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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胡同里,叛逆的少年们

幽深废弃的小胡同里,野猫野狗四处横行掠食,苹果核、破易拉罐之类的垃圾洒的到处都是,还有一滩又一滩的污水在这里溅的四处都是。

很脏很乱很差。

而就在这样脏乱差的小胡同里面的最深处,却有几十个人在这里挤着。他们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大,有一些看起来甚至只有十三四岁。

但在外人看来还只是孩子的他们却没有去上学,而是在身上穿着一堆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衣服,头发也被剪得乱糟糟的,目露凶光却又鬼鬼祟祟,就像是一群游走在下水道的老鼠。

而在这群老鼠的中间,却站立着两个......两坨肉山一般的人,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男一女,那浑厚有力的,甚至能穿越狭长幽深的胡同然后传播到外面让萧阑听到的求救声音看来就是从这两个人的嘴里传出来的。

“闭嘴,吵死人了!再嚷嚷就把你们身上的肉割下来煎油。”

在围住他们的“老鼠”中有一个十分瘦小,浑身看起来只有骨头,可以说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像老鼠的大约是十八九岁的男人挖了挖耳朵,被他们的喊声吵得有些不耐烦。

于是他不由得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这么说道,两座“肉山”一听这话顿时就是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脸色煞白的用手捂住嘴巴。

然后像是男人的那座肉山虽然怕的要命,但还是悄悄上前一步,挡在了像是女人的肉山前边。

自然而然。

他强装镇定,但是一样张嘴就牙齿打架,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你们要做什么?”

那个最像老鼠的男人呵呵一笑,用手拍了拍瑟瑟发抖的两个人之中那个看着像是男人的男人,阴阴的笑着说道:

“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行,那就让我告诉你吧!现在!把你们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否则,哼哼,我这帮兄弟手中的家伙可不长眼。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你家里把你保养的不错嘛,这我就放心了,看来你家里也是有钱的......哎呦,刚才没仔细看,这不是还能带的起劳力士啊,有钱人,真是有钱人啊。哼哼,这可不是老子跟你开玩笑,你现在交钱就只损失你现在手中拿的钱,要是逼得我们自己动手,哼哼,你就忒再交上一笔医疗费了。”

肉山一听这话,顿时浑身哆哆嗦嗦的,说出的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你你你......”

老鼠一样的男人显然是脾气比较暴躁,还没有一点耐心,他根本没心情将肉山的话听完就一把掐住他的他肥嘟嘟的脸,骂骂咧咧道:

“你你妹啊,赶紧的,大爷这会儿赶时间。”

“这群家伙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大热的天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出来抢什么劫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的萧阑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离冰淇淋小摊那边的那群人散去还早的很。

于是他收起手机慢慢的向那群不良少年那里走了过去,旁若无人的从他们停在身后的摩托车上的冰柜之中随手拿了一罐雪碧。

然后他就躲在阴凉里背靠在墙上,明明手上没什么动作却看见“啪”的一声汽水外面的盖子自动崩飞,然后他昂头把汽水往嘴里里就是一灌。

现在正是大夏天最热的时候,冰凉的汽水顺着他的喉咙滚动了下去,这种冰冷的感觉驱散了身体里的部分炎热,让他舒爽的“哈”了一声。于是他就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开始看戏,袖手旁观,一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

可是世界上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的,有些东西,就算你刻意不去找它,它自己也会过来找你的。

老鼠一般的不良少年注意到了萧阑,于是他穿越了其他的不良少年,走到了萧阑的身子前边,吊着眼角恶狠狠的说道:

“啊?小子你谁啊?我说你胆子挺大啊,大爷们的东西你也敢动,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面对老鼠一般的不良少年这般穷凶极恶的逼问,一般的普通学生大概早就被吓得连动也不能动了吧,可是萧阑只是“呵呵”的笑了笑,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你是谁大爷?”

也许是因为以前被恐吓的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老鼠一般的不良少年也没想到萧阑会接话,所以听了萧阑的话之后先是一怔,然后才破口大骂道。

“老子是你大爷,孙子!”

