男子看,还一边说道,“不可能吧,媚姬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就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光头。”

“云苓姐姐,别来无恙呀!”

为了让云苓看个清楚,罗摩雪藏放下酒壶,站起身来。

“哇塞,罗摩雪藏,还真是你呀,我可记得你脖子上的那块死冷死冷的白玉。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罗摩雪藏看了看媚姬,笑嘻嘻地说道,“我长成怎样了?难道是高大威武,玉树临风,哈哈哈。”

“那可不是,人家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你何止十八变,八十八变都不为过。”

云苓说着,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打量了罗摩雪藏一番,然后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罗摩雪藏的脸,“是的,就是我们的小罗罗回来了,我得去告诉鱼鸢姐姐去,哈哈。”

“行了,云苓,你还是先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媚姬给云苓使了个眼色,云苓也很清楚,如果罗摩雪藏真是流民,更不能让族人知道他在娉婷苑。

“好的,我马上就去。不过小罗罗,你可别走哈,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又在罗摩雪藏的脸上捏了捏,才转身离开。

“看把云苓高兴的,她那会儿可是最喜欢你的,你走了之后,她一会儿哭着说你小布丁点,出去肯定要受苦,一会儿又笑着说你福大命大,必定有贵人相助,反正什么话都被她说完了。”

看到记忆中那个带给他无数温暖的云苓高兴离去的背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在罗摩雪藏的心中翻滚,心中溢出层层暖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不辞而别,害得我们好找。”

“对不起,媚姬姐姐,当时我怕极了,怕连累你们。”

“那人是你杀的?”

“恩。”

“我早该猜到,但又想,你小小年龄,怎能有如此胆识。”

“他仗着父亲是你们族的长老,欺负秀珠姐姐,害姐姐惨死,这笔账我定是要跟他算的。只是第一次杀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听到罗摩雪藏的话,媚姬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天真稚嫩的少年,真不敢相信,他是如何面对自己成为杀人凶手这一事实的,当时的他,还是个孩子呀!

原来当年罗摩雪藏孤身一人走出沙漠后,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方镇,由于长时间的行走,加之肚子从未吃饱过,即使吃了,也只是些别人的残羹冷炙,或者是地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方镇的时候已经相当虚弱了,晕倒在了娉婷苑的门口。

是当时娉婷苑里一个叫做秀珠的姑娘将他抱了回来,征得媚姬同意后,罗摩雪藏便在娉婷苑住下了,这一住就是大半年,姑娘们将他当自己的亲弟弟般看待,有好吃好喝的都会想着他,其中对他最好的就要数秀珠和云苓了。

没想到好景不长,当时方镇有一个出了名的风流浪子,他仗着父亲是云衍真阁中长老,自己又有几分身材和样貌,造下了许多风流债,单纯的秀珠也被他所骗,借口邀秀珠到家中作客,将她活活折磨致死。

娉婷苑中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凶手,但都是些弱质女流,对方在族里又有父亲撑腰,一时间竟没法为秀珠讨回公道。

秀珠的死让罗摩雪藏第一次尝到了死别的滋味,一想到那个对自己百般疼爱的女子竟惨死他手,他就心中怒火中烧,终于,他决定潜入那人家中将他杀死。

他成功了,尽管如此,当时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居然杀死了一个成年人,这个成年人还有些修为。后来才知道,是雪狼王留给他的雪狼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罗摩雪藏想着对方在方镇上有些势力,如果自己回到娉婷苑,势必会连累到娉婷苑里的姐姐们,加之第一次杀人,实在太过害怕,他在镇外的方山上找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洞藏起来,一藏就是三天三夜。之后觉得方镇是回不去了,也就离开了那里。

“小罗,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来了,赶快去见见你的鱼鸢姐姐她们吧!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还说鱼鸢是最美的女人呢。”

媚姬不愿再多勾起罗摩雪藏幼时不堪的回忆,而且罗摩雪藏如今的身份也不方便长久地暴露在人来人往的大堂之上,于是打法他到楼上去找鱼鸢。

不想,正当此时,门口却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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