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们从省城娱乐回来,没有尽兴,时间刚好十二点,他们决定再玩一会,然后吃了霄夜再回去睡觉。他们去了经常去的茶馆。这个茶馆是当地一个小混混开的,实际上是一个小小的赌博场所,当然,几乎所有这种茶馆都是这种类型,习以为常。吕阳喜欢跟人打麻将,似乎在一场未知输赢的斗争中,多少有些体味命运的神秘和莫测;余文彬通常玩一种跟人对打的两人纸牌游戏“跑得快”。他更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依靠自己的计算击溃对手。而这个游戏的名称非常吉利。虽然赌注很小,但他们都玩得津津有味,每每沉迷其中,忘记烦恼。但这一次出现了意外,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一群人闯了进来,大声喝令所有的赌客不许动。
这位混混在当地的关系不太过硬,他的麻将馆常常营业到夜深,影响到整幢楼层居民的休息,当地派出所不断接到投诉电话,这天晚上决定采取打击行动,正好将余文彬和吕阳堵在了其中。余文彬和吕阳都大惊失色,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背后摸枪。但吕阳马上反应过来,及时制止了余文彬。他不如他老练,但更加机敏。同时,这些日子他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他曾经有一个看起来很辉煌的前途,因为自己的冲动把它毁了,他经常回忆起苏威胜告诫过他要克制的话,充满后悔和感伤,在反省中得到了教训,所以这次能够冷静地判断形势。整个麻将馆只有一个狭小出口,参与这次打击行动的警察加上联防队员将近十人,他们不可能一次将对手全部枪杀。吕阳拔出枪来,不是射击,而是将枪塞在余文彬手中,小声说:“窗子。”然后他站起身举起双手走向抓赌的警察。
警察有些惊诧地看着他,喝令他蹲下不许动,但吕阳继续前进,突然猛跑,冲向出口。两个联防队员上前截住他,但是瘦小的吕阳这时候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拳打脚踢,似乎很有可能击败这两人逃跑,于是又有两人上前合力制服他。吕阳的行动刺激了其它赌客,他们都明白被派出所抓获,意味着几千块的罚款,于是有人开始抢路逃跑。有人开始藏匿赌资。余文彬当然没有浪费这阵骚乱,早已不动声色地接近窗口。他对吕阳的暗示心领神会。他飞起一脚踢开窗子,然后纵身跳下二楼,整个过程在几秒钟内完成。事实证明,这次打击行动过分草率,显示了基层派出所的素质和能力,或者说,他们过于自信,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控制现场,而且也没有布置外围的堵截警力,导致了余文彬的漏网。
但是最后,警方对于取得的战果还是洋洋得意,相当满意。制服了吕阳后,他们总算抢到窗子边堵住了其它妄想逃跑的赌客,整个麻将馆三四十人全部束手就擒,被全部带回派出所。每一个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一笔不菲的罚款,具体金额要识这些人活动的能量,家庭富裕程度和顽抗的决心而定。他们收获颇丰,不会在乎多一人少一人,虽然,抓到余文彬很可能成为他们警察生涯中最辉煌的战绩。吕阳的假身份证帮了忙,或者派出所的警察根本没有想到把这些人跟通辑名单上的超级罪犯联系在一起,以为所有赌客都不过是普通的街坊和住户再次错失了一个立功的良机。最后,在余文彬情人的出面周旋下,交纳了三千元罚款,吕阳大摇大摆地离开派出所。甚至没有使用黑道兄弟最常用的最后手段:自残。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被安然化解,他们都暗自庆幸,但是,余文彬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吕阳出来的当天,他们就离开了温城。余文彬要观察一阵之后,才能确定温城是否继续安全。或者,毫无留恋地抛弃这个窝点。
吕阳跟威胜公司联系后,他们被安置在省城附近的一个镇上,这里是汪海洋一个兄弟的地盘。但除了汪海洋,其它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