其他不良少年听了老鼠一般的不良少年的话后都是哄堂大笑,哦哦哦的就开始乱叫了起来。而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大的,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头领一样的男人一直在后边闭目抽烟,似乎对于这种低质量的抢劫戏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但是当他听了这段对话之后却是猛然睁开眼睛,当萧阑俊秀的脸孔映入了他的眼睛里的时候,比起普通人浑身上下都是壮实如同铁铸的肌肉块,显得十分魁梧的身材顿时是一阵颤抖。

他的眼睛里的神色十分坚定,会“看眼”的人们都知道这种人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放在古代就是一代猛将的料子。

可是他现在的眼里却实实在在的闪过一丝惊惧。

过去因为极度恐怖,极为不可思议所以一直被他封存在心灵最深处里,根本不敢拿出来咀嚼的回忆现在就像是排山倒海一样的淹了过来。

记忆将他的理智全部淹没,他不顾形象的,几乎是吼着朝那恶形恶状对着萧阑说话的老鼠喊道:

“等.......老鼠,快住手!会死的!”

可是已经晚了。

在男人吼完之后,空荡荡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萧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然后转头对他露出的笑容。

对,没错,就像是两年前那样留下的笑容,经常在午夜之时化为梦魇让他猛然从熟睡中惊起,再也睡不着的笑容。

灿烂,冰冷。

名字就叫老鼠的老鼠突然感觉脖子一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在他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世界颠倒的景象。

而旁边那群人看到的则是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说实在的,老鼠虽然轻的就跟真的老鼠一样,但也是有一百来斤的。

而萧阑只是按住了他的脖子,手腕那么轻轻一歪,然后在老鼠软软晕倒的时候按着他的下巴将他向上一甩,让他浮空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

萧阑呼呼呼的甩了他几下,就像是在实验自己买的刀具或者棍子之类的东西合不合手一样,“试用”完毕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有些不满的看了周围的不良少年们,摇了摇头说道:

“真是的,麻烦死了,非忒让我多费一番手脚,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这群白痴家伙怎么就不明白。”

我勒个去!

他找到了合适的“武器”倒是满意了,可是站在他旁边清清楚楚看着他的那群不良少年们现在都快吓尿了。

他们现在就跟看神一样看着萧阑,几乎以为这是拍电影。

还是限制级的电影。

下一秒,就像是虎入羊群一般,萧阑猛地冲入了不良少年的人群里,然后随手拽来另一个他看着最不顺眼的不良少年也就是“武器”,双手开工,大开大合。

他大笑着在不良少年之中挥舞手中的两个不良少年,不时有几个不良少年在人群之中飞了起来,摔到外边之后昏死了过去。

那个在刚才向老鼠大吼的男人现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嘴上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嘴角都没有意识到。

那飞舞的人影,溅开的鲜血,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当然还有最熟悉的,是被自己刻意封存了记忆中,最深刻最震撼同时也是他最不想记起的某个少年。

对,就像当初那样,两年前的那一幕和男人眼前的这一幕渐渐重合了起来。

......

那同样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胡同里,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可比现在的小混混专业的多,而且人数也多得多几乎有几百个人的男人们围绕在一个十三四岁看起来脸色还很稚嫩的少年身边,冷冷的看着他。

就像是一群饿狼围绕在一只小白羊身边一样。

偏偏这只小白羊比那群饿狼还淡定,他看着眼前的这群一身黑衣,煞气逼人的男人只是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有事?”

黑衣男们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分开露出一条路,从这条路上走出浑身裹着绷带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一个人,这个人目光怨毒的看着少年说道:

“当然有事,没事大爷们怎么会叫你到这里。我说萧阑,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萧阑眉毛一挑,有些疑惑的,十分仔细的看了看他眼前的绷带男。然后他轻轻的嗯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说道:

“不知道。”

绷带男似乎习惯了这样问别人,也习惯了对方的回答,他先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勃然大怒的吼道:

“对,我就是......什么!?”

“噗!”

其他人明知道现在是敌对状态不该笑,但他们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中就有这个男人,他是黑衣男人们之中最年轻的,笑的也是最欢的一个,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管最后怎么样一定要结交一下这个少年。

说实话,他们都是身经百战才打到如今这个地步的,自然都是很看不起这个一无是处,只能凭借父辈的余荫才能跟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的二世祖。

就像野狼们会畏惧成年猛虎,但是又怎么会真心惧怕一只空有爪牙,却无虎威的小小幼虎呢?

“老子是周浩学,跟你同班的周浩学!”

绷带男先是转身狠狠地瞪了在他身后偷笑的黑衣男人们一眼,然后转身对着萧阑大声的怒吼道。

“啊......是你啊,挺精神的啊。哎呀哎呀,伤的好重啊,好可怜啊,不过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身上了。”

萧阑有些嫌恶的看着口水飞溅的绷带男,向后略微的退了几步,然后被以为他要逃跑的一个黑衣男挡住了。

这个黑衣男就是这个男人,那时候才二十岁出头的他现在是越来越欣赏这个淡定而又有些毒舌的少年了。

“你一会儿就直接逃吧。”

他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而迅速在萧阑耳边说道,然后转过身去,目视前方面色肃穆,一脸的生人勿进。

萧阑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错愕,但他清秀的脸上马上就露出一丝笑意。而这时绷带男......不,是周浩学的怒吼声也传了过来:

“我这就是被你打的!今天我非忒弄死你不可,弄死你然后我再去学校弄死那个你护着的那个娘炮去!”

“哦,你说你想弄死谁?”

萧阑还是笑眯眯的,好像一点都不在一似的呵呵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是弄死你这混蛋还有那个娘炮了!”

二世祖被萧阑问得一怔,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大声怒吼说道:

“怎么样怕了吧,怕了你就给我跪地求饶,大爷我可以考虑留你性命......”

二世祖没有把话说完,或者说他没法把话说完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被走上前去的萧阑单手猛地一带,向上方飞去。

然后,在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被萧阑抓住了脚踝。

然后,萧阑向前冲了过去。

然后,十分钟的地狱就降临了。

最后,这里的血几乎流成了小溪,唯一还清醒的只剩下了那个瘫软在了地上,看完全部过程的最年轻的这个男人了。

不,说他清醒的话,也不算是清醒吧,因为他现在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

而就在这时候,站立在一群瘫倒的黑衣男人中间,脸上还带着血迹的萧阑慢慢腾腾的走到他一开始就放下书包的地方。

他取起了书包,然后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于是萧阑对他笑了笑。

冰冷,灿烂。

就像是被这个笑容崩断了精神上的最后一根弦一般,这个男人用出全身的力气猛的站立了起来,然后狂嚎的冲向了萧阑。

简直就像扑火的蛾子一样。

又像是自知必死的将军舍身冲向了战场。

悲壮的就像是一场惨烈荒芜的战争。

萧阑看到他这样一愣,然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种欣赏的表情。

“有意思,还真是有不怕死的。”

.......

这个男人呆呆的看着年轻的不良少年们一个一个的被打飞,有一个不良少年落在了他的身边,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神智猛地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之后,看起来并不平等的战场上就像当初一样,狭小的胡同里现在己方的人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散漫淡定的少年松开了手中两个“兵器”,任凭早就已经昏迷过去的他们就那样掉在地上。然后他弯腰又从他们的摩托车冰柜那里拿出了一听雪碧,身上一尘未染,连丁点血迹也没有。

悠闲轻松的好像刚才只是去散了一个步一样。

“他的实力又变得更强了。”

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他下意识的开始冲锋了,就像是当年一样,不是为了胜利之类的东西,而是为了某种男人的荣耀。

然后他就被萧阑刚刚喝干了,随手丢弃的汽水易拉罐绊倒了,前脸着地,哼都没能哼一声就当场昏迷。

萧阑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昏了过去倒在地上,两年没见的家伙,然后用脚踢了他一下。

“好了,别装了,小章鱼,起来吧。我知道你想要在你手下面前耍个帅,但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现在觉得挺尴尬的,但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男人长大了总是要学会面对社会的对吧。”

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然后趴在地上,闭着眼睛装死的章鱼现在简直欲哭无泪,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你怀着满腔热血为了男人的荣耀与尊严向不可战胜的强敌发起冲锋,哪怕是必输的结果却也是有一种虽败犹荣的壮烈感。

当你老了之后就可以用这件事向自己的子女孙辈们炫耀,说当初爸爸(爷爷)是如何如何的冲向那个所向无敌的男人。

可是现在怎么说,冲过去之后咋样了?

“我踩着了他的易拉罐摔倒了,姿势是狗吃屎......”

这就好比战场上仅剩的一个战士怀着必死的志向,在衣服里绑着着炸药包大吼着冲向敌军,想要玉石俱焚,结果到了千辛万苦到了敌军那里才发现那个炸药包是庆祝军队里庆祝圣诞节用的。

然后看着炸开之后跳出来的彩花组成的“圣诞快乐”,你心里只剩下俩字:

卧槽!

萧阑蹲下身子,用手指头戳了戳他,“喂喂”的叫了几声,发现他就是不起来,他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只好安慰他说道

“哎呀,我觉得你这次其实还是有进步的嘛,上次你不是被香蕉皮滑到之后直接就真的晕过去了吗?”

听完这话,章鱼这回真的想死了。

“好了小胖子,赶紧带你女朋友回家找你妈妈去吧......”

见地上的章鱼就是不起来,萧阑也不勉强,而是起身看着在一边已经看傻了的肉山男女这么说道。

然后他似乎是觉得在地上的几个哀嚎的人声音太吵,有些不耐烦的又补了一句:

“你们这群人,别嚎了,我根本就没有下多重的手,嚎你妹的嚎!”

现场瞬间寂静的连雪碧上气泡炸裂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这种突然寂静下来的的氛围吓了两座肉山一跳,那位男性肉山有些犹豫的看着转身似乎要走的萧阑,然后在他走之前张嘴对他说道:

“等一下,谢谢你,大侠,但是她她她她可不是我女朋友!”

那位女性肉山似乎本来也想向萧阑道个谢,但当她听见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的话顿时就脸色一变,眉毛一竖的说道:

“对啊,大侠,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谁谁谁谁会喜欢这么一个胖子啊!”

而明明是他说对方不是自己女朋友的男肉山这时候却有些急了,他转头有些急切的对女肉山说道:

“你说什么!?当初不是你说最喜欢胖胖的可爱的男人吗?”

女肉山不屑的看着男肉山,抱着胳膊,然后转头说道:

“老娘当初只是安慰你而已,最讨厌你这种肥的流油的男人了!”

“你说什么!?”

看着这两个刚才还共患难不离弃,现在却如同冤家路窄一般的两个人,萧阑猜测这是不是就是两个人特殊的相处方式,然后他哈哈一乐将手中的雪碧一饮而尽,扔掉易拉罐转身就走,没有多做什么停留。

而随着他的离去,那两个活宝一般的肉山男女又争执了几句之后,看着趴了满地的不良少年们,似乎也察觉到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他们迅速停止吵架,两个人面面相觑,相互之间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眼色,然后同时转身,蹑手蹑脚的想要悄悄溜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材魁梧的章鱼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起来站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像是遮蔽了阳光一般,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恐怖。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大侠可是才刚走,你就不怕他回来收拾你吗?”

“就就就就是说的啊!你们小心大侠说不定只是躲在暗处观察你们,随时可能出来收拾你哦!”

男女肉山都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两位既然是被那位大人所庇佑的人,那在这整座燕北城中基本就没有什么黑道成员敢对两位动手了。”

很难想象当年以“狠”著称,纵横燕北黑道一方,本名张宇葛,江湖尊称章鱼哥的这样魁梧雄壮的一个男人竟然会露出如此谦卑恭敬的样子,这让那两个活宝男女都一下子看傻了。

女性肉山展现出了女人爱八卦的共性,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位大侠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啊。”

听到她这么问,章鱼哥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朝离他最近的一个不良少年走了过去,似乎想要把他搀扶起来,他边走边说:

“他是燕北黑道的传奇,战斗力强大到无与伦比,而且还......哎呦我去!”

在男女肉山想笑却不敢笑的目光注视下,章鱼哥一脚踩在刚才被萧阑随手扔掉的雪碧易拉罐上,又摔了个狗吃屎:

“......喜欢乱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